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皇上,是酉时三刻。”
墨痕倒挂在屋外廊柱上,越少千正在窗前捻转着碧色的佛珠,听到动静便停了下来,“怎么样了?”
“已经找到了媛芳仪,只是死了!是被人谋杀的,后脑被钝器所伤,脖子上还有勒痕。昨日酉时三刻失踪,迎喜口口声声针对郁三小姐,现在皇上正在查对那个时辰到底都有谁没有人证明不在千里池!”
“酉时三刻?”越少千皱起眉头,心里突然想到了什么,把佛珠收起来,“墨痕,我们进宫!”
“是!”
郁羡吟跪在地上皱起眉头,皇上目光犀利的盯着她,所有的视线都凝聚在她的身上。皇后不耐番的撇了撇嘴,“昨日酉时三刻你到底在哪?你倒是说句话呀!”
羡吟垂下头不语,昨日酉时三刻自己分明是从皇上那里回话已经出来了,和追上来给自己送要的越少千在一起。可若是说勒出来,以皇上的多疑,必定以为自己昨天说的话和越少千早就商量好了。更甚至是怀疑越少千勾结郁大将军……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皇上的声音冷漠。
洁容华不屑一笑,“不会是没什么可说的了吧?难道还真是你杀了媛芳仪不成?”
众人不由窃窃私语起来,昭妃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抬起头,却发现对面的旗妃正冷冰冰的看着自己,不禁浑身一僵,不自然的白了一眼。
旗妃不动声色,苏流烟急的面红耳赤,却又碍于皇后的面子不敢说话。
皇上终于恼羞成怒,冷哼一声,“既然什么都不说,那是不是就证明媛芳仪是你杀的呢?”
羡吟抬起头看着皇上眼中的杀意,他本来就已经担忧自己的才华会威胁到越氏江山,又有这样一件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怎么会善罢甘休呢?即便他爱惜自己的才华……
“臣女什么都不说,是因为有难言之隐。但不代表媛芳仪是臣女杀的,臣女相信只要时机一到,真相自然会水落石出!”羡吟叩首在地,紧紧的皱起眉头,像是把性命都赌上了!
皇上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你就去临华宫门口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吧!”
“谢皇上隆恩!”
轰隆——
皇后仰头看着外面乌云盖顶的天色,冷漠的瞟了眼桌上的玉如意,“少千送来的这东西还真是不错,本宫最近觉得好多了。本来还一位没什么用处,小心又小心的扔在库房,看来是本宫想多了!”
娓柒微微一笑,“皇后娘娘做的没错,防人之心不可无。毕竟九殿下不是您亲生的,哪里比得上太子孝顺呢?”
“太子?”换购轻哼一声,“他若是能有少千一半,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还要辛苦本宫为他筹谋!”
“姑姑!姑姑!”苏流烟急切的跑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皇后姑姑,外面眼看着就要下雨了,羡吟还再临华宫外跪着,若是这雨不停,皇上又不让她起,岂不是要做病的?姑姑,您想想办法吧,我可以作证,羡吟不可能杀媛芳仪的。”
皇后不耐烦的白了一眼,“正是因为她不可能杀媛芳仪,所以本宫才得少插嘴,来保全你啊!媛芳仪若是别人杀的,那个人自然不希望自己被揭露出来,若是你参与其中有危险怎么办?本宫如何能与你父亲交代?”皇后叹了口气,“流烟,现在宫里的形势可不像你想的那样,若是放在从前姑姑也大可以拼上一拼,但是现在姑姑连自保都难啊!”
苏流烟听她这么一说,自知无望,失落的瘫坐在地上。
皇后叹了口气,伸出手,“快起来吧!”
“既然皇后姑姑为难,也不能想出什么办法,那流烟也不能袖手旁观,只能跟着羡吟一起跪了!”流烟目光决绝的叩首在地,“还请皇后姑姑恕罪!”
说罢,流烟起身就走了出去,不顾身后一脸诧异而生气的皇后。娓柒看着皇后的手还伸在半空中,尴尬的说道,“皇后娘娘,苏大小姐还不懂事,您可千万别生气。”
皇后轻轻的叹息,“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不懂事,和太子一样根本体会不到本宫的良苦用心……”
天空阴沉的像是要压下来,笼罩着死亡气氛的皇城让人喘不过气。苏流烟远远的就看见羡吟一个人孤零零的跪在空旷的地上,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衫,显出纤细的腰肢。苏流烟走到羡吟身边,一声不吭的撩起裙摆跪在地上。
羡吟不禁诧异的看着看着她,雨水模糊了视线,看不清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