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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刘”。张任立时大喜,转谓吴懿道:“幸从公言,今日定活捉刘备矣。”乃催军奋力向前。

荆州军马见张任等杀来,都无心抵抗,各自溃散,于路丢弃兵器,旌旗无数。川军都附地哄抢,不肯再上前追杀。张任又知是刘备缓敌之计,乃持枪厉声喝道:“诸将奋力向前,活捉刘备便有重赏。但有拣拾地上军械者,就地斩杀。”军令如山,于是川军皆不敢再擅取一物,都并力向前。

转过几道路口,道旁草木丛生,地势险峻,张任心下甚是疑惑,正要收住军马,却又听得鼓声大响,左右无数火箭射来。草木之上本就覆有引火之物,一经燃起顿时浓烟滚滚,火势大涨。张任知是中计,就要退军却是不及。前面有魏延引军阻拦,后面又有黄忠带人劫杀,川军冲突不出,多被烧得焦头烂额,死伤无数。

刘备登高而望,见张任中计,笑谓赵舒道:“经纬之计神鬼莫测,今日定能为士元报仇也。”赵舒却不想张任就死,心中还有诸多疑惑要问,乃道:“张任乃西川第一名将,主公何不使人招之”刘备又复大笑道:“此固备之愿也,只恐其冒犯经纬,不敢言耳。”赵舒急忙道:“舒为主公效力,怎能以私而废公乎彼各为其主,现若能降主公,便有同袍之谊,舒断不敢念旧恨。”刘备又夸赞赵舒几句,才命人传下号令,停止放火,高声招降。

张任在军中见火箭停下,正要喝令全军突围,却听得对方用川话大声劝降。火势犹自未灭,川军之中便有不少丢弃兵器,往奔投降者。吴懿在张任身侧,道:“如今大势已去,将军将何去何从”张任听他言下便有投降之意,本要喝骂,却又想自己不曾也想过要投效刘备的么只是现在已经结下仇怨,如何能再降,岂不成了朝三暮四,反复无常的小人

吴懿见张任默然不语,还道是心中已然答应。只是口中不肯说出,是以再劝道:“大丈夫能屈能升,将军此降乃是念及部下将士性命,旁人闻之也只是称赞将军仁义而已。”张任听他说完,不觉放声大笑,乃打马上前喊道:“赵舒可敢出来一会”

赵舒在远处听他呼喊自己名字,于是向刘备请命上前,高声答道:“将军何以知吾在此多日不见,别来无恙乎”张任笑答道:“如此计策,舍你其谁当日不能杀你,某死不瞑目,但有一言相告,多行不义,必自毙。某就先行一步,在黄泉之下,等你来会。”说罢,调转枪头,自刺于马下。

第五十三章设胜宴恳求赐婚

张任死后,吴懿随即引众归降;刘备准其降,收兵再回涪水关。于路赵舒都默不作声,究竟是何人从中作梗,能让张任坚信自己不能容人,而害张松孔明,法正刘备听到张任最后的那几句话,又见其自尽,连声叹息,宽慰赵舒几句也就不再多言。只是看赵舒的眼色之中,却更多了几分迷惑。

当夜就在涪水关内犒赏三军,又以张任首级祭奠庞统,然后好生安葬。来日,刘备又起大军前取雒县。非止一日,便至城下安营。再次日,命魏延城下叫阵挑战,城上刘循破口大骂。魏延正欲取箭射之,就见城上一人将刘循擒下,喝令大开城门迎魏延入城。魏延进城问之,擒刘循者乃武阳人张翼,又忙使人禀报刘备。不多时,刘备自引大军入城,出榜安民,便在刘循行辕内升帐。

刘备重赏张翼,又命将刘循押解上来。刘备亲解其缚,叹息道:“吾与汝父乃兄弟也。今势不得已,雒城已破,成都旦夕可破。今放汝回去,好生劝告汝父,万望以西川百姓为念。早日开城纳降,吾必不薄待汝父子。”又命法正修书一封劝刘璋投降,刘循拜谢而去。

刘备就在雒城之中,整顿军马,暂养生息。当日雒城战败,刘备以赵舒,庞统皆亡,使人回荆州调命孔明率军入川。现孔明与赵云逆江而上,张飞走旱路,取巴州,两军皆向雒城而来。刘备便欲在雒城等孔明诸将会起,再起兵进取成都。

大军休整近月,便有探马来报,张飞引大军已至城下。刘备惊道:“三弟走旱路,岂能无兵马阻挡,缘何先到”便带着众人亲自出城迎接。两厢见面,分外亲热,携手入城,至行辕安顿,犒赏三军。刘备仍复问道:“山路险阻,如何无军阻当,长驱大进,先到于此”张飞乃引入一老将道:“于路关隘四十五处,皆出老将严颜之功,因此于路并不曾费分毫之力。”遂将义释严颜之事,从头说了一遍。

刘备听后大喜,亲以所穿之黄金琐子甲赏赐严颜,拜谢而退。刘备又命人整治酒宴为张飞,严颜洗尘。张飞之子张苞随父入川,也在席间,常以目视关平,颇有询问之意。关平时下已知赵舒与关凤之事,只能摇头苦笑。

张苞见关平始终不答,按耐不住,乃举杯至其身前,道:“关大哥,适才入城之时,弟见关兴也在城中,不知凤妹在何处”此言一出,席上顿时鸦雀无声,但有知其中原委者,无不为赵舒捏下把汗。张飞见众人脸色有异,还道是自己孩儿唐突,乃喝道:“此庆功之宴,怎可将儿女私情来说还不速速退下。”

张苞被其父呵斥,只得退开一旁。赵舒却起身对着张飞必恭必敬行下一礼,道:“舒也有一事上禀三将军。”张飞与赵舒有并肩作战之情谊,关系向来不错,见他如此多礼,急忙还礼道:“军师有话就请直言,俺定当洗耳恭听。”

刘备见赵舒就要当众说出他与关凤之事,也起身道:“经纬何妨再多考虑些时日”赵舒对着刘备也行了一礼,道:“舒有负主公重托。”刘备见他神色坚毅,知不能劝下,于是挥退旁下诸将。众人已知其意,都起身告退,霎时间帐中就只剩寥寥数人。

张飞再迟钝也能看出其中不妥,再看赵舒道:“军师究竟有何事要言”赵舒深深地吸了口气,道:“诚入少将军所料,关小姐就在城中。但,”夺妻之事,只要是个男人,都觉得是耻辱,赵舒并不想得罪张飞父子,可事出无奈,只好仍旧道:“但关小姐与舒情投意合,望三将军能成全。”

“什么”张苞勃然大怒,随即抓住赵舒衣襟,喝道:“汝此言何意”关平在旁,急忙拉住张苞道:“苞弟不得无礼。”黄忠在侧也随时严防张飞,恐其突然发难。张苞却并不松手,怒骂道:“是我无礼,还是这斯”

“休得放肆。”张飞脸色铁青,实在没有想到赵舒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怒斥张苞放手,又对赵舒道:“先生适才所言,俺愿以为是酒醉胡言,以后休得再提。”赵舒既然将话说出,也就不再心存畏惧,直视张飞,朗声道:“张将军差矣。舒所言乃肺腑,绝非酒醉胡言。”

张飞双拳紧握,怒道:“俺虽是粗人,亦知朋友妻,不可戏。先生大才,当知此事辱我父子甚也。”黄忠见他作色,急忙护到赵舒身旁,道:“三将军言重,吾儿绝无羞辱将军之意。”赵舒自知理亏,再拜道:“我与小姐确是两情相悦,望三将军成全。”张苞在旁怒骂道:“两情相悦全是你一人在说,可请凤妹前来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