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儿,第二天就可以风风火火的逛街,横看竖看倒转过来看都不像伤残人士,那恢复能力还真不是吹的。
其实带他出来逛街,不只是让他见见世面那么单纯,也不是让他别在七巧啊神女什么的缠夹不清,给他换装才是正事,好歹也是我收留的落难神仙吧,穿得太寒碜了我也没面子不是
本来以为他那身所谓战甲的牛皮可以随意变幻,让他在网上找个名牌西服什么的照着变变也就行了,没想到刘浪很认真的告诉我他在穿越时光乱流的时候耗尽了灵力,身上的战甲失去能量供应,可以变成个劳保服做保护色都算不错了,暂时性定型来着,根本就不可能再牛皮哄哄的变来变去。
得,还有啥好说的,只能带个牛牛逛街去,顺便破费一把呗。
其实破费什么的也就说说而已,又没有打算给他弄一身名牌,下意识的把他带到了天桥地摊,结果心有灵犀的刘浪一眼就看上了地摊上皱巴巴乱糟糟的冒牌迷彩,衣服裤子连同小裤裤小背心还有解放鞋,全套才五十大圆。
那冒牌迷彩物美价廉,看上去有点像兵哥哥的野战服,对不知情的人来说很有威慑力,某些工地老板在服装小厂大量进货,用来做代替劳保服的工作服,据说很受欢迎的。
“还行,小伙子穿这个看上去很精神的,不过你干吗不要穿鞋”
在厕所里面换了衣服,疑似牛皮的劳保服不见了,可刘浪看上去还是那么的扎眼,没办法,这家伙可能在洪荒就是个赤脚大仙,好端端和冒牌迷彩配套的解放鞋不套在脚上,居然堂而皇之的拎在手里,想不吸引眼球都不行。
“不舒服,难受,别扭”刘浪满不在乎的用光脚丫子在地上跺了两下,咧咧嘴表示满意,“还是光脚板管用,那破玩意儿很讨厌”
忍不住砸了个白眼过去,倒不是觉得他丫的老土,好歹是半个乡下人,光脚板泥腿子见多了,没什么好稀奇的。
再说了,我自己都很喜欢赤脚,小时候就经常光着脚丫子满地乱跑,为此没少给老妈教训,后来倒是没人教训了吧,又天天都在打架,赤脚大仙不管是踹人还是落跑都不是那么方便的,光脚丫的乐趣也就无可奈何的放弃了。
还是神仙牛气啊,想光脚板就光脚板不行,我都不能享受的乐趣,凭什么要纵容你啊
“不舒服也得穿,我可不想人家告你影响市容,换个比较随意的得了就它你确定”
刘浪的选择让我再次感慨心有灵犀的神奇,这家伙选了个特大号的人字拖,随随便便的那么一套,尝试着转悠了两步,踢踏踢踏的很是招摇,看得出来,这位土包子神仙比较满意。
童年的记忆翻腾起来,我在恍惚中看到了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穿着老大老大的迷彩服,套着双明显属于大人的人字拖踢踏踢踏,含糊不清的童音从咬着冰糖葫芦的嘴里发出来,梦呓似的遥远。
“姐姐你真好,将来我一定要当爸爸那么威风的警察,保护你一辈子,让你天天都买冰糖葫芦给我吃”
散漫的目光被血一样的红色吸引,我下意识的伸出了手,然后就听到个沙哑的声音:“一块钱一串,小姑娘你要几串”
从明显失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梦游似的站在个冰糖葫芦的小老儿面前,手指头已经拔下了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老人家眼巴巴的看着我,估摸着是想我多买那么几个。
嘴皮子动了动,拒绝的话终归还是没说出口,我随手又拔下了几串下来,一大把的递给了身边的刘浪,付了账转身就走,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这就是那个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芦味儿不错,你也来一串”
刘浪踢踏踢踏的跟了上来,一根红艳艳的冰糖葫芦递到了我面前,我忍不住又是一阵恍惚,梦呓似的说了一句:“拿一边儿去,姐姐不要”
话还没说完了,冰糖葫芦就收回去了,刘浪有滋有味的吃得是摇头晃脑:“不要啊,真是浪费,那我可就全吃掉喽”
突然停住了脚步,我沉下了脸乜斜过去,目光满是愤怒,声音也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我说过,别再窥探我的思维,别再翻腾我的记忆”
第一集天上掉下个牛哥哥第十四章血色记忆里的新生
我想,我应该有愤怒的理由。
刘浪拿到冰糖葫芦后说的那两句话,我不是第一次听到,尘封得自以为已经忘却的记忆中,小天天的童音缥缈而又清晰。
如果刘浪没有用那什么“心有灵犀”窥探了我的记忆,打死我也不相信他会巧合到动不动就说出小天天曾经说过的话,就连那迷彩服,那人字拖,都是小天天曾经喜欢的装扮。
小天天是我弟弟,亲弟弟。
老爸是退伍军人,当了个派出所所长,老妈是个老师,教的是小学二年级,他们都很忙,忙得经常不在家,小天天也就只能由我来照顾。
那时候的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光着个脚丫子带着小天天大街小巷的溜达,穿着迷彩服套着人字拖的小天天踢踏踢踏的跟着我,手里经常拿着大把大把的冰糖葫芦,乐滋滋的小样儿让当姐姐的我开心得无边无际。
如果没有那场梦魇般的劫持,我的人生不至于变得如此这般的支离破碎。
两个丧心病狂的逃犯闯进了我的家,流氓对警察的报复,向来觉得很遥远的电影情节在那一刻变得生动而残酷,难得一见的周末聚会变成了死神的晚宴。
狞笑,咆哮,枪声,刀光,血花,火焰
破碎而纷乱的影像就像一场残缺不堪的噩梦。
从那一天开始,我就成了孤儿,直到现在,我的胸口上还有个铜钱似的伤疤,那是属于军刺的穿透伤,可能是及时扑到我身上的小天天给挡了那么一下,居然没能要了我的小命。
gu903();他说过,要保护我这个姐姐一辈子,他做到了,代价是他鲜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