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有蛛网似的细细密密的红血丝,眼尾也有些发红,虽然在笑,却能感觉到其下埋藏的暴力和紧绷。
……整个像一只从地狱爬出来,披了身人皮的厉鬼。
“我问,你答,要是敢说谎……”,宋钰顶着他惊恐的视线,缓缓把砖抵在他喉咙上,使了些劲往下压。
他看着那人难受的呛咳起来,轻声道,“我还差几个月满十八,暂时还享有未成年人保护法,而且杀你,也勉强算的上见义勇为……你要是那么不怕死,大可以瞎编试试。”
小混混额角缓缓落下一滴冷汗,终于被这蛇精病逼到崩溃。
“你问!你问!”他凄惨的嚎了一声,“我说还不行!手拿下去,别碰我……!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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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怡桓扛着个九十来斤的人,硬生生跑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
宋钰的状态很不对,虽然并不担心他打不过那俩小兵,但临走时他的样子,总让人感到隐隐的不安。
——要不是安海月满身是血的样子太吓人,他刚才可能根本不会离开。
沈怡桓现在满心都是把人往救护车上一扔,然后回去把走到违法犯罪边缘的发小按住,防止他干下什么惊天动地的血腥大事。
可惜才刚把人一放,他也被一把按到了救护车上。
他今天穿的浅色衣服,被白零的衣服一蹭,也变成了半个浅浅的“血人”,一群护士小姐姐可能怕他伤了哪又强逞英雄,七手八脚的把人按倒在了担架上。
沈怡桓是个天生的护花使者,心里就对这群软软萌萌的姑娘没有底线,实在不好意思真的用劲挣。
他只好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想在被推上车前的短短间隙里讲明白情况,让这些人放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