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传来消息,皇上把郁三小姐打入长门宫了!”
“长门宫?”越少千的脸色顿时苍白起来,他深吸了一口凉气,“她竟然进了长门宫……”
绽青皱起眉头,有些担忧越少千,“主子,人各有命,您也不要太担心了。”
越少千紧紧的握住扶手,脸色平静,可那藏在广袖中的手早已经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主子,您没事吧?”绽青连忙上前一步,却被越少千挡住。
他运用内力后退一步,背对着绽青,隐忍的吞下口中的鲜血。“我没事,你出去吧!”
绽青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个郁羡吟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主子心心念念的想着她?绽青冷哼一声,无奈的问道,“主子,难道您不想去看看她吗?”
“你希望我去看她吗?”
“不希望。”
“那为何还让我去?”
“因为主子你高兴。”
越少千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目光如死灰,“就如你所说,人各有命,我又能奈何?”
长门宫。
寇宗正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神色黯然担忧,“郁三小姐,奴才也只能送你到这了。进了里边就全看你的命数了,别怨别恨,也只能说九殿下对皇上实在是太重要了!”寇宗正躬着身子,把锦盒举过头顶,一场恭敬。
羡吟侧首看着那扇高大陈旧的门,只感觉一阵庄严肃穆,带着所有人命运的丧钟。羡吟不由落寞一笑,“寇公公,九殿下也曾到过这长门宫?”
寇宗正抬起头目光含泪,“一共两次,一次是在文贵妃刚仙逝的时候,九殿下不肯接受皇后的抚养,才被皇上关进这里。后来那一次是因为郁三小姐您在雨中长跪不起。”
“怪不得!”羡吟笑颜之中带着泪光点点,美到极致,“怪不得他的眼睛里充满了那么多的悲伤和沉静,进入过这样的地方,或许一辈子都再也难快乐的起来吧?”
越少千的伤势还历历在目,羡吟似乎站在门口就已经感受到了里面到底有多残酷。她打开寇宗正手中的锦盒,里面静静的躺着那支灵雀雪影步摇,通体素银下面坠着各色宝石,精致的栩栩如生。
“有它陪着,也好!”羡吟粲然一笑,滴下一滴泪水,“寇公公,多谢你了。若是羡吟还能有机会从长门宫走出来,以后再去拜谢你今日相送之恩。”羡吟声音哽咽,她转头看了看宫门口,却一个人都没有。萧瑟的秋风吹过,一阵冰冷……
寇宗正不由老眼含泪,他见过无数人进入长门宫,可第一个走出来的是越少千,唯一一个走出来的也是越少千。里面有多少酷刑和折磨可想而知,那样消瘦柔弱的身影怎么可能抗得过?寇宗正躬身一礼,“郁三小姐走好!”
豆子叹了口气,“师父,你说郁三小姐还能出来吗?”
“自然是……”出不来,寇宗正叹了口气,“兴许会吧,毕竟在我看来郁三小姐不是个简单的人。九殿下能走出来,他看中的女人谁又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不同呢?”
“可是豆子从来都没见过从长门宫走出来的人。”豆子挠了挠头,“豆子可真为郁三小姐感到担心啊,刚刚九殿下已经知道了消息,可却什么动静都没有。师父,你觉得郁三小姐为了九殿下值得吗?”
寇宗正沧桑的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情绪,“咱们做奴才的要想活的长久,莫论朝政!”
“是,豆子知道了。”
豆子跟着寇宗正的身后走了两步,回头看着长门宫缓缓关上的大门,那道纤细的身影站在风中,犹如落叶般凋零……
苏流烟跪在琼璋宫门前的玉阶上,天色暗沉的马上就要下雨。娓柒从殿内走出来,看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苏大小姐,你就回去吧,皇后娘娘今日谁都不见。”
苏流烟瞟了她一眼,“我今日必须要见到皇后姑姑,若是她还顾及我们之间的亲情,就请她见我一面。”
“苏大小姐无非是为了郁三小姐的事情前来跪求,可是郁三小姐入长门宫是皇上的意思。皇后娘娘能如何?”娓柒皱起眉头,“你若是求也应该去求皇上,何必在这里为难皇后娘娘呢?”
“羡吟入长门宫皆因太子一事而起,可太子中毒一事颇有蹊跷,则嫩嫩个盖棺定论?”苏流烟刚正的叩首,“还请皇后娘娘网开一面,暂且放出郁羡吟,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