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男人就是神经病,他自己不要了,抛弃了,却又不允许别人捡。
因为这,莱拉才和他大打出手。
“虽然很遗憾,但他的确有这样的权利。”四周围的选手表示同情花豹,只是豹子是这个男人的,他有权决定花豹的生死。
“其实不应该用普通的法律法规定义变异动物和饲养者的关系,尤其这还是一只为国出战的参赛者。”
“你不知道他们国家的情况,这些动物都是属于饲养者自己的。”
“你不想要了?”了解到前因后果的安以农问这个男人,“我可以买下它。”
莱拉停手:“楚?你不必……”
“呵呵,真是善心人。”男人擦掉嘴角的血迹,他转头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花豹,脸上闪过复杂表情,但立刻又变成没心没肺的样子,“给钱,事情就好说了。”
“你不能这样!”一个中年人走出来,“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要卖掉为自己国家参赛的动物选手,你想要让我们所有人变成耻辱吗?”
“对,你不能这么做!”
这两人也是莱拉他们国家的,无论花豹是死是活,有没有被莱拉带走,他们都不在乎。说得不好听一点,他们那样保留着大片原始草原的国家,想要再拥有一只高阶变异花豹不是多艰难的事情。
花豹可以死,但绝对不能被别国买走,这是原则问题。
但是男人根本不关心,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国家情节,大不了移民去别的国家。
“不想买的话闭嘴,不要打扰我。既然它还能废物利用,为什么不卖?难道等到死了卖皮毛吗?”
他的话让其他所有选手感到不适,那口气就好像朝夕相处的动物伙伴身上只有金钱价值,没有情感价值。
“它为你出过力,你不能这样对它。”
“不,我能,因为我是它的所有者,把它从一只被母亲抛弃的病弱花豹培养成强者的人。是我给了它第二次生命,所以我也能拿回来。”
男人嘲笑那些人,没有发现他的这些话一出口,本来还有挣扎痕迹的花豹停止了挣扎,眼睛里没有了光。就好像唯一能支撑它的东西也断裂了似的。
男人又看向安以农:“现在高阶变异动物的价位,你们也很清楚,我这还是一只珍贵的花豹,曾经闯下三十场斗兽连胜的记录,为我赚了几百万美刀。”
“闭嘴!”莱拉打断他的话,“你根本不配得到那么多钱,你这个人渣!”
“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的,穷鬼。”他继续说,“对吧,传说中的德鲁伊,有钱的华夏人。”
安以农没有反驳说自己没钱,他说了别人也不信。
“十万美刀。”他直接报了价,“或者零美刀,你自己留着玩。”
男人想要喊价,但安以农只是拿着金鱼缸冷漠地看着他,这可不是那种愚蠢又善心泛滥的有钱人的表现。
男人再次看向地上的花豹,它的气息一次比一次微弱,仿佛要断气。如果花豹断气,眼前的华夏人还愿意花这十万美刀吗?
十万美刀已经不少,他们的家乡,平均工资一年也就几千美刀。
想到这里,男人点头了:“好,十万美刀,一手给钱一手给货。”
花豹情况的确不好,安以农没有拖,现场转账。因为是大额跨国转账,中间各种验证花了一些时间,还打电话给队长,让他帮了忙。
安以农出了两次任务,再去队长那借了三十万,才能拿出那么多钱。这十万美刀一拿,他的钱袋子算是空了。
“爽快。”拿到钱的男人笑眯眯地看着安以农,“现在它是你的了。”
安以农没理他,直接走过去。地上的花豹似乎连眼皮子都睁不开了,但安以农的到来还是让它感觉到舒服,就好像回到了母体内,有种安心温暖的感觉。
它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
“嗷呜——”它的声音很弱,奶猫一样。
“也没有这么糟糕,虽然不知道对你来说怎么样的生活才是快乐的。但有一个答案很确定,只有活着,才能找出自己最想要的生活。”安以农小声和花豹说话,花豹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那双漂亮的猫科动物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莱拉小心靠过来,她拿着治疗用的药物:“你需要这些吗?”
她是个坚强的女孩子,但此刻眼睛已经红了。
“谢谢,莱拉,我先和他说说话。”安以农干脆坐到地上,他把怀里的小鱼缸放到腿上,手指轻轻梳理花豹的皮毛,它并不反抗和挣扎。
“他的说法是错误的。在人类的法律里,收养了孩子,又去伤害他,或者贩卖他,都是犯法的行为。
“当然,你是动物,人类的法律或许不适用于你。但至少有一件事是很明确的,他收养了你,不代表就拥有了伤害你的权利,你的怨恨和痛苦,都是合理,并且应该的。”
花豹将头静静靠在他的手上,闭上眼。
安以农继续梳理着它的毛发,或许动物们不要变异得那么聪明,反而更快乐一点。至少它们的爱和恨都可以坦坦荡荡,更洒脱。
“真不愧是德鲁伊,一直敌视人类的花豹直接接受了它。”围着他们的人群没有散去,反而越挤越多。
而花豹之前的饲主就站在人群里,他看着花豹,不觉得后悔,反而生出怨恨:“轻易就接受别人了,动物就是动物,怎么养都只是个动物。”
小金鱼缸里的章鱼仔好奇地探出脑袋,看着这个惨兮兮的大猫。
“咕噜?”
安以农笑着用手戳戳章鱼仔的短胖触角,再次看向花豹:“我先治疗你的伤口,之后你要回家,或者留在我身边,都可以。我把你本该有的自由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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