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君侯,兄弟们伤亡过重,还是暂时先撤吧”曹彰猛然转头瞪着进言的偏将,顿时吓得他噤若寒蝉。曹彰挥手一鞭,打在他面门之上,怒喝道:“你去,你带人给我冲上去。”
“是。”那偏将冲着曹彰一抱拳,便取刀在手,高声喊道:“兄弟们,跟我上。”带着人马冲向关下。关上顿时箭如雨下,巨石滚木,火油粪汁也倾盆而下。曹彰的部下还不曾冲上关口,便损失有半,也有不少勇士能躲过箭矢勉强登上关防,却马上就有几名,甚至于十几名的守军围堵上来,最终也只能是力战而亡。
又经过小半个时辰,这一次的攻击又以失败告终,当曹彰看到那员偏将被一块巨石压成肉泥的时候,狼嚎一般地大叫了一声,便要亲自冲杀上前,却被左右拼死拦住。关上关下无数的尸体,空气之中弥漫的血腥气息,还有偶尔传来的一两声战马哀鸣,都让曹彰感到彻底地无奈与无助。
“君侯,末将再去。”曹彰挥了挥手,无力地道:“算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大军先退,某自断后。”众人领命而去,曹彰听着后撤的马蹄声,遥望东北方向,心中默然念道:吕荣,老三你们的援兵在哪儿
回到营中曹彰无心用饭,只是饮了数杯烈酒,便取过地图,苦思破关之策。曹植,吕容几日都不曾有消息传来,只怕也是毫无希望,老三这样的书呆子,自己原就不该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至于吕容,大难临头,往日无恩,近日无惠,岂有不各自分飞的道理只是苦了跟随自己的十万兄弟,军中粮草也只有数日用度,再不能攻破壶关,打开北上之路,便是饿也能将自己饿死在此。
曹彰胡乱想了许久,终无良策,心中愈加烦闷。忽然听得帐外喊声四起,仔细一听,却是:“有刺客,抓刺客。”曹彰急忙起身拔剑在手,自己数万大军在侧,还真有人敢来行刺嘿嘿,当真以为我曹彰就只是一只病猫么
曹彰带人赶到之时,就见贾诩被两名军士押在一旁,另有一人全身黑衣,正丈剑与左右军士缠斗,身手矫健,连连刺倒数人,却不伤分毫。
这几日战事不顺,贾诩看押在军中,曹彰无心理会,不想却还有人惦记着救他。“住手。”曹彰喝退众军,上前森然道:“陈晟,你独自一人便想在吾军中救走贾诩,未免太不将本将军放在眼中。”
陈晟收剑伫立,道:“若只是想救出太尉大人,又算甚难事只是末将还有事求见君侯,故而泄露行踪。”
“有事见吾”曹彰目光扫过二人,道:“都给本将军带到帐内。”转身便走。陈晟也淡淡一笑,将剑还入鞘中,上前搀扶贾诩一同随曹彰回帐。
曹彰居帅位坐下,问道:“有何事求见本将军”
陈晟目视左右,问道:“可否摈退左右”
曹彰挥手示意侍卫退下,才道:“现在可以说了”
陈晟微笑道:“摈退左右,实是为君侯着想,末将一言,只怕军心全乱。”不等曹彰再开口询问,接着道:“临菑侯已经会同曹子丹将军大军,北进幽州,君侯所期待的援军,只怕不会再来了。”
“你说什么”曹彰击案而起,随即又颓然坐下,口中喃喃道:“好你个老三,关键时候居然摆我一刀。”
贾诩出声道:“君侯此刻前不能破雄关回晋阳,后又有大司马与徐将军大军袭上党,内无可用之粮,外无来援之兵。凶险若此,还不早图良策”
“良策”曹彰冷笑数声,不屑道:“老大人的意思莫不又是让吾向子恒投降俯首以他之性情,能饶过我的叛国之罪么左右是死,何妨尽力一搏本将军宁愿战死疆场之上,也不能处死于牢狱之中。”
“君侯勇烈,老夫素知。”贾诩叹息道:“只是君侯就不体谅部下数万将士身家性命么这几日攻打壶关,老夫也尝在营中眺望,死伤惨烈,倒下的无一不是我大魏儿郎,不死在征吴灭蜀的战阵之上,却死于君侯一己之私欲。君侯不觉得愧对他们么而且他们死后,背上的是叛军的罪名,若有家小,一经查出,也是不免。这些都是跟随君侯多年的部众,君侯于心何忍”
“住口。”曹彰被他一席话,说得恼羞成怒,又将腰间佩剑拔出,戟指贾诩喝道:“本将军念你年迈,关押军中也是以礼相待,休要在此惑乱军心。”曹彰一怒,陈晟也急忙护在贾诩身前,而外面军士听到动静,也涌入十余人,将二人团团围住,只等曹彰一声令下,便将两人砍成肉酱。
第二百七十六章曹彰降贾诩回朝
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外面跑入一军士,道:“禀报将军,上党周将军求见。”
曹彰心中咯噔一响,周毅来此,莫非上党有失“快,请进。”曹彰将手一挥,示意左右退开,心中却不住打鼓,若上党再失,自己可就无安身之处了。
片刻之后,周毅满身血污吭呛而入。曹彰不等他见礼先迎上前去,问道:“伯弘此来,莫非上党已失郝将军何在”
周毅道:“此将军引军来取壶关,河内诸路军马齐出,由大司马曹仁亲自督帅,将上党团团围住,日夜攻打。我军兵少实不能挡,而且城中存粮不多。郝将军与末将商议,请君侯火速回援,再有几日,只怕便守不住了。”
曹彰闻言,心中稍安,可是现在回军,壶关曹休必扰其后,不能退回晋阳,终归是要饿死在此。曹彰征战多年,只有这一次,陷入如此窘境,十万儿郎当真不能再归故乡“出去。”曹彰大声喝退众人,连着陈晟,贾诩二人也跟着退到帐外。
曹彰挥剑胡乱劈刺,将案上竹简斩得四下飞溅。上党被困,危在旦夕之间,壶关却久不能破,而且军中无粮不能久持,败亡无日。难道自己便还真要像贾诩说得那般,去向曹丕摇尾乞怜么自己是先帝血脉,是堂堂上将,安能屈膝以活命便是死,也要死在战阵之上。可是,又正如贾诩所说,自己战死也罢,可是部下这尚存的数万将士又该当如何全都会被曹丕扣上叛逆的罪名,轻则身死,重则灭族,都是随自己征战多年的兄弟,自己又于心何忍罢了,罢了,曹彰将剑横放颈下,就让所有的罪名随自己一死而去。
“君侯不可。”贾诩苍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接着曹彰手腕被人重击一下,宝剑拿捏不住,掉落在地。曹彰转眼视之,救自己的却是陈晟,苦笑着对贾诩道:“老大人真要让吾死在子恒手中才甘心么”
“尚未到此绝路,君侯何苦如此”贾诩叹息道:“太后仍然健在,老臣可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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