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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禄贞还没有看到陈文强,也不知道陈文强是复兴会的核心领导人之一,他与宋教仁继续就革命这个话题谈论着,争辩着,直到深夜。
而此时的陈文强还在驶往上海的轮船上,他躺在铺上,正在慢慢进入梦乡,可又在迷迷糊糊的想。尽管他知道睡醒以后,又要挑起重担,可当他在试着把担子放下后,突然又觉得自己充满了活力。头脑里又是一段时间的空白过后,陈文强觉得现在只剩下透过眼皮照在眼球上的灯光,温暖。接着又是空白,渐渐平静下来,渐渐愈合……
夜色是一样的,不管是在海上航行的轮船,还是在上海这座城市。但各人却在做着不同的事情,有着不同的心境。
罗登,此时正在自己上海的家里,与琳娜做着一场摊牌似的争吵。他回来已经两个多月了,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琳娜还是那样冷漠,确切地说是对男女之间的那种事极其冷淡,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直到,他知道了原因,这让他既愤怒,又感到不可思议。
“好吧,现在你知道了。”短暂的惊愕过后,琳娜似乎恢复了平静,声音提高了些。带着挑衅,“我不能不这样做。你,从来就没有情趣。”
“至少比你把那个叫,叫玛丽的臭女人带到屋里。带到床上的情趣多一些。”罗登咬着牙说道。
琳娜沉默了一会儿,罗登以为她是羞愧,可她却耸了耸肩,说道:“既然你知道了,那下一步怎么办?”她转着手里的杯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要是知道,你为什么不说?”罗登嘲讽地哼了一声。
“要是你了解我,你为什么不说?”琳娜冷笑起两个都可以得到解脱,不是吗?”
罗登感觉到自己心脏的跳动,既然公开了,那就解决它吧,他要解脱的感觉更加强烈。
应该离婚。”
“行啊,只是我希望别把玛丽牵扯到法庭上。”
“你是说我要求离婚,却不能为自己辩护?”罗登皱紧了眉头。
“你是个堂堂绅士。”琳娜慢吞吞地说道:“那不是被叫做体面的事情吗?再者。要是这事公开了,你会有什么感觉?许多男人搞这种事,但很少有这种妻子……有象我这种兴趣的妻子……”
琳娜笑得脸都有点变了,罗登知道她有点喝醉了。他盯着这个女人,那睁得大大的、象天空色彩一样的湛蓝眼睛,他曾经是怎样被这双眼睛所吸引的。奇怪的是,痛恨似乎消失了,她再也不能伤害我了,代之而来的是一种深深的遗憾。
“作为一种兴趣来说,你是怎么得到。怎么变成……”罗登含糊着说道。
“同性x爱……”琳娜看见罗登点头,又笑得脸走了形,“我父亲那时就跟我纠缠不清。”
“你说什么……”罗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是你父亲?”
“我十四岁时就开始了。吃惊吗?
罗登摇着头,试图去接受,去理解这一切。
“你以为他第一次来上海为什么带上我?母亲是想来的,他就是不让她一起来。”琳娜喝着酒,似乎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我简直不能相信!是你父亲,这个畜生。”罗登吼了起来。
“我跟你说过很多回。你太天真了。”琳娜笑了笑,既不悲伤,也不显得高兴,“这使我厌恶男人。”
“那么”罗登盯着琳娜,疑惑地问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答应我的求婚,为什么跟我结婚?”
“要不然我怎么到中国来?”琳娜摊开手,反问道:“怎么脱离那头老山羊?我想至少我总该试试吧?找了你,两个目的都达到了。”
罗登无语,慢慢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上杯酒,一口一口地喝着。他听见身后琳娜叹息了一声,然后步履缓慢地走出房门,上了楼梯。不知是因为疲倦,还是因为解脱,罗登长长地叹了口气,这真象生了一场大病,也象做了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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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希腊神话里有这么一个著名的悲情人物:西西弗斯。在无涯的岁月里,他把巨石一次次推向山顶,又一次次无功而返。清末的黑暗岁月,无数仁人志士为了寻找心中理想的光明之国,也一次次地扮演着西西弗斯的角色。
巨石并非不可推向山顶,一个王朝也并非不可崩溃,历史从来就没有强加给一个民族什么恒久的宿命预言。幸运的是,这一次,推动巨石的背影越来越多,中国社会的巨石,也要为之动摇了。
虽然因为理念和道路选择上的分歧,复兴会没有选择加入同盟会,但本着求同存异的精神,还是乐见其成,并视其为革命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