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这”
任捕头没有继续说下去。这确实很奇怪。
本村人通婚,来来去去都是本家。近亲结婚,孩子痴傻的几率很大。
没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任捕头手握刀把,叹息道,“要不是那会儿我怕被陶大人革职,畏首畏尾的,说不定早就查的一清二楚了。到现在过了十年哎难喽”
肖遥不语。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但总有一两个特殊的机关隐藏在记忆最深处。比如陈老三,一把元宝锁,就将他尘封已久的记忆打开,想起那些看似鸡毛蒜皮,却是十分重要的线索。
查案,正是将这一点一滴微不足道的线索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烧了到天亮的大火,凭空消失的一百多口,巧夺天工的鸟皮,还有袁简、鸢娘兄妹俩,所有的一切看似有关又好像无关,所有种种,究竟隐藏了哪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七章泰梁河干尸
更新时间201512316:40:54字数:2005
“大人,驿使这几天就该到了,上报朝廷的公文准备好了吗”任捕头见肖遥有些魂不守舍,忍不住提醒。
“啊,还差一点,我这就写”
释放袁小暮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等着她做
肖遥把鸟皮放回铁盒,小心收好,拿出一摞宣纸开始写画。
任捕头悄无声息的退出去,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尽量不发出声响,以免惊扰肖遥的思路。
这当儿,就听肖遥在里边喊,“任捕头,谢谢你”
任捕头抿嘴一笑,“大人客气,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肖遥知道任捕头误会了她的意思,也不解释,手上不停,在纸上刷刷点点,笔走游龙。
肖遥晚饭都没顾得上吃,一直在书房待到下半夜。
次日一早,书房。
肖遥眼底乌青,埋首书案,写榜文底稿。她抢了白师爷的活儿,白师爷有点儿不大高兴,站在一旁揣着手,斜眼睨着,偷看肖遥是怎么写的。
林仵作同样顶着一对熊猫眼,站在书房门口,“大人”
五月已是春暖花开,清早空气新鲜,肖遥喜欢敞开门透透气。
听声音就知道是林仵作,肖遥头也没抬,说了声,“进来吧”
白师爷眉头一挑,“尚文,你晚上做贼去了”他把心里那点不痛快都转到调侃林仵作上了。
林仵作不够睡,脑子转的慢了一拍半,等他想好了说辞回嘴,白师爷已经在那儿捂着嘴偷笑了。
看着林仵作气鼓鼓的样子,白师爷突然觉得心口这股气儿顺当了,一点也不堵得慌了。
肖遥搁下笔,活动活动手腕,问,“什么事”
林仵作舔舔唇,组织下语言,“大人,阿坚带回来的那些骨头,我连夜拼好了。”
“哦”
“是鸟的腿骨。已经被火烧的快变成碳了。”
鸟的骨头肖遥马上将鸟皮跟鸟骨联系到一起,可是,仍旧想不通。
按照发现鸟骨的位置来看,当时鸟应该是在屋子里的。
难道,袁家村的人不单止喜欢吃蛇,还喜欢养鸟
“那、是什么鸟”
林仵作摇摇头,“这个,我只能告诉大人以腿骨的长短推断,应该是二尺上下,中等体型的鸟。具体是哪一种,属下分辨不出。”鸟的种类那么多,他实在无能为力。
肖遥有些泄气的喟叹一声,现在好像除了那些玄之又玄的灵异之说,再没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正一筹莫展之际,阿措端着壶热茶进来。
她今天特意擦了胭脂水粉,身上还带着股香风儿。
小姑娘就算不打扮也水灵,可这胭脂擦重了,脸蛋儿跟猴屁股似得,就不打扮人了。
白师爷、林仵作一瞧见她,齐齐都露出一副惊诧的神情。
肖遥不想打击阿措,故作随意的问道,“哪儿买的胭脂”
“阿措快告诉大人,回头叫阿坚封了他的铺子”林仵作磨牙。
阿措嘴一撅,通红的两片唇尤其显眼,“封什么呀。人家落樱阁可有名啦姜老板家的千金一整套都在那儿买的”
提起落樱阁,换白师爷磨牙了,“那儿的胭脂水粉就是一个字,贵就我那点儿银子,都让我家娘子贡献给柳璎珞了。
阿措嘴一咧,笑开了花,“白大嫂识货呀”
落樱阁是武昌县里最有名的胭脂铺,老板娘柳璎珞也确实有一手。经她调制的胭脂水粉,就是比别家的细腻,匀净。
然而,落樱阁最出名的还不是胭脂,而是花露水、香膏、香末。
据说,还有专门从永安来落樱阁买香膏的。当然,那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所以小户人家的媳妇姑娘,只够钱买胭脂之类的充门面。
林仵作四十多了没成亲,对这些女人用的零碎东西也不太懂。就是觉得挺没劲的,索性坐那儿闭目养养神。
肖遥知道阿措脸皮儿薄,要是当着白师爷他们的面说她,怕是得哭鼻子了。寻思着等晚上再教教她怎么化妆。
要不然,那一小盒,不到半个月就得见底。
正想着,任捕头嚯嚯的靴声由远及近而来。
林仵作跟任捕头好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俩人多多少少有些默契。他光听脚步声,就知道任捕头今天心思重,眼睛没张开,嘴里叨叨,“该不会出事了吧”
还真叫他张乌鸦嘴说中了。任捕头手扶刀把,神情凝重,进屋就道,“大人,城郊泰梁河边,发现一具女尸”
听说女尸,林仵作立马张开眼睛,腾地站起身子,“我去拿工具,等我一会儿”
肖遥颦了颦眉,“怎么回事”
“刚才有捕鱼人来报案,说是去挖河蚌时发现的。属下已经派人先过去了,以免无知百姓破坏现场”
阿措胆小,一听又死人了,脖子一缩凑到肖遥身边紧挨着她站着。
没到晌午,女尸就运回了衙门,放在验尸房里,等着林仵作复验。
所有去过现场的人,无一例外,都很怪异的一直保持着沉默,阿措从他们的表情上分析,这一定是件不同寻常的案子,而那具尸体,也一定是具不同寻常的尸体。
一切安置妥当,任捕头,林仵作两人前后脚进书房跟肖遥回禀。
林仵神情肃穆,踌躇片刻,道,“大人,死者年纪样貌都已经分辨不出,只能肯定其为没有生育过的女死者。”
肖遥点点头,“被水泡的时间久了,难免的”
任捕头截住肖遥话头,“大人,属下跟林仵作都无法判断死者被水泡过多长时间。因为,死者已成干尸”
gu903();“什么任捕头,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