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羲沅低笑一声,他埋着头闭着眼,又低又哑的声音,微微发颤,自语般道:“姐姐的喜欢……那么短暂……”
楚一帆道:“姐姐是渣女,还是找妹妹去吧,又乖又听话,你说往东不往西。干嘛要挑战那些成熟姐姐,他们都修炼成白骨精了。”
谢羲沅抬起头,伸出手臂,看着手腕上的表。
楚一帆的目光随之看去,他知道这是林婳送的,积家的表。
他不由得感慨一声,“婳姐真的还是舍得……”
谢羲沅嗤笑一声,解开手表的皮带,拿着表在手里把玩。
她看起来那么热烈的、主动的喜欢他。
对他有求必应,对他极尽温存。
实则是用一把温柔刀,将他的心剖开,然后扔掉。
谢羲沅看着手里的表,眼里斥满嘲讽,他随手一扬,把手表丢掉。
楚一帆神色一凛,比刚才心疼他,还要心疼那块表,惊呼:“你丢了干嘛!八万块啊!”
恰好一个路人走过,看到谢羲沅丢表这一幕,赶紧上前去捡漏。楚一帆顾不上安慰谢羲沅了,起身走过去,道:“喂喂喂,这是我们的东西!你放下!”
对方不情不愿的把东西还回去,酸了一句,“切,一块表都舍不得丢,装什么富二代!”
楚一帆被刺激了,“我日你妈,想打架是不是?”
对方翻了个白眼走了。
谢羲沅没管那边的纷争,他把手表丢掉后,手指碰到耳垂,把耳垂上的耳钉扯下来,因为太过粗鲁,耳洞里涌出血来。
他把耳钉丢掉,正巧滚到楚一帆脚下。
楚一帆:“……”
这玩意儿没手表那么值钱,丢就丢吧。
楚一帆走了一步,又觉得,真不要了不如还给林婳,省得还像是占了人家便宜。
他的脚往后退了一步,把耳钉捡起来。
楚一帆走向谢羲沅,见他站起身,像是要走的样子。
可谢羲沅才迈出一步,身体晃悠了下,楚一帆还来不及跑到他跟前扶住他,他整个人往下倒去。
“我草!”楚一帆看到昏倒在路边的谢羲沅,整个人懵了,“兄弟,你别吓我啊!”
他跑到谢羲沅身旁,蹲下,迅速打急救电话。
片刻后,救护车赶到,谢羲沅被抬上车,送去医院。
…………
S大,男生寝室内。
陈燃和孟州听说谢羲沅进医院的事情,准备去医院看人,结果他已经被家人接走了,而且是接到北城。
陈燃问楚一帆:“老谢没事吧?”
楚一帆道:“没什么大事,就是重感冒,好像引发急性炎症。”
当时他有点慌,打电话给辅导员,然后辅导员联系谢羲沅家属。
后半夜,他姑姑就过来了,第二天直接把人带走。
“他去北城,什么时候回来啊?”陈燃又问。
楚一帆道:“这个不清楚,听辅导员说可能毕业答辩的时候回来一趟吧。”
孟州道:“总感觉这一系列事情,都是从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妻开始的,我特么的越来越自责了。”
楚一帆劝道:“算了,别多想,是林婳铁了心要分手。”
陈燃叹了一口气,“姐姐是穿肠的毒药……”
六月末,炎夏携裹热浪来临。
大四学生毕业前夕,各个班级都趁着离校前,吃最后一顿的毕业散伙饭。
谢羲沅的班级也不例外。但大家齐聚一堂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美术系的男生本来就少,更别说缺席了一个大校草。虽然大校草平常在班上不怎么跟人来往,接触最多的就是几个长期住在一起的室友。但他的存在感太强了,而且每天上课时能看到,也让人无形间增加熟悉感。
在这种毕业留念的时刻,没看到他在,大家多多少少内心都有遗憾。
时不时就有人过来问楚一帆他们,“谢羲沅真的不来了吗?”
楚一帆无奈道:“不清楚,他回老家了,不知道能不能赶到。”
他打过电话问过,当时谢羲沅语气淡淡,说:“到时候看情况。”
晚餐开席,就在所有人都失望的以为谢羲沅肯定不会来的时候,他出现了。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谢羲沅穿着一件黑色衬衣和浅灰色西裤,衬衣领口开了一颗纽扣,衣袖随意往上堆起,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臂。衬衣上精致的暗纹和袖扣都能看出衣服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