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隔了几天,在文艺汇演临上场前,靳林琨终于知道了讲题那天他舍友在走什么神。
被于笙压在枕头底下好几天的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了他书包里,一翻开就能看见一页便签,上面画了个q版的黑头发小人。
戴着耳麦对着电脑,坐在书桌前面,镜片后的眼睛里还闪着智慧的小星星。
除了卡通小人的腿居然够不着地,整体背景环境都挺写实,就是边上不知道为什么多画了颗竹竿,又青又翠,还一寸一寸往上拔节。
靳林琨对着舍友的高配版便签插图,正在沉吟这是不是隐喻着自己是个类似熊猫的珍稀动物,手机屏幕上忽然跳出来了条消息。
陌生号码发过来的短信,挺长的一条,在屏幕上方停了几秒。
靳林琨微怔,点开消息,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
“笙哥,你看这样行吗?”
整个节目都是按着于笙的设计排练的,丁争佼还有点不自信,继续拉着他确认细节:“这儿我们上场,然后就定格,乐器放在这里,再上场就一起带上去……”
他说了几句,抬头看见岑瑞几个凑在一块儿玩手机,忍不住皱眉:“岑瑞,老夏,快过来!晚上就该上场了,干什么呢?”
“组长!”岑瑞举着手机,目光锃亮,一跃凑过来,“好消息——那几个辣鸡干的事真被查出来了!省教育厅发了公告,取消当初错发的处分,论坛里都炸锅了,都在说这件事……”
丁争佼怔了下,转眼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心跳也跟着快起来:“真成了?”
虽然几乎是以破釜沉舟的心态联名提出的举报,但说到底,谁也没期待过这件事真能成功。
不能改变的事太多了,他们已经开始接触到有关无能为力的定义,知道很多事情都不能那么尽如人意。
在被夏令营和校领导约谈的时候,每个人也都已经被解释过不止一遍,事情都过去一年了,尘埃落定,闹得再大也很可能只是场无用功。
整个七组心里都很清楚,只是没一个人提出过既然成不了,不如放弃妥协就这么算了。
成不成功和要不要去做一件事是没关系的,他们组的人被欺负了,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所以就要大家站在一起。
要是连他们都不和靳林琨站在一起,这件事才是真的就这么草率仓促地、以最无解和无力的方式,在最不应该就这么算了的年纪里,苍白暗淡地结束了。
丁争佼攥着手机,反复确认了几次不是假消息,忍不住站起来:“琨神呢!快,跟琨神说一声——”
屋子里人太多,找了一圈,才发现靳林琨并没在准备间里。
丁争佼有点着急,正准备打电话,被于笙按住:“不用,我去找他。”
他的语气毋庸置疑,丁争佼愣了下,什么都没说,用力点了点头。
今天外面下了雨,有点凉。于笙翻出把雨伞,套上外套正准备出门,又被丁争佼拉住:“笙哥”
于笙收回脚步,等着他说话。
“你……跟琨神说。”
丁争佼尽力措着辞:“我们等着他排练,让他——让他没事了就回来。”
于笙哑然:“他就是出去透透气,一会儿就回来了。”
“我们知道,你跟琨神这些天忙都是为了我们,想让我们文艺汇演拿名次,是为了让保送的走的容易点,帮我们整理重点,是想让高考的能更有把握。”
丁争佼太紧张了,没听清他说什么,依然一股脑说下去,显然已经在心里想了不知道多少遍这些话。
他神色诚恳,抬头看着于笙,摸了摸脑袋,有点局促:“可是我们——我们不是为了这个,才站他的。”
于笙微扬了下眉峰。
七组的同学都在旁边,谁也没说话,安静地听着丁争佼磕磕巴巴继续往下说。
“我们不是为了这个站他的。”
丁争佼深吸口气,好不容易把整句话说通顺,咧嘴一笑:“我们站他,是因为我们跟他是朋友。”
第五十四章
于笙到那家网吧的时候,靳林琨正靠在沙发里刷题。
他没立刻进去,把雨伞靠在门边,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
靳林琨其实并不反感讲题,甚至很喜欢给人帮忙。那天讲题的范围从七组发展到半个夏令营,这人讲得来了状态,各种知识点信手拈来,潇洒得不行。
于笙原本还在背书,背着背着注意力就不自觉转到他身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打了半张插画的草图。
那天于笙其实没想别的,只是觉得那个时候的靳林琨……真他妈帅。
直到几乎已经淡忘的事被人重新提起来,他才忽然闪过某个念头。
当初在那个被坑了的竞赛冬令营里,靳林琨应当也是这样。
顺手接过递过来的试卷,边漫不经心打着游戏,边洋洋洒洒地答题。
一边挺烦人地话痨个没完,一边又耐心细致地把每个点都讲解清晰,听不明白就不厌其烦地重复,讲完了还要附赠两个发散的知识点。
于笙攥了下手里的塑料袋,推开门,进了那间已经待过挺多次,基本上什么功能都试过、唯独只用来打了一次游戏的包间。
察觉到有人进门,靳林琨手里的笔一顿,下意识抬头。
他脑子里实在太乱,什么念头都有,只能先到这儿来刷题清静清静。一眼看到于笙,脑子没转过来,鬼使神差地,放下笔朝门口抬起了胳膊。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