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顾头晕,翻身下床想去帮忙。
然而脚才落在地上,刚刚站直,脚心便骤然传来一阵锥心的剧痛。
苍轩猝不及防间咬了咬牙,勉强压下了溢到嘴边的痛呼,人却没掌握好平衡,一下跪倒在地上。
他喘了几口气才终于缓过来一些,低头一看,才发现脚上也被裹了厚厚的几层纱布——按恩人包扎的习惯来看,脚心的伤口,或许看起来比胳肘的擦伤还要吓人。
此刻,因为刚才站立的那一下重重压到了伤口,纱布上缓缓沁出了一片红色,血迹不断扩大。
这里跟胳肘处不同,并不是那种虚有其表的小伤。
——苍轩逃出来的时候,没有穿鞋,他一路踩过了不知多少砂砾灌丛,才终于逃到了城外,走到最后,他几乎一步一个血印。
脚心的伤,是真的很重。
苍轩蹙了蹙眉,知道现在别说帮忙了,他可能连站直都费劲。
他沮丧的闭了闭眼睛,只好决定先挪回床上。
然而人体摔倒的动静,并不算小。
在苍轩正扒着床沿,慢慢试着撑起自己的身体时,木门被一只手推开了,白零走了进来,令一只手上拎着个漆黑的中药罐。
她偏头朝苍轩的方向张望了一下,一边问“没事吧”,一边走了几步,把罐子搁在桌上,然后面带关心的向他走过来。
苍轩抓着床沿的手立刻收紧了,恨不得立刻就把自己藏回被子里。
……虽然那样,或许会给恩人留下懒惰的印象,但也好过让对方就这么看到他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