gu903();宋继柳虽没有说“我命令你”,可却又是以十分明显的命令口吻说:“你马上出去,要想尽一切办法找到地下党的同志,无论我发生什么情况,不许他们轻举妄动”
宋继柳在说这句话时,心里是这样想:“现在巳经被围,看来也可能被捕我们现在已经遇险,看来也可能遇难如果,地下党的同志们,万一听到了我们在这里被围或被捕、遇险或遇难的消息,是肯定要拼命,要急眼的倘若他们在无备之下,感情冲动,采取了营救或报仇的行动,那必将遭受重大损失,因为敌人的人马太多了,又是在这大白天的大上海,无论如何不能容许他们为了我们两个人的安危而采取孤注一掷的行动”
现在王熙叶是不能马上就理解宋队长这话的全部含意的。可是,王熙叶对她的“同志”宋继柳这个人,是深刻了解的。她知道已经成了共产党员的宋继柳,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所想的,所说的,所做的,都是从党的需要和人民的利益出发的。王熙叶出于这种对“战友”的信任,她没在多没想,什么也没问,并将千言万语归纳成一句最简练的话,说:“好吧”
王熙叶要走时,宋继柳嘱咐她:“你要勇敢一些”
王熙叶点点头,又嘱咐宋继柳:“老大,你也要更加坚强一些”
第三章弄巷杀故
外边是如此之乱,可宋继柳、高玉林和王先生仿佛一点也没听见。他们一面忙着干活,一面聊着天,就象院外那些事,根本与他们没有任何相干似的。特別是宋继柳,他这时不仅泰然自若,谈笑风生,镇静如常,就连对待他那正在忙着的手里活,也竟是那样的细致,认真,竭尽匠心,一丝丕苟。
王先生嫌他太认真,有时带着催促的口气说:“好啦就这样吧”
宋继柳郑重其事地说:“喔砌一回院墙,要管多少年哩,可打不得马虎眼哟再说,墙基础上的一块砖摆不正,要影响到整个墙头,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说着,还是将那块没有摆好的砖拿下来,翻了个过儿,换上新泥,又重新摆上去。摆上后,他照例是横瞅瞅,竖看看,里磕磕,外扳扳,直到那砖横平竖直了,他自己也觉着称心如意了,这才又摸起另一块砖。
王先生认为宋继柳将注意力全集中到这借以影身的活上了,便从提醒的动机出发向他说:“队长同志你听敌人好像进咱这小巷子了”
“是吗”
宋继柳有搭无搭地但又是很礼貌地回照一句,可他那注意力,从表面看仿佛依然是倾注在他手中的瓦工活计。
到了这十分危险的时候,高玉林才向正一心一意干活的宋继柳看了一眼,小声道:“宋队,俺是刘先生,不,现在是山东省统战部长的谷部先生的单线。是他专门叫俺陪同你的来上海的,任务是当好你的向导及接头的工作另外,还有你的安全保护工作,是我最主要的一条。”
“是老刘直接叫你来的”
“是的军令如山,我可不敢撒谎呀”
“那你现在是首长了,你说怎么办”
“我的意思是”
他们正说着忙着,伴随着一阵象驴蹄刨土似脚步声,四五个伪警察一齐闯进院来。这些纸老虎们,端着枪闯进院后,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猛地围住了宋继柳、高玉林和王先生。
这时的宋继柳和高玉林,头不抬,眼不睬,照旧在从容不迫、有条不紊地忙着。一个伪警察向宋继柳和高玉林盯了一眼,又指着二人向王仲豪逼问:“他们是你的什么人”
“他们是俺的弟弟”
这句跟得很紧的话,是王大嫂答的。因为王先生正想答话时,那位正出屋来的王大嫂抢在男人的前头答了这么一句。王先生对夫人的回答很满意,所以没再说什么,把那已经张开的嘴又合上了。
那伪警察朝王先生抢前一步,张开狗腚继续放狗屁:“他妈的我问他是你的什么人,怎么不吭声儿你他妈的,真是一个该死的家伙”
其实,该死的不是別人,正是骂人的这个小子他自己今天的王先生,早就不是抗战前那个“胆小”的乡下人了在潘汉年等地下党同志带领下,已替他赶跑了“胆小”那个个性,党的教育又将“革命”引进他的头脑。
因此,在今天敌人骂骂咧咧的这种情况下,他要不是由于想到了潘汉年常说的“斗争要讲策略”的话,要不是由于考虑到山东滨海地下同志的安危,早就用手中这把大铁锨把那个伪警察的脑瓜子铲下来了,当夜壶用。
你听,王先生答话了。他面对着敌人的再次逼问,指着他的老婆向伪警察们说:“她是我的女人。俺俩是两口子。她已经告诉给你们了,还非要我再重说一遍干啥”
王先生这几句不软不硬的话,不仅将敌人的注意力从宋继柳和高玉林身上转开,还使他和敌人的“舌战”由被动变成了主动。现在,好几个伪警察面对着我地下党这既是回答又有质问的话语,全大眼瞪小眼地回不过话来了。
伪警察所以回不过话来,主要是因为王先生这话无隙可乘,完全在理。那么,敌人没了理,怎么办认输了马当然不会的因为我们的敌人,有这么一个脾气儿只有在枪口下投降,决不肯在人口下服输
不过,敌人当中,毕竟还是有“能人”的一现在就有个“聪明”的伪警察,将那旧的话题甩开不管了,又重起题目喝道:“少罗嗦跟老子走”
他这一句,将其他几个伪警察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