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面孔,七窍流血,圆瞪一双死鱼眼,阴森森地道:“你勾结外人,谋害亲父。虽然能瞒过天下,却能瞒得了上天么报应,报应啊”说着便伸出一双血淋淋地大手,来抓曹睿。
“不”曹睿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外面侍卫听得动静,急忙入内问道:“陛下,发生何事”却听曹睿道:“鬼,鬼,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便下床抢夺侍卫的佩刀。那侍卫不敢躲避,被曹睿抢刀在手,连杀两人,其余侍卫纷纷逃到房外。曹睿待要再追,却被门槛绊倒,昏死过去。众侍卫见他良久不动,才敢上前抢救,然后派人去请御医以及曹真等人。
御医虽然很快就赶到,但是察看曹睿病情之后,都面色沉重,没有一人敢出声。曹真赶来之后,见一屋子医士都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不由怒道:“陛下龙体如何,尔等给句准话。”众位御医都知道曹睿病势沉重,回天乏术,但谁又敢开口说出来被曹真一阵喝骂,只能是将头埋得更低。曹真看众人神色,也明白了大概,又道:“汝等须要尽力施为,若陛下龙体哼,你等都是灭族之罪。”众位御医心中大恐,便要去为曹睿再诊治,却听得曹睿轻微的声音道:“大将军”
曹真在皇帝醒转,哪里还顾得上那些御医,急忙上前道:“陛下,微臣在此。”曹睿在内侍的搀扶下,勉强坐起身来,道:“让这些人都退下。”那些御医都如逢大赦,急忙谢恩出去。曹睿才道:“大将军,朕自觉得病势沉重,怕时日不多。可速召右将军徐晃回来,与卿共嘱大事。”曹真闻言,泣声道:“陛下年华正茂,当宽心养病”
“朕命在天。”曹睿咳嗽几声,苦笑道:“但天要亡朕。”复伸手去拉曹真,道:“迁都之事,朕有负太祖皇帝。但赵舒兵势之盛,洛阳必不能守。望卿等到邺城之后,能重整军威,收复两京。”曹真还要再说些宽慰之言,曹睿却挥挥手道:“卿先退下安排,朕乏了。”曹真无奈,只好行礼告辞。
陈群、孙礼等一众文武大臣都等候在外,十分焦急,见到曹真出来,都围上前询问。曹真尽量掩饰心中悲伤,勉强道:“各位大人不必担心,陛下微恙,现在已经服药睡下,请各位大人各自回去。”众人听他这样说,方才放心,三三两两离开。曹真却将孙礼喊住,私下交代几句。孙礼遂收拾行装,连夜赶往许昌,去替换徐晃回来。
徐晃得到如此惊天的消息,即刻交割兵马,马不停蹄地赶往河内。曹睿闻徐晃赶来,知自己时日不多,乃召曹真、徐晃、陈群三人入内,遗诏后事。其时曹睿子芳,只有四岁,立为皇太子,以继承大位。当夜便死于军中,临终之时,大呼“洛阳”三声,方才吐血而亡。
皇帝驾崩,曹真等三人,按照遗命,布告天下,立曹芳为帝。只是河内郡中如何能举办大行皇帝的葬礼以及新帝登基之礼,于是曹真秉承曹睿临终之言,准备还军洛阳。大军还未动身,却得庞德急报,赵舒已经连克渑池、涵谷关,兵临洛阳城下。曹真乃与徐晃商议,洛阳暂不能回,只得继续北上,前往邺城。
第四百三十八章苦肉计曹植夺权
邺城城头,曹植紧捏着手中的奏折,心中十分的矛盾。从曹睿继位以来,边境战事不断,曹植不止一次的上书请求带兵出战,可惜曹睿却是秉承其父旧习,对曹植的文采大加褒扬,至于出战之事,只是简单四个字“忠心可嘉”,便没了下文。曹植已经是年过四旬之人,自从失宠于父亲曹操,便至今碌碌无为,而且还要被曹丕、曹睿父子两人一再禁锢。曹植就算是泥巴做的,也早怀恨在心了。
皇帝曹睿迁都邺城,却在途中病死,曹植以为机会来了,再次上奏请旨,愿与老将庞德同守洛阳旧都。可是上面的批复,仍旧是“忠心可嘉”,曹子丹这个混帐得了大权,也拿鸡毛当了令箭。隐忍了这么多年,难道还要向一个四岁的孙儿辈的娃娃低头,曹植狠狠地将手中的奏折撕成数片,转喝道:“来人。”朱晨立刻跑上城墙,答道:“属下在。”
原本该是在疆场上立功杀敌的猛将,却只能跟随自己一起作个普通的侍卫,曹植知道朱晨的心里也在期盼着有一天能驰骋沙场,建功立业。“准备的怎么样”曹植淡淡的问道,多年如囚徒般的生活,早已经让他觉得厌倦,急于改变这一切。
“已经准备妥当。”朱晨的语气之中,也透露出一丝难掩的兴奋,继续道:“刚才探子回报,曹真带着先帝灵柩,只有十五里便可到达。”曹植长吁口气,道:“从今日之后,将军与孤都将得尝所愿。”朱晨知道曹植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遂抱拳道:“末将誓死追随殿下。”曹植遂点头道:“将军可在城中等候,孤与德祖前去迎接先帝灵柩。”
再说曹真等人一路捧棺而来,将至邺城,远远就见一队军马,皆着白盔白甲而来,只到是城中官吏将士出迎。及至近前,才发觉当先一人竟然是陈王曹植,曹真顿时心中一紧,与徐晃道:“如何陈王在此”徐晃看了看远处的曹植,低声道:“只怕来者不善,将军还要多加小心。”曹真略微点头,乃打马上前道:“陈王殿下如何在此”
曹植恨极曹真不准自己所奏,却不能丝毫显露,乃拜答道:“小王听闻先帝驾崩,特前来拜祭。固知私离封地有罪,还望将军念在小王一腔赤诚之心,能让小王在先帝灵前亲自参拜。”曹真见他不奉明诏,私自前来邺城,本有几分不悦,此刻却听曹植说的至诚,复想起曹睿驾崩,朝廷群臣人心惶惶,心中先自有了几分悲切。便下马扶起曹植道:“殿下不必如此,可随吾前去拜谒先帝。”乃与之携手而入。
徐晃在后见曹真仁厚,密谓其子徐盖道:“陈王此来必怀奸诈,汝带好心腹,只看为父眼色行事。”徐盖答应之后,却又问道:“陈王总是太祖皇帝亲子,父亲欲如何处置”徐晃摇了摇头,道:“当年为父亲授他武艺,素知其志不在小。方今国遭大变,内忧外患,不可再生祸端,先行拿下,再作定论。”徐盖遂受命离开,徐晃自步行远远随在二曹之后。
gu903();曹植行到曹睿棺木之前,便伏棺痛苦,起先还只是有些故作,到后来联想自己多年不得志,犹如囚徒般的生活,不禁悲从中来,号啕大哭。曹真在旁观看,原本对曹植还有几分防范之心,此刻见其情真意切,也觉得心中难受,上前劝慰道:“还请殿下节哀,前去拜见新主。”曹植于是急忙擦拭眼泪,道:“还请将军引路。”遂与曹真一起来见曹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