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野觉得自己人麻了。
黎昭他们几个跟在了乌泱泱的人群后面。
村子的深处是一个祭坛,在一个废弃了很多年的防空洞里修建了一个高台,高台上面摆着一些祭品。
这是平宁村的习俗。
那些村民现在都失去了理智,就差嘴边流口水了,一个个都阿巴阿巴的样子。
他们在后面说话,这些村民也听不见。
黎昭解释道:“这是我们村里用来祭祀的地方,求雨或者是求子,还有求老婆,都会有人来拜一拜。没什么用。”
平宁村的村民因为作恶多端,坏事干了一箩筐,在面对鬼神的时候也没有那么敬畏。
但凡信鬼神,都不会做出来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村民们在祭坛面前停了下来。
一阵沉闷的鼓点声非常有规律地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每一下拍打得都非常有节奏。
好像在唱什么古老幽深的曲子。
防空洞点着几盏煤油灯。
这个空间里密闭,鼓声一个地方响起,回音就会从四面八方落回来。
一个歌声也随之而来,听起来是有一个男人正在缅怀什么人。
“我的阿姐从小不会说话,在我记事的那年离开了家,从此我就天天天天的想阿姐啊,嗡嘛呢叭咪哞嗡嘛呢叭咪哞……”
诡异的歌声带着一个奇怪的调子从四面八方传来。
在场的几个人都跟着皱起眉头。
黎昭跟着微微皱眉,“《阿姐鼓》?那我应该知道我这个人的身份了。”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足够让身边的人听见。
江宴和也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认识他?”
黎昭摇摇头。
这是原主记忆里的一段事情。
“很多年前村民们也像这样一样被召唤到这里过。那个时候也是这首歌。这个男人叫得桑卓真。大概三十年前,他姐姐格桑卓玛是我们村子里的圣女,在得桑桌真出去上大学的时候,村民冲进去格桑卓玛家里,对她做了一些畜生不如的行为。她自杀了,得桑桌真回来以后知道这件事,当时把那些欺负过他姐姐的人都杀了。然后自己失踪了。”
黎昭继续道:“后来才知道他把她姐姐的人皮剥了下来,做成了一面人皮鼓,二十多年前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就用这个东西来召唤过村民,那时候就杀了不少人。”
“所以平宁村从十年前开始就不许有人出去上学。也没有了圣女。”
江宴和抓住了黎昭话里的关键点,“既然是圣女,那他们怎么会做出来对圣女不敬的事情?”
黎昭讥诮一笑。
“圣女是用来求子的。那一年村子里没有孩子出生,所以他们就说让圣女来生一个孩子给他们。”
几人都震惊了。
在这样的村子里怎么还会有这种作孽深重,不堪又肮脏的事情!
“他们认为没有孩子是圣女的错,做平宁村的圣女,要不然是天生的聋哑人,要不然就是被他们弄瞎的,格桑卓玛就是后者。”
饶是以江宴和的定力,在听了这些不堪的真相以后跟着沉默了片刻。
“那得桑卓真想做什么?为他姐姐报仇吗?”
“应该吧,或许还想做更多,比如,让这个村子的人生不如死?”
黎昭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江宴和一把拿住了黎昭,黑眸如深渊,沉沉地看着她。
“昭昭,你小时候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的吗?”
黎昭微微一笑,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嘲笑。
她抬头,芳华无边的脸上带着不能直达眼底的冷笑。
“我啊?我很感谢得桑卓真,要不是他啊,新的平宁村圣女,你猜会是谁?”
江宴和的瞳孔微微缩了起来。
黎昭看向了高高的祭坛上还在唱歌,敲打鼓面的得桑卓真。
“如果不是他,下一个被选中的圣女,就是我,黎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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