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吟霍然睁开双眼,为什么?他们为什么都告诉自己要远离越家的男人?她的心顿时翻腾起来,弥漫着强烈的不安。
郁遐年的目光森然,又重申了一遍,“离越家的男人远一点!”
“为什么?”
“因为越家的男人都很危险。”
“若是我偏不呢?”羡吟挑衅的看着他,满脸沉默,他早就知道越家的男人意味着什么,可前世却从来都没有告诉过自己,反而还兴高采烈的把自己拱手想让,导致了那样惨烈的结局。现在自己爱上了另一个越家的男人,他又为何阻绝了自己的路?这样是要她恨,还是不恨?
郁遐年冷眼看着她,眼中有诧异、有惊讶、有落寞、有不解,马车停了下来。
郁青衫在外面说道,“父亲,三妹,到家了。”
郁遐年没有动,他转眼看向车帘外,“那个人是一路跟随你来的吧?”
“独孤鸢卿?”羡吟疑惑的皱起眉头,“他怎么会在这?”
“事出必有因,事出必有果。羡吟,有些人不经意间落入你的生活中,或许才是冥冥之中自有的安排。”他瞟了羡吟一眼,勾起嘴角,“或许他喜欢你!”
郁遐年并没有心口胡说,从刚刚在临华宫的事情,他就已经看出了些端倪。独孤鸢卿是谁?他可是天下首富独孤山庄的少主,也是掌握整个王朝经济命脉的人。他富可敌国,他往来穿梭于南北,他的势力完全可以成就你,也可以毁了你。
曾有传闻,没有任何俗物可入他的眼,没有人可以随意接近他,他洁癖,他嫌弃任何人。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对着羡吟温柔的笑,手里拿着羡吟的荷包繁复观看,甚至亲自开口为她求情!
“他喜欢我?”羡吟冷笑一声,“父亲只怕是想多了,他贵为独孤家的少主,身边美女无数,想必也是享尽风流韵事,怎会看的上一个小小的我?父亲对女儿的期望似乎太高了。”
郁遐年缓缓的摇头,沉默着下了马车。羡吟在车上舒了口气,抬头看着马车顶部,抑制不住的颤抖。她像是陷入了一个漩涡之中,泥泞的沼泽已经让自己无法自拔!
恍惚之中,她似乎看到郁青衫担忧的眼睛,他把她抱下了马车,阳光刺眼的很。她闭上眼睛,便什么都忘却在脑后。
夜色落下帷幕,郁遐年的书房之外有一道绯红的身影飘忽而来。书房中的郁遐年目光一凛,拔出桌上横放的长剑,迎风而上。只是那一刹那,门开,灯灭,剑出,人定!
“郁大将军还真是宝刀未老啊,这出剑速度快如闪电,身形敏捷,根本看不出是您这般年纪的人。”尹之川脸上的笑意很是慵懒,他一挑眉,风情无限,“今日宫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没想到郁大将军还能如此闲情雅致。真不知道我应该是失望还是高兴。”
郁遐年利落的收剑回鞘,“尹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我所为何事你应该很清楚。”尹之川的神色顿时冷冽起来,“我们说好的,你会送我离开成陵,难道忘了不成?”
郁遐年转身负手而立,背对着他,“老夫不敢,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尹之川冷哼一声,“那郁大将军觉得什么时候才是最佳的时机呢?我不可能一直等下去,总要有个时限,不是吗?”尹之川白了一眼,“今日之事完全可以当成是你的一个契机,皇后已经如此对你,你也可以明白皇上的态度了,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只要我离开成陵,回到该去的地方,接下来一定会鼎力助你!”
郁遐年目光微凛,“今日之事,老夫怀疑是一场戏。”
尹之川眯起眼睛,绽放出寒冷的光芒,随即他恍然大悟,“好狡猾的皇上!”
“那些刺客进入临华宫之前,没有惊动任何侍卫,你觉得可能吗?”郁遐年捋了捋胡须,“我们都太小看越诚传了,他不仅是猛兽,还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尹之川瞟了郁遐年一眼,“那还要多久才能助我出境?”
郁遐年缓缓转过身,目光深邃,“等这几个皇子都按捺不住的时候!废除太子之时,便是你出境之日。”
坐在轮椅上的越少千一身清华,手中拿着幽碧的佛珠捻转,他纤长的手指突然一顿,停了下来。屋外站在风中的墨痕侧首倾听着屋内的动静,不禁皱起眉头来。
越少千缓缓的皱起眉头,“都是假的!竟然都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