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抬头看了看满天繁星的天空,又惊慌失措地到处找李雩,就连假山的小洞里也找遍了。
李雩实在忍不住了,在屋顶上哈哈大笑起来。
“你”见他竟然拿这种要命的大事开玩笑,紫苏气得浑身发抖,真是狗改不了吃嗯吃那个
“是我怎么了你许你小丫头捉弄我,不许我耍耍你吗”
“你会飞了,太好了太好了”厚朴却跑到李雩身边象只小狗一样团团转。
李雩瞪着紫苏,紫苏也没好气地瞪着他。
大不了就打一架嘛,有什么好瞪的李雩这样想着。
紫苏却泄了气,看到李雩身上的新衣变得又脏又破,脸上手上全是淤青,叹了口气,挥了手。
李雩再一看,衣服又变得干干净净,身上也不痛了。
“我姐姐就是凶了一点点,人很好的”厚朴贴在李雩耳朵边小声说。
李雩羡慕不已,连洗衣服都可以省了,以后就算想穿身白的也没事,当神仙可真好
“对了,你们手里的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我从来没看到过”
李雩揪着厚朴的耳朵往那黑黑的耳洞里看了看,又抓过紫苏的衣袖瞧了瞧,没有发现藏东西的地方。
紫苏没好气地右手合拳,丝带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掌心,然后又缓缓地摊开手掌,只见从感情线上一点点涌出白丝,源源不断地汇聚成了长长的丝带。
“太神了”李雩的眼睛睁得溜圆,从紫苏的手掌里没有发现小孔,又转向厚朴道,“你的呢你耳朵里是怎么藏下那根棒子的”
厚朴笑了笑,把那根棒子缩小成根绣花针,然后放进了耳朵里。
李雩不死心地又扯了扯厚朴的耳朵,讨好地笑着问:“这是你们的绝招吗能不能教给我我保证认真学,绝不偷懒”
紫苏又好气又好笑:“这本来就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因缘际会才得到的,你再怎么学也学不会。小蜜就很好,而且你以后会有更好的,放心吧。”
会有更好的李雩不信,可他们看起来不象是在说谎。
其实即使想不通李雩仍是想要相信他们,因为如果神都不可信,那么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值得相信的了。
十一月初八晴
宜上学,忌求嗣嫁娶
刘家村最高的地方是个小山丘,小山丘上有一株梧桐树,李雩就站在了梧桐树的树冠上俯瞰这个从小到大最熟悉的地方。
李雩学会飞以后试了又试,发觉自己竟然比一片树叶还要轻盈,相信就算是厚朴恶作剧的小池塘里的藕,也能轻松地站在上面,而不会象那只倒霉的小鸟一样狼狈地落到水里。
现在是他看得到别人,别人看不到他,而除了在雩庙里都不能知道人们心里想些什么。
难道做神和做鬼除了吃得好点就没有什么区别了吗李雩不想问他们了,问多了显得自己就和白痴一样。
李雩想要飞得高点,再高点,看看天的尽头。他一直飞一直飞,结果越往上飞越费力,飞到某一个高度就再也飞不上去了,不管他怎么用符念咒也不管用。厚朴说那里就是南天门,进了南天门就是天庭了,药师爷就是去了那里。那是李雩小时候听村里老人们说过的地方,没想到是真的。
昨天晚上,紫苏不等他提问就主动说了许多事。在人、鬼、神以外还有很大的两个世界,那是妖与魔的世界。当了神就不能生邪念,一念可成神,一念也会成魔,神若着了魔就会遭到天谴,没有好下场的。
说到最后一句时紫苏意有所指地提高了音量,放慢了语速。李雩知道她又要开始讲大道理了,眨了眨眼,神思飘到了天外,紫苏长吁短叹了一阵转移了话题。
神里又分地仙、散仙和天仙。李雩是地仙,彬郎是散仙,而药师爷已经成了天仙。她又再三交待,地仙的工作是保一方平安。
那不就是当个保镖的嘛不,厚朴纠正说那就是保护神
听起来是舒服多了,让李雩有了一种自己很神气的感觉,可现在再一想,又有种上了当的感觉。
要当保护神就得要有神力,否则保护不了人,还会被妖怪给吃掉。提高神力有两种方法,一是修炼,二是香火。啰啰嗦嗦地说了许多象桂嫂那样不中听的话,李雩听得心烦,眼神又开始变得飘忽。
厚朴象个老头子一样叹了一口气,最后放下了一句话,问他有没有小溪村那座废弃的花庙去看过。
李雩怎么会没去过那座花庙年久失修,屋顶破了一个大窟窿,神像东倒西歪,到处是灰尘和蛛网,是人们都觉得可怕不敢靠近的地方,他却在那里栖身了好几年。
一场泥石流把整个小溪村给毁了,自然就再也没有人打理小庙。周围几个村觉得晦气,不愿不肯也不敢把那里的神请回去,所以小庙就变成了破败的样子。
以前李雩从来没想过那是别人的地方,现在才听说那里的神恐怕早已魂飞魄散,而那些侍者有的石化,有的变成了木头。说到这里紫苏和厚朴这两个没正经的小鬼一脸的悲伤,就连小蜜似乎也难过地撘拉着。
李雩下意识地摸了摸手上的念珠,看着远方喃喃地说:“小蜜,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又变成竹子的。”
念珠在左手手腕上转了一圈,李雩低下头有点生气地说:“你不要老说是你是不是就不会说不是,那还有什么意思”
念珠左转半圈后又向右转了半圈,就像一个人在摇头一样。
“哦,我懂了你这个意思就是不是,对不对”李雩惊喜地亲了一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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