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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秋禾我告诉你我儿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陪葬”

她仍在歇斯底里,可郑皇后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笑而不语。

让我陪葬也得你有那个机会。

过不了今夜,南宫澈就会因风寒而死,而你,哼。

、第126章生死棋局

是夜,九皇子溺水后便一直高烧不退,昭和宫内,群医忙碌不止,南帝亲临与薛贵妃共守了一夜,直至清晨时分,九皇子南宫澈气息断绝,病逝归天。

南帝大怒,下令杖杀宫女太监御医等近百人,敕令彻查九皇子溺水一案。

九皇子死讯传入朝堂,文武百官无不惊惧惶恐,原定春闱过后的储君推举一事也只能无疾而终。

慈元殿内临窗的矮榻上,三皇子南宫轩正轻捻了一枚白玉棋子在手,盯着棋盘的目光突然转向了端坐在正位上的郑皇后,眉头微微一动,惊讶道:“凭空消散”

“正是,”郑皇后应了他一声,起身行至矮榻另一边,在棋盘对面坐下,凝眉回忆道:“母后亲眼看着她消失不见的,在场的宫人也都瞧见了,那女子颈后被毒针刺入之后当场便口溢毒血,可她却没有倒地,而是化作光点消散在了原地,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曾留下。”

“母后原本还想着,借那株玉箩兰引开昭和宫内所有宫人之后,再对九皇子下手,然后将谋害皇子的罪名推给李不凡那个小妾,谁成想,她竟然直接消失了,如此匪夷所思,说明这女人必有问题。”郑皇后说着突然紧了紧手,目光一下子变得凌厉了起来。

而对面的南宫轩则仍是一副沉稳如钟的模样,他今年二十四岁,早已练就出了一份泰山崩于前也不变色的沉静,听完郑皇后的讲述后,他深入寒潭的眸中也只是瞬间闪过一丝惊诧,就像一枚碎石投进了大海,转瞬就归于平静。

他将手中的白玉棋子落下,又捻起对面棋笥中的一枚黑子,继续观摩棋局。

再落一子入棋,他才抬眸看向郑皇后,“不止是她有问题,儿臣四年前便与李不凡相识,彼时他也不过才十八岁,儿臣曾经多次试探过他,却从未看透过他,此人心机城府之深颇为难测,儿臣总觉得,他与那靳月婉倒有几分相似。”

听他提到靳月婉,郑皇后的心也突了一下,霎时恍悟道:“没错,那靳月婉也很有问题。”

一个十七岁的少女,被困禁在深宫中两年,期间她没有接触过任何人,而她竟然不哭不闹,永远一副顺从的模样。

“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郑皇后心中有疑,不觉间轻问出声。

南宫轩却像是没听到一样,仍然自顾自地观棋落子,时而抿唇深思,时而捻子落局。

“昭和宫都快乱成一锅粥了,你竟然还有心思下棋,”郑皇后嗔怪道,抄手取走了他手边的棋笥,这才吸引了对方一丝注意力。

“九皇子已故,你父皇必会派人彻查此事,九皇子是毒发身亡而非病夭这件事迟早是瞒不住的,查到母后这里也是早晚的事,不过你可以放心,母后有把握可以拖上十日,你必须在此之前先成为太子。”

“届时即便你父皇查到了南宫澈的真正死因也奈何不得我们,母后手里的株洲军马早已养精蓄锐,只需再联合宫里我们暗中培植的御林军,两方里应外合,你要登位,也绝非难事。”

“更无需担心朝中那些臣子,你以太子之身继位天经地义,他们若有异议直接杀了便是。”

郑皇后跟倒豆子似得说了一大堆,可南宫轩却始终垂眸望着他的棋局,脑海中快速地演绎着两方棋子的变化。

直到他脑海里的黑白棋子呈对峙之势,棋局陷入了生死局时他才停止思虑,抬眸轻看了郑皇后一眼,几不可闻地叹气了一声,“母后太心急了。”

郑皇后的脸色微微一沉,心下也有一丝不悦,她还心急她为了这一天,苦心孤诣地筹谋了多少年哪怕南宫明宇能给她儿子一丝机会,她都不会选择逼宫夺位这种方式。

二十多年的结发夫妻啊,她独居冷宫十年,南宫明宇有想起或者问起过她一次吗他眼里心里就只有那个姓薛的贱人和她那个窝囊儿子

“南宫明宇他根本就没给我们母子机会,若本宫再不主动争取,难道你以为皇位会自己掉到你头上吗还是你觉得将来南宫澈登基的话也能有我们母子的活路”

“本宫要是再不出手,那所谓的民意推举出来的储君人选还不是你父皇说了算”

“本宫冒这么大的风险除掉九皇子,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

郑皇后说到激动处,涂了蔻丹的长甲竟被她生生折断,葱白纤细的指尖瞬间溢出血珠。

“都是儿臣不孝,还望母后息怒。”南宫轩慌忙上前,拿锦帕按压着她受伤的手指,又唤宫女去传太医。

他脸上鲜少出现这般紧张心疼的表情,郑皇后心头微热,面上怒容也淡去几分,推开南宫轩的手,“母后自己来吧。”

南宫轩置若罔闻,轻轻摇了摇头,低喃道:“这些年辛苦母后了,接下来的事,就让儿臣去做吧。”

郑皇后惊诧地抬头,她这个儿子自小就心思深沉,很多时候连她都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尤其是他对于皇位的态度,说他在意吧,可他早些年隐出朝堂时,所表现出的那份随性洒脱也真的是一点都不掺假,可说他不在意吧,郑皇后所走的每一步棋,他都会默默地保驾护航。

其实郑皇后自己也拿不准他的心思。

“那你打算怎么做”郑皇后试探着问道,她有一种预感,他这次未必会再按照她意思做了。

果然,南宫轩闻言后沉默了半晌,突然松开了她的手指,“已经止血了。”

前言不搭后语,郑皇后轻蹙了眉,疑惑地看向南宫轩,再度问道:“你打算如何拿到诏书”

郑皇后之所以这么在意这一封立储诏书,也是被当今的朝局形势所逼,三皇子党派固然拥有一定的实力,但眼下真正把持朝政的,却是宰相林素那一脉。

只有拿到先拿到南帝亲笔的诏书,将来他们逼宫夺位之后,才有可能坐稳江山。

“拿不到的。”南宫轩目光平静地回视了她一眼。

“怎会拿不到你父皇是什么样的人本宫再清楚不过了,他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本宫就不信一纸诏书能比他的命还重要”郑皇后当即反驳。

南宫轩却是收回了视线,不再言语,抬手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逐一捡回,收进了棋笥里。

事到如今,他母后都还蒙在鼓里。

他们要对付的人,根本就不是南宫明宇。

这场夺嫡之争根本就不该开始地这么早,他的根基不稳,朝堂势力他只掌握了不足三成,株洲的兵马还未成气候,他还需要时间增强实力。

那群老臣们整天跟南帝吵吵着要立储,他内心其实是不赞同的,但这是他母后的授意,南宫轩就想,算了,由着她去吧,以他目前的实力,完全够资格跟南帝叫板。

即便是让九皇子当上了太子,将来他也照样能将他废黜。

可是他没有想到,事情会来得这么快,又来得这么猛。

李不凡只是动了动嘴便推动了这场夺嫡之争,风波一起,民间和朝堂就再也收势不住。

一旦南宫澈是太子最佳人选的观念深入人心,将来即便三皇子能够登位,那在天下人看来,他也是兄夺弟位。

郑后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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