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恨我,甚至整个郁家,但是你也是有良知的不是吗?”郁文阶脸色阴沉的说道,“苏流烟对你那么好,你就忍心看她受苦?”
“我有没有良知用不着你来说!”羡吟顿时火冒三丈,“你们这些看着我受苦都没有伸出援手的冷漠者,还有脸来和我谈良知吗?那我倒是要问问你,我堂堂郁家嫡出千金,你可看出你母亲对我多有良知了?”
“我现在和你说的不是这件事……”
羡吟目光冰冷刺骨,她冷笑,“对不起,这对我来说没有区别。”羡吟拂袖而去,犀利而寒冷。
郁文阶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眉宇间缠绕着复杂的情绪……
羡吟来到一处空旷的台上,四周凭栏而亡是郁郁葱葱的花木和假山,夜色下的这里很幽静,只有少许的几盏宫灯。她缓缓的坐在地上,双臂环抱住膝盖,把脸埋在其中。有泪水留下来,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这些年自己被欺负的画面。
竟然和自己谈良知?他也未免太有意思了吧!自己的母亲和姐姐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不知道吗?
“哎呀!”
“怎么了?小心点!”一道慈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柔弱和文静。羡吟也吓了一跳,连忙擦干泪水站起身。只见一个姑姑脸色苍白的搀扶着一身素洁的女子。看她的打扮并不像是宫女,一身白底兰花的宫装没有华丽,更多的是清幽素雅。她的面容白皙俏丽,是一眼看上去就给人端庄贤良感觉的人。
“这、这里怎么还会有人啊?”那姑姑拍了拍胸脯,“吓死奴婢了!”
那女子微笑着走上台阶,“姑娘,你是从哪来的?怎么自己在这里哭啊?”她打量羡吟一番,“看你也不像是宫女,是不是哪家的小姐入宫赴宴迷路了?”
羡吟摇了摇头,“小女只是……”一开口自己都吓了一跳,因为刚刚哭过嗓音变得很沙哑。
那女子了然微笑,转身看着栏杆上攀爬的花朵,“姑娘可知道这是什么花?”
羡吟疑惑的摇了摇头,也不明白为何她突然问起这个。
“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这花叫什么,只是觉得很好看所以就常来看看它。开始的时候它还没有这么高,柔弱的像是一场大于就能死了似的,没想到几日不见它就爬上栏杆了。你说它厉不厉害?”
羡吟点了点头,“的确,能开的如此灿烂,果真难得一见。即便是御花园里那些受人伺候的花,也未必开的这么茂盛。”
女子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往往就是这样的花才会更茂盛、更灿烂。因为它们知道自己地位不如名贵的花,说不定哪天就会被人踩了,清理走了。所以在有限的时间里,它们要开的绚烂,这样才不枉自己盛开一场。”
羡吟听着她别有深意的话,有些发愣。
“其实花木尊诺而生,守约而死,和人这一生没什么大区别。若是为人知道了自己的目标是什么,就会为之努力,不管自己是什么花,长在哪里。”女子目光盈盈的看着羡吟,“因为它们格外珍惜!”
“珍惜?”
女子温柔一笑,“姑娘,这皇宫里的事情没人说的好,也没人知道对错。不过若想让自己活的好一点,就只能弄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虽然未必能达到,但好歹在这么多的年年岁岁里,自己有个盼头!”
她以为自己是在伤情不得志?抑或是……
羡吟不由一笑,心里倒是感激起这位素不相识的女子,没想到在这冷冰冰的宫里,还有人会关心陌生人。
“您这么晚了来这,可是因为要看这些花吗?”羡吟不禁又仔细看了她两眼,实在不能从朴素的妆容里看到什么。
女子的神色突然有些落寞,“我呀?其实我只是出来给自己个希望罢了!”
一旁的姑姑听了这话,连忙上前扶着她,“时候不早了,主子身体不好,还是早些回去吧!”
羡吟一听这话,连忙欠身行礼,“臣女告别贵人!”那两道身影缓缓离开,没有流下一句话,羡吟不禁叹了口气,“没想到宫里还有这样与世无争的女子!”她看了看一旁的花朵,“给自己个希望?”
墨痕如鬼魅一般出现在越少千身后,一脸凝重,“主子,苏丞相去了五殿下府!”
“越子都?”越少千眯起眼睛,寒光绽放出来,凝固了周围的气氛。过了良久,他缓缓摇了摇头,“你可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墨痕有些懊恼的摇了摇头,“属下什么都没有听到。”
越少千冷笑,“没听到就对了,苏丞相那个老狐狸怎么可能轻易让别人听到?更重要的是以他的狡诈,根本不会让别人知道他去了越子都的府上。”
“可是他的确是去了,属下亲眼所见……”
越少千抬起手阻断了他的话,“亲眼所见不假,但他去做什么就未必了。这只不过是混乱视听而已,他若想见真主,根本不会让我们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