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妃无奈一笑,“若是你做的,你怎可能还在这里跟我说话呢?别看咱们皇上什么都不说,但是他什么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更何况,从那日第一次相见我便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媛芳仪性格蛮横,做事不假思索,想必在宫里也得罪了不少人。我好歹也算是她的亲戚,可却从未想着查清楚杀了她的人是谁。我不知道那个人出现在我面前,我要能拿她怎么办。”
“因为不管怎样,媛芳仪也不能活过来了!”桐妃脸上凄然的表情让羡吟觉得愧疚,羡吟不禁垂下头。
“桐妃娘娘,其实今日来我就是想知道关于媛芳仪的事情。”羡吟叹了口气,“因为我觉得这件事情远远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一定关系着很多很多……”
走进尔斯宫,一切东西都陈旧的像是一百年之后。羡吟实在无法理解一个芳仪刚死没多久,她的宫殿救变成这个样子的事实。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似乎是听到大门的响声,一个身着粗布衣裳的女子爬了出来,见到羡吟脸上的神情很是不屑。没错,的确是爬出来的,她的浑身脏乱,头发全都披在肩上,活像个落魄的乞丐。羡吟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却没有过多的表情。
“你来做什么?”不是别人,正是媛芳仪的宫女迎喜。
羡吟勾起嘴角,眼底闪过寒光,“我来自然是要你的命了。”
“你敢!”迎喜似乎很是自信,冷笑着眼底满是绝望,“我迎喜别的本事没有,脑子还是够用的,虽然不至于像你们一样心机手段耍出花样来,但保命还是可以的。你今日若是敢杀了我,恐怕明日就会有人把你给杀了。”
她这么说必定是有一定的道理,她本来在媛芳仪死后就已经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不管是作伪证,还是灭口,这些厉害关系下的人都会织出一张巨网,把她牢牢的沉入湖底。可她依旧活着呆在尔斯宫,虽然日子惨淡,但却活了下来,这不是正说明她手里有重要的东西吗?
“你以为我杀了你,别人就会以为东西在我手上?”羡吟冷笑,心里却打着鼓,她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但是她确定是有什么东西,若只是记忆或什么事情,杀人灭口就好了啊!
迎喜一惊,“你怎么知道我手里有威胁她们的东西?你从哪听来的?不!她不可能告诉你的……”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看来是自己猜对了。羡吟笑着走进几步,四周看了看,“尔斯宫已经不复昔日景象,接连死了两位芳仪,恐怕再难住进人来。而你却选择住在这里,恐怕是因为那东西也在这里吧?”羡吟冷笑,“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确很聪明,懂得用这么重要的东西来保全你的命,还没有受到丝毫伤害。要知道你可不时每一次都这么好运的!”
羡吟的目光顿时犀利起来,“媛芳仪那天傍晚,到底去了哪里?”
迎喜冷笑,“郁羡吟,你还是不知道。你根本就是在诈我!媛芳仪收留了我,她又那么信我。我只是给她出主意报仇而已,这有什么好问的?更何况媛芳仪的孩子若是没有掉,她的将来可是不可限量,对我而言不是很好吗?只可惜她太笨了,我真的没想到,否则即便她对我再好,我也不会跟着她。”
“你这么一个奴婢谁敢用啊?”羡吟笑着低下头,显得漫不经心,“迎喜,若是我没猜错,应该是你给媛芳仪的那个东西,让她引来了杀身之祸吧?”
迎喜神色一怔,目光看向别处,“这和你没关系!”
“是和我没关系,但是我敢保证你活不长的。”郁羡吟目光坚定而坦诚,就那样淡淡微笑的看着迎喜,看的她越发紧张慌乱无错。“刚刚我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出了异常,不要以为桐妃来过就没事了。桐妃这么多年幽居姮芜宫,什么事情都看的清清楚楚,她只不过是想看看媛芳仪的旧居,也算是作为一个家族中人的心意罢了。”
迎喜神经质一般的观察周围,“异常?什么异常?有什么异常?”她犹如惊弓之鸟,双手在地上乱抓。
羡吟并没有说谎,的确已经有人在四周悄悄地掩藏起来,不只是针对尔斯宫,还有自己!羡吟走上前抓住她的双手,那双手已经不能称之为手了,红肿的不成样子,上面竟然还有细针从关节里露出来。先因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所谓十指连心,想必最痛不过如此……
“到底是谁想出这么恶毒的刑罚?”羡吟皱起眉头,声音哽咽的问道,“是不是因为那个很重要的东西才会对你这样的?”羡吟扶着她坐起来,靠在墙上,她的双腿已经被打断了,一点直觉都没有。来回爬的时候托在地上,已经磨破了皮。
羡吟的心情一时间难以言喻,她见过从前的迎喜,说不上花容月貌,但绝对是清秀佳人。
迎喜粗重的喘着气,胸前一起一伏的冷笑,“你没见过的刑罚还多着呢,不过我倒是见了一小半。”迎喜瞟了眼自己的双腿,“自打我双腿废了的时候,我就决心会死,可惜即便是死我也不会告诉她东西在哪。”说完,她大笑起来,像是着了魔一样疯狂,透着不甘和怨恨,像是厉鬼。羡吟看着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宫里看起来金碧辉煌,可当真让人觉得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