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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不懈,他们只是小鱼小虾,没有必要为了保护一个囚犯而冒生命危险,再者说,那囚犯也不需要他们保护。

于是到了后来,狱卒们也都开始对闯入天牢的刺客们睁只眼闭只眼了。

再没人跟李不凡提换牢房的事,甚至连常规的巡监也没有了。

反正,等刺客们什么时候不来了,那里头的人估计也就死了,他们再进去收尸。

天牢么,只要不是放丢了牢犯,随便死几个又有什么关系

于是乎,天牢守备愈发松懈

所以当司雨穿着太监服,提着食盒来向守门大哥征求探监的时候,大哥是看也不看,问也不问,想也不想就回她:“进”

废话不叫进还能咋整你别看这太监一副娘娘腔的死样子,指不定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变态狂魔

他敢不放行,那不是找死吗

既没有提探监费的事,也没有盘查她的食盒,就这么简单随意地放了行。

幸福来得太突然,司雨有点儿受宠若惊,但她这个人素来很识抬举,对方如此给面子,她怎好意思不照单全收

瞬间的怔愣过后,司雨极是真诚地朝两位守门大哥道了声谢,提着食盒便打算往幽深的通道里面进。

只是刚走出两步她又顿住,退回到台阶下面,仰头看了看砖墙上那两个龙飞凤舞的“天牢”二字。

盯了好一会儿,她看那俩字愈发陌生了,“大哥,这里确定是天牢吗”

这真的是重兵把手,守卫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的天牢

司雨很是怀疑的目光看了看门口仅有的两名守卫,又看了看门牌上的两个大字。

俩守卫面面相觑,感情这位杀手是个不识字的啊

“正是天牢重地。”守卫大哥转回脸,一本正经地回道。

司雨缓慢地点了点头,一副了悟于心的模样,但是下一秒,她又困惑了:“两位大哥,你们天牢有没有开设分号啊”

俩守卫再次面面相觑这个杀手好啰嗦

“天牢仅此一座,别无分号。公公您要探监去见的那名牢犯,就关在地下三层甲子号牢房,也就是进门后左拐右手边第一间。”

“哎”她好像还没说她要探监的人是谁吧

司雨欲言又止,终还是忍不住问道:“他是叫李不凡吧”

“是”俩守卫异口同声地回道。

再问下去就要发火了吧司雨摸了摸鼻头,朝两位感激一笑,提着食盒隐没在了门后。

门外俩守卫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可一想到那太监进门前朝他们露出的那一抹阴森笑意,俩守卫顿时就轻松不起来了。

所谓天牢,其实是一座地牢,深入地下十余丈,共分九层,每层的层高和牢房待遇也不尽相同。

一般来说,一层和二层关押的都是犯了罪的皇亲国戚,也有少量的后宫嫔妃。

三层四层还有五层,关的多是朝廷命官,以及各大家族权势之流。

六层以后,关押的都是些罪恶滔天而身份又比较卑微的囚犯了。

但无论怎么说,只要是关在这天牢内的,不管从前身份如何,最终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因为这里面除了酷刑,还有暗无天日,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能全须全尾,毫发无损地走出这座地牢的。

司雨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迈着台阶往下的,

一会儿不管李不凡悲惨成什么样子,她都坚决不能哭。

墙上有壁灯数盏,将阶梯内照得通亮,守牢狱卒们对她的闯入完全视而不见。

一路绿灯畅行,司雨也逐渐意识到了情形有异,她的动作愈发谨慎,可随着她的不断深入,阶梯两旁的狱卒却越来越少。

等她拐进三层的时候,整层都不见一个守卫了。

司雨呆站在未上锁的铁栅栏门前,突然有了一瞬间的犹豫,总感觉这像是个圈套

可她找上薛贵妃也仅是昨天才发生的事,她会扮作太监混进来也完全是自己的主意。

因为天牢里关着不少皇亲国戚,出现个太监来探监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奇怪的是这里所有人的态度,就像算准了她会来找李不凡一样,还给她一路通行。

要说这里面没有阴谋,司雨是坚决不能相信的,然她并不畏惧,因为今天这牢,她劫定了。

探手在门上轻轻一推,司雨正要抬步往里迈,却听得一声“嘭”响,虚掩的铁栅栏门应声而倒,沿着对角线齐齐被分割成了两半,铁栏上断口处的切痕分明是剑气所致。

司雨抬步,缓慢迈过断门处,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往右转首,她的视线紧紧盯着那第一间牢房。

就是这里了,甲字号牢房,房内的情景正逐渐展开在她的视线中,司雨屏气凝神,踱步越来越慢。

终于,整间牢房完整地呈现在了她眼前,那是满室的尸体,男女老少皆有,层层叠叠地堆了半墙之高,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有和她一样打扮成太监的,还有穿着宫女服的,也有假扮侍卫和狱卒的,当然,出镜率最高的,当属穿着夜行衣的黑衣刺客。

然而此刻,这些人全都断了生气,一个个死不瞑目地暴凸着眼,手里的兵刃还紧紧地攥着,像是随时都会扑起来杀人一样。

只一眼,司雨就被惊吓住,心头陡然升起一阵毛骨悚然,又有一股战栗的感觉,沿着发寒的脊背直冲向大脑,激地她头皮发麻,通身汗毛倒竖。

饶是她之前做足了心理准备,可面对眼前这副场景,她也禁不住软了双腿,身子往后趔趄了几步,手里的食盒“啪嗒”一声落地,吓得她咯噔一下,差点儿没瘫坐到地上。

“别看。”温柔低淳的男声响起,一只修长的手掌遮了她的双眼。

司雨惊慌的心突然就安定下来,一反身抱住了他的腰身,将脸埋在他怀里,仅三天而已,他瘦了好大一圈儿。

说好的不哭,最后还是输给了心疼。

李不凡略微有些无措,抬眸看了眼那间被尸体填满的牢房,又想起旁边的牢房似乎也堆了不少尸体,李不凡微一蹙眉,还是决定先换个地方说话。

“为什么还要往下啊”止了啼哭,可她说话的声音里仍有泪意,看着李不凡一路牵着她不停地往下走,司雨不免有些担心,因为越往下越冷,而李不凡穿得实在太过单薄了。

深秋季节,他身上却只有一件单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