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幕遮挣扎着站起来,忍着后背上剧烈的疼痛抱拳:“多谢好汉相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这样的救命之恩,我李幕遮无以为报吗,此生永记。”
“你记住有个屁用?”
那声音再次出现,显然有些不耐烦:“若非受人所托,那小丫头又是我得罪不起的,不然的话我怎么会来救你。几个人心肠虽然是热的,但奇蠢无比。我警告你们一句,怡红楼的事你们不要再管了,不然的话我保的了你们今天保不了以后。多说几句,怡红楼和东厂没有什么关系,那些东厂的杀手也算不上是正经的东厂的人,只不过是东厂一些人养着的杀手罢了。这些人平日里接一些杀人的活赚些银子,包括叶久怜也是如此。所以你们倒也不必担心,他们也不敢随随便便将这些事告诉东厂他们的主子。”
李幕遮问了一句:“英雄可否出来相见?”
黑暗之中就再也没有回答,他们等了很久也没人出来没人说话,才确定那不愿意露面的好汉已经走了。那人的武艺必然强的离谱,不然的话不会随随便便就把叶久怜惊走。
“算咱们运气好。”
李幕遮实在坚持不住趴了下来,后背被切开的伤口疼的让他几乎虚脱。
“不过好歹今晚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他说,若非那个小丫头去求他,他不回来,那个小丫头是谁?”
他自言自语似的问了一句,其实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在京城,他李幕遮人生地不熟,身边这些伙计就是最熟悉的人了,除了沐堂堂之外,哪里还会有人来救他。
他想着,一定是沐堂堂求了那位武林高手过来帮忙。但是毕竟叶久怜是东厂的人,哪怕是私底下接的活儿那也是东厂的人啊,那位影英雄不愿意露面也是情理之中。在当今这个时代,哪个人愿意得罪东厂。别说寻常老百姓,就算是朝廷里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提到东厂还不是一个个吓得跟鹌鹑似的。
“真想知道他是谁,此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啊。”
汤不够挣扎着到了墙边,手指在墙上被打出来的那个小洞里抠了抠,抠出来一个东西。借着窗口的烛光看了看,发现那竟是一枚枣核……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一个身穿黑衣的人懒散的往前走着,那姿势都懒散无比。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样子里,又带着一种此生此世天老大我老二的不羁。他将脸上的黑巾拽下来随手丢在一边,一边走一边往上抛脆枣,抛起来然后用嘴接住。咀嚼一阵,枣肉吃完,随口一吐,那枣核便如子弹一样激射出去,竟是将远处一颗大腿粗的树打穿了。
“李幕遮,李幕遮……”
他一边走一边重复这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几分钟之后他从山坡林子里下来上了官道,官道上一辆看起来极为奢华的马车已经在那等着了。黑衣人走到马车边上,一个穿着锦衣的小厮跪下来爬伏在地。黑衣人踩着那小厮的后背上了马车,然后将马车的帘子放了下来。在马车里,他将身上的夜行衣脱了,换上一件很华美的锦衣,看了看马车里的小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他喜欢吃的各种小点心和水果,他满足的笑了笑。
“回去吧。”
他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马车随即缓缓起步,极为平稳。赶车的人鞭子甩开,啪的一声脆响,撕裂了夜空。官道两侧的树林里,上百个黑衣人冲了出来,在马车两边列队集结,保护着马车往京城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