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放任下去,遗体的保存就会更麻烦了。
然而左启辰仿佛已经丧失了沟通能力,谁劝都不动,也不说话。
最终,还是助理壮着胆子从他衣兜里翻出手机,想找他家人来处理。
他有时要负责打理左启辰的公众账户,知道他的屏保密码。
然而解开锁屏,点开通讯录,看着满屏没有备注的纯数字后,助理傻眼了。
他纠结许久,在问了左启辰两声,而他依旧没有回答后,咬了咬牙,干脆瞎戳了左启辰最近的联系人的电话。
刘昌康原本正在享受假期,一看到这来电显示,头就先大了一圈。
但怎么说,左启辰也是他恩人的儿子,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小孩,再能作,他也没法不管。
于是他一边通知左启辰的父母,一边赶路,十来分钟后,小跑着进到了场馆里。
木雕似的左启辰看到他,才终于有了点反应。
长达几年的心理治疗,终归是有成效的,虽然没能彻底解决左启辰的问题,但至少,在他的潜意识里,刘医生是可信的。
刘昌康看了眼旁边捉急的殡仪馆工作人员,又看了看死抱着人不撒手的左启辰,和他怀里那具尸体,心里咯噔一声。
左启辰哑声问他,“……为什么?”
这话,他其实更想问另一个人。
可那个人,却已经再也没法同他说任何一个字了。
明明他们已经在发布会上公开了关系,等演唱会结束以后,她断了对项音的念头,两人就可以放下过去的误会,重新开始。
可谁知,他期盼已久的开始,原来只是布满血腥与绝望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