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道:“你速去将叶枫叫来,我有急事找他。”等关兴出去,赵舒又问霍戈道:“那姓严的大夫是什么来历”
“这个卑职也不甚清楚。”霍戈道:“关张二位将军去世之后,陛下久病不愈,宫中群医无策,只好出榜求医。后来法正推荐此人,刚开始陛下还是颇为忌惮,那姓严的也确实厉害,药到病除,陛下的病情大为好转。可是后来只要一,两日不服用他的汤药,陛下的病情便又有反复,比之前却是更为厉害。现在想来,便是法正想借此控制陛下。”
与法正一起迎刘备入川的张松,孟达,彭漾等人皆死,法正自己也不得不铤而走险,刚好赶上刘备病重,又遇到这么一个医道高手,居然真的把刘备这一代枭雄,玩弄于鼓掌之上。现在只要能将刘备从药石中解救出来,振臂一呼,那一众川系将领也未必全部跟着法正造反。赵舒又问道:“法正矫诏之事,朝中众臣就没有人知觉么”
霍戈道:“陛下龙体一直欠安,法正又多加防范,宫中虽然是禁军守护,宫外却是车骑将军李严的部曲,消息根本传不出去。臣下要觐见陛下,法正都在一侧坐陪,陛下介于药物,也不能直斥其非。”
赵舒警觉地看着霍戈,问道:“那你今日如何能出来”
霍戈急忙解释道:“将军以为那五百禁军是随便调拨的么全是外城守卫,深宫之事能有几人知晓即便是向都督也不全然知晓内情。陛下身边之人,也只有卑职悉知法正为恶。”
刘备也不敢当真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一则顾及颜面,二则也怕法正狗急跳墙。赵舒点了点头,又道:“成都方面一直是由孟起与吾互通消息,此次为何派你前来莫非陛下觉出孟起也不可信么”
霍戈一愣,道:“陛下并没有这个意思。不过现在陛下四面楚歌,能十分信任,真心托付之人,也的确找不出多少。”
倒也亏得他能相信自己。可是刘备凭什么就那么信任自己难道是病急乱投医赵舒正琢磨不透,又听外面家将禀道:“先生,门外有人求见。”
该来的都已经来了,还会有谁赵舒大声问道:“有没有问是什么人”
“他自称是汉中镇北将军的属下。”
赵舒看出霍戈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便笑道:“吾知道法正图谋不轨,恐孤掌难鸣,所以派人联络了魏镇北一起共谋此事。”心中却暗想,魏延,你还是要来趟这淌浑水赵舒与魏延之间的关系,举朝皆知,朝上发生如此大事,赵舒与他联络共同商议,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情。霍戈抱拳道:“既然将军有客,卑职宜当回避。”
“恩。”赵舒点了点头,指着屏风道:“就委屈你了。”若不让霍戈听得我与汉中来人的谈话,不知道他回去又会怎么向刘备禀报,现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之下,赵舒也不想让刘备再生疑窦。霍戈也明白赵舒想避嫌,也不推辞,就隐身于屏风之后。
赵舒这才让家将请汉中使者入内。片刻之后,就见王平大步入内,下拜道:“末将参见将军。”
赵舒上前将他扶起,笑道:“将军何必见外,文长让汝前来,不知又有何事”
王平见房中无人,低声道:“魏镇北知道陛下御驾征吴,恐先生有失,特谴末将前来探视一番。”
赵舒哈哈笑道:“多谢文长美意,陛下亲征,荆州开战在即。孙氏在江东已立三世,根基牢固,这一仗只怕旷时日久啊。”
王平看了赵舒一眼,近身道:“先生当真以为陛下是要伐吴么”
赵舒明白的他意思,口中却装傻道:“陛下诏书早下,军马已至白帝。不为伐吴,却是为何”
王平急道:“将军是信不过魏镇北么陛下此举无非是效昔日曹操之谋司马,末将到时,已探听得张嶷带禁军来请将军去白帝,可真有此事”
赵舒淡淡一笑,道:“不是吾不信任文长,实不愿让他也卷入其中。”
第二百三十三章至白帝刘备亲迎
王平听赵舒如此说来,脸色凝重道:“将军此言差矣,镇北将军与将军相交日久,休戚相关。将军一旦有事,镇北也不能脱干系,望将军以后勿要再言此两家话。”
我微微颔首,道:“王将军说的是。文长既然能洞察陛下心思,想必有以教吾”
王平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道:“镇北将军有信与将军。”
赵舒又笑道:“文长的一笔臭字,吾可不认识,还是将军代为拆阅吧。”
“是。”王平打开信封,拿出信笺,仔细看了片刻,道:“镇北将军所以私下调兵马至汉中,巴西交界万源等地,只要将军一声令下,便可南来支援将军。”
赵舒眉头一皱,沉声道:“文长这是要干嘛岂非陷吾于不忠”
王平将信收好,放与案上,才抱拳一礼,正色道:“将军乃是国家柱石,陛下若真要自毁长城,将军切不可坐以待毙,甘为鱼肉。”
“王将军说的是。”赵舒瞪着王平森然道:“吾绝不会甘为鱼肉,任由宰割。”
王平也对视着赵舒,道:“既然如此,末将就在将军身边供由差谴。”
“这倒不必。”赵舒摇头道:“将军也是有名的人物,吾明日便去白帝,将军跟在身边,多有不便。还是回汉中,将文长准备的人马秘调新城,房陵等地。郭伯济照应下,也不易被人知觉。”
王平大喜道:“镇北将军正是此意,房陵等离白帝甚近,也好及时赶来相助。就请将军修书一封,送于郭太守。”
“这事吾另差人前往,就不劳将军。”赵舒又道:“此非常时期,将军在吾府上多有不便,就请将军连夜返回汉中。”
“末将遵命。”王平又抱拳一礼,便要告辞。
赵舒心中还是觉得不忍,又道:“汉中乃是紧要之地,将军回去还是劝劝文长,让他谨守防地,不要参与朝中争斗。”
“将军如何又出此言”王平道:“长安原守将钟繇,因与曹彰关系过密,已经被魏主调任大理寺,曹洪新掌长安,军心未服,断不敢轻出。再则镇北将军所抽调也不过两千心腹精锐,无碍于汉中防御,将军可放宽心。”
“好吧。”赵舒点了点头,吐了口气道:“还是再劝劝文长,退下吧。”
等王平出房,霍戈便从屏风后面走出,问道:“将军何以不将法正之事明言于魏镇北,而让其认为是陛下要除去将军此等用意,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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