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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有要事相商。”

小小的一个功曹对于夏侯懋来说,是根本不屑一见的,或者说就算要找人的麻烦,也不会找到这么一个不入流的角色。但“姜维”这个名字,夏侯懋却还有几分印象,当年似乎就是因为他的一纸密奏才将张辽拉下马,而陈晟也被曹丕撤职,才有了夏侯懋典掌禁军的机会。姜维本应该就此得到升迁,但由于张辽父子被曹丕赐死,汝南的文钦等张辽旧将无不怨恨姜维。新接任的曹休也不敢犯众怒,只得向曹丕请求,将姜维调回原来的天水郡听用。

姜维当年在天水因为自幼丧父,被人所瞧不起,调离天水之时,原意是想就此腾达,所以临行时候说了不少大话。却万万没有想到,调往汝南不到一年,又被送回天水听用,虽然曹丕的圣旨上写明了“才堪大用”。可是太守马遵就是不用,仍旧让他担任原职,姜维的心中自然十分的不满。但人家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姜维只能忍气吞声,暗叹时运不佳。现在终于让他再次等到了机会,夏侯懋于陈晟之间的种种,姜维早看在眼中,记在心间,今日庆功宴上不见夏侯懋的影子,就知道夏侯懋必定是在自己的军帐独自生闷气。夏侯懋是曹魏皇族,而且还算受皇帝的青睐,姜维想要咸鱼翻身,就很自然地想到了他,所以也在酒宴没有结束的时候,就找个借口离开,私下来求见夏侯懋。

夏侯懋自己本就不是君子,对于姜维出卖张辽的行为,也没有什么不满意,想着他连张辽都能拉下马,说不定也能有办法整治陈晟,于是心中窃喜,急忙道:“原来是姜功曹,快快请进。”姜维入帐就见满地的狼藉,顿时了然,却故意问道:“夏侯都督帐中为何如此凌乱”夏侯懋也不掩饰,乃道:“本都督心中不悦,故而扔点东西发泄。怎么,功曹此来就是为了这个不成如是此事,功曹便可自行离去。”

“大都督真是快人快语。”姜维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末将也就开门见山。大都督可是因为陈将军立有大功,而心中不悦”虽然夏侯懋确实是这样,但却不敢就此坦言,再看姜维几眼,不动声色地道:“功曹误会了,陈将军斩将立功,乃是国家之幸,本都督如何会心存不悦”姜维听后“嘿嘿”笑了几声,才抱拳道:“既然如此,便是末将以小人之心度都督君子之腹。就此告退。”

姜维刚转身走了两步,夏侯懋便出声将他喊住,然后自己走向帐帘,吩咐外面守卫离远些,再转身对着姜维道:“姜功曹有心前来,何必如此离开”姜维复笑道:“大都督不肯以诚相待,末将只能告辞。”夏侯懋知道姜维不过是想借自己为进身之阶,想必当真有办法能帮助扭转劣势,遂笑道:“既是如此,懋便坦言相告。吾与陈晟素来有隙,他立此大功,只怕日后于陛下面前,多有不是之处。素闻伯约广有计谋,不知可有以教我”说着便深深一揖。

姜维急忙侧身躲避,也跟着还礼道:“末将实不敢当。”夏侯懋却十分亲热的拉住姜维,道:“敢当的,敢当的。”乃拉扯姜维入座,道:“尝闻伯约大才,懋神交久矣。当年若非汝上奏陛下,怎能获悉张氏父子谋逆之举只恨大司马用文钦等人之议,奏调伯约回天水任职,不能相见。今日得见,懋之幸也。”

夏侯懋当真是厚颜之极,短短时间居然能说出如此肉麻的话来,姜维听得也是有些作呕,但脸上却作出十分感恩戴德,受宠若惊的表情,道:“大都督过誉了。维也素知都督礼贤下士,故而诚心来投,还望大都督提携。”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夏侯懋连连点头,却又不时的瞟向姜维,有意无意地道:“只是一旦陈晟受陛下褒奖,吾将自身地位不保,只怕有心助伯约,也无能为力啊。”两人说了半天废话,终于还是说到了正题上,姜维暗骂夏侯懋奸狡,好在他心中早想有计谋,于是不急不缓地问道:“维思有一计,只是不知大都督心意如何,欲令陈晟生耶死耶”

“能让他死”夏侯懋强自压抑心中的喜悦,却还是冲口问出了这句话,自知失言,又不急掩饰,只得再问道:“愿闻伯约妙计。”姜维却是含笑不语,并不急于回答。夏侯懋心中了然,遂笑道:“伯约大才,明日便不必去马太守处,径来军中参赞军机。只等破蜀之后,便随吾入京,懋必在陛下面前极力保奏。”

“多谢大都督栽培。”姜维也大揖到地,然后上前向夏侯懋耳语一番,只听得夏侯懋脸色大悦,连连点头。

第三百七十七章夜袭营怒不回避

月黑风高劫营夜,虽然是一个劫营的好时机,但陈晟的心中总有几分不安的预感。在昨夜庆功宴即将结束的时候,夏侯懋居然亲自前来向自己道贺,而且神色之间十分的愉悦,并不曾有半分的勉强。今日升帐,夏侯懋居然与众将商议,要趁蜀军新丧,于夜劫营,以求获得更大的战果。计谋不可谓不妙,只是蜀汉赵舒用兵多年,在这样敏感的时期内,怎么会不提防魏军劫营陈晟当即提出了反对的意见,夏侯懋却又恢复了往日的姿态,一定认为劫营的计谋没有错,陈晟却也不甘示弱,两厢争执起来。最后又是在参军程武的调解之下,两人各让一步,乃以陈晟为前部,先往蜀汉军中劫营,夏侯懋自引大军在后接应。这样不论蜀军是否有准备,都能保证魏军不至于大败。

计谋虽然定下了,陈晟也带兵出城了,但心中却始终有些忐忑,时常有意无意地转头向后面望去,但夜色之下,陈晟就算是目力超过常人,却又能看得见多远旁边许仪能明白他的心意,不禁宽慰道:“大哥放心,就算夏侯懋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不派兵接应,陷害大哥。”陈晟却是苦笑摇头,心道,天高皇帝远,还有什么事情是夏侯懋不敢做的终于还是不放心,转谓许仪道:“贤弟还是派人向后打探一下,若是大都督真率兵接应,那倒是为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许仪点了点头,道:“若是兄长不放心,小弟亲自前往。”言讫,便打马而去。

许仪离开之后,陈晟便下令部队暂时停止前进,原地待命。又过不久,许仪策马而来,带来的消息终于让陈晟将心放下,夏侯懋确实带兵出城,就在陈晟所部后面不足十里。得到这样的保证,陈晟方才下令继续前行,不久便靠近蜀汉军营。陈晟不敢丝毫大意,乃使部下原地待命,自己亲自带人上前查探。远远望去,蜀汉营中并无异样,似乎没有觉察到有人将要劫营。陈晟于是命人继续监视,自己又回到队伍之中,一面派人前往后军,请求夏侯懋的增援,一面安排部下准备劫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