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迎东的生意最近出了一些问题,可他却还有心思请你去吃饭,阿城是不会让你这样一个祸害留在身边的。”
慕时丰把陶然冻得有些发红的双手握在手里,一起放进衣服口袋。陶然想挣脱,他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她,她只好放弃。
他继续,“阿城是一个冷静冷血到令人发指的男人,他不允许任何意外打乱他们苦心经营的生意,尤其是在多事之秋。况且你还是丹尼尔身边的人,江迎东会惦念着与你的那点旧情,可是阿城不会,他不允许任何不在他们掌控范围内的意外发生。若我没猜错,你若是真的留在那里吃饭了,今晚你就有可能死于非命。”
陶然一个哆嗦,声音都有点发抖,“他就不怕江迎东怪罪他,就不怕我老公找他麻烦”
慕时丰笑了两声,在她耳边低语,“你以为你在江迎东的心里能超过阿城的地位阿城不是第一次杀他身边有些歪心思的女人。至于林百川,阿城更不会放在眼里。你知道阿城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陶然摇摇头,“不知道。”
他的嘴巴紧贴着她的额头,“他是杀手,死在他手里的人命,不会少于两百,再多你一个真不算多。”
她不自觉的往慕时丰怀里靠了靠,“你今天在电话里的那些话是有意说的,就是想让我赶紧回来是不是”
他冷哼一声,“还没蠢死”
她还隐隐有些担心,“可是就算我今天幸运逃出来了,他不是还会找机会要我的命”
他把下巴抵在她头顶,“不会,阿城监听了你的电话,而我已经在电话里警告他,谁要你的命,我都不会允许,所以他暂时不会动你,可你以后夹起尾巴做人,别再没事给我找事”
她抽出被他紧攥住的双手,环抱住他的腰,狠狠的恭维了他一番,“时丰,你怎么这么厉害,都能把阿城吃的死死的,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偶像,那可是吃饭睡觉上厕所都要想着的。”
“没有这点本事,早就被他们俩给玩死了。”他忽的挑起她下巴,“奉承的话你就省省。接下来我会很忙,没有那么多精力照顾你,你给我安分一点,别等到一年后我问林百川要人时,发现你的名字已经刻在了林百川给你买的墓碑上,到时候就算做鬼我都会撕了你”
她站起身,举起三根手指,“我保证我不再惹是生非,小心翼翼的护着我这条小命。”
慕时丰对着她的手指就是一巴掌,“你的保证就跟放屁一样。”他晃了晃她的脑袋,“以后就在咖啡馆里老老实实的卖咖啡。”他环看了四周一圈,“我在这里还有你家附近都给你安排了狙击手,没有人能靠的近你。这段时间就别瞎转悠了,知道吗”
她木讷的点点头,“时丰,你到底做的什么生意”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管我做的什么生意,也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你只需要知道,你排在我的信仰和生命之上,这就够了。”
看到她又要感性了,他最害怕的就是她掉眼泪,对着她的脑袋就弹了一记脑瓜崩,“快进去吧,我得走了,还约了人。”
咖啡馆里。
陶然坐在吧台处一直在走神,她的处境越来越危险,身边的情况也更加复杂,就在刚刚,她突然发现她对慕时丰一点都不了解了,陌生的就好像他们从未认识过一般。
她以前总觉得慕时丰会是最好对付的一个,可是情形越发的不明朗,一个比一个隐藏的更深,她置身于迷雾中,已经找不到方向。
她想着在她看不见的制高点就有好多支枪对着她这间小咖啡屋,心里就有些发毛,即便是她对血腥场面司空见惯,可还是心里不舒服。
就算江迎东的别墅是虎穴,她也不得不入。
已经六点半了,她的肚子开始唱空城计,她发了条信息给林百川,老公,晚上做什么给我吃
早上走的时候不是特意跟你说过了,我晚上有应酬。还没吃饭
她拍拍脑袋,脑子进水了,你忙吧,我回家煮面条吃。
你先吃点酸奶和水果,我尽量早点回去,给你带些吃的。
陶然一点都不客气,我看行。
她刚收起手机,咖啡馆的大门就被推开了,看到来人时,她揉揉眼睛,以为自己饿晕了。
“六哥。”
江迎东径自走到吧台处,把手里的保温壶放在上面,“找个碗和勺子,给你带了馄饨。”
陶然傻站在那里,半晌没有动静,她都怀疑自己幻听了。江迎东亲自给她送吃的,这是什么鬼不会是最后的晚餐,然后要送她上路吧
他脱下手套,拧开保温壶的盖子,又催她,“还愣着干嘛,赶紧的呀。”
“哦,马上,马上。”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还是进了休息间拿了一个碗和勺子走出来。
江迎东把保温壶倾着一些,用小勺子把馄饨一个个舀出来,又倒了一些汤出来,拿着勺子把碗里的葱和香菜都一点点认真的挑了出来,“本来不打算放葱和香菜,知道你不喜欢吃,可保姆说了,放进去后味道会更好一些。”
挑好之后他把勺子放到碗里,推到她那边,“尝尝味道怎么样,从和面到煮熟,都是我一个人完成的,汤是我煮了好几个小时的骨头汤。”
陶然也笑不出,感谢的话更是无从说起,只是看了他两眼,拿着勺子开吃。这样的场景,让她想到了过往,她想他也是吧。
“好吃吗”
她点点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他没接话,就这么静静看着她吃。十二年前,他第一次请她吃饭,也是吃的馄饨。
那天在派出所,因她跟赵所乱说,乱认舅舅,他狠狠的批评教训了她一番,还罚她贴墙站了一个小时,她最后边哭边让他放了她。
其实他知道那是鳄鱼的眼泪,用不着可怜,可到底是不忍心,就没让她继续站下去。才刚让她坐下来休息,她马上就来劲儿了,嚷着叫他请吃饭,说是饿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他没理睬她,去了隔壁的审讯室。等他回来走到门口时,就听到办公室的一个同事在劝她,“小姑娘,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家吧。”
“我要等我舅舅一起走,他还要请我吃饭呢。”
同事无奈叹了口气,“六哥家庭条件不好,母亲还在医院住院,他都已经入不敷出了,你知道点好歹行不行”
没想到她抬头就与他来了个四目对视,她没有半分的难为情,背起书包就跑到他跟前,“舅舅,可以走了是吗我饿了,你再不给我饭吃,就是虐待未成年,会遭人唾弃的。”
她不由分说的拉着他的衣袖就要往外走,他冷冷的拨开她的手,“陶然,我不是你舅舅,我单位还有事,走不开。”
她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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