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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那便是真正的一石二鸟。

靳月婉将腰身弯得极低,语带怯懦地回道:“是,奴婢莫不敢忘。”

手掌在衣袖下攥成拳,她告诉自己忍耐很快就会结束了。

郑皇后轻扬了笑脸,有很多时候其实她也看不太懂面前这个女子,她派人捉拿她进宫的时候,她才不过十七岁,可浑身却透着一股沉暮之气,她安静,顺从,乖巧地不像样子。

可郑皇后很确定,这女子必有真面目不曾露出。

“倒是可惜了。”可惜,本宫再没有机会亲自揭开了。

无头无脑地叹息了一声,郑皇后浅笑着出了慈元殿,皇后的依仗摆起,一干人冒雨前往御书房。

她算好了时辰派人通报,彼时李不凡正在跟南帝汇报着焱国的现状焱帝被俘,皇长子失踪,边境三年恐不得安宁,仍需加强边防。

南宫明宇阴沉着脸坐在高位上,房中气氛剑拔弩张。

郑皇后进来的恰是时机,满目含笑地将话题引开,讲起了李不凡搭救郡主之事。

“本宫先替柔儿谢过李大人救命之恩。”

“娘娘言重了,微臣愧不敢当。”李不凡弯身行礼,眉头几不可察地轻蹙了一下。

郑皇后浅然一笑,看向了南宫明宇,语气带了几分撒娇的味道:“陛下,妾身今日前来,其实是想跟陛下讨个旨意。”

南宫明宇一点就通,柔笑地看着他这个风韵不减当年的皇后,“皇后可是想让朕再当回月老啊”

他为什么会说“再”,那是因为十年前,他其实赐过一次婚,而对象则是如今的当朝宰相林素,和已故的琼芳郡主。

只可惜,那场姻缘,最终成了天下人的禁口。

想起往事,南宫明宇的面色稍沉,郑皇后当即便接了话:“陛下英明,妾身正是此意。”

轻叹一声,她换了副担忧的语气继续道:“柔儿这丫头性格温婉,此番又糟了这么大的罪,虽说现下性命无虞,但毕竟李大人怎么说也是外臣,柔儿又是云英未嫁,如今就这么失了清白,还传得满宫皆知,妾身实在是担心她会想不开”

“再说李大人年少有为,听说府上仍是无妻无妾,倒与柔儿甚为相配,所以妾身斗胆,请陛下赐旨,不如成了这一桩姻缘。”

南宫明宇并未立即答话,而是看向了下处的李不凡,他也是坐了皇位几十年的人,才不会相信皇后口中那些所谓的巧合,只是一时他也有些拿不住皇后的心思,要说她目前唯一的愿望当然是为儿子争得储君之位,可这与拉拢李不凡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她还打算勾结武将逼宫造反吗

眉头一凛,南宫明宇当即就要打回皇后的话头,却不想李不凡会先他一步,再度弯身行礼道:“陛下万万不可,微臣命格大凶,乃是克妻之人,冒犯郡主已是不敬,又岂敢再加害郡主。”

南宫明宇一愣,溜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克妻他竟然连这种事都敢拿出来说

南朝不止是看重读书人,他们也崇敬神明,所以汴京城内才会有那么多的寺宇庙庵。

克妻克夫这种事,在民间是很忌讳的,当然在皇室权贵之中更甚,他这一句克妻抛出,他就意味着满城的名门贵女,他一个都别想娶进门了。

这么狠,究竟为了什么

南宫明宇的眼神逐渐变得兴味盎然,郑皇后却是轻抖了额角,她没想到李不凡竟是这么个难缠的,他连克妻都拿来当挡箭牌了,她若在执意要求陛下赐婚,只怕南宫明宇第一个就要怀疑她。

不行,她要再想办法。

就在这一瞬之间,她心思百转千回,终于下一刻,又深笑了起来。

“听说李大人此番归京,还带了个年轻貌美的外族女子,众人都唤她李夫人,不知李大人这又是何意难不成李大人是觉得,娶焱国的女子为妻就能破解克妻的命格了吗”

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瞬间就把司雨扯成了焱国女人。

堂堂的南朝将军竟要娶焱女为妻,这与勾结敌国也恐怕相去不远了。

南宫明宇瞬间便沉暗了脸色,之前的不悦情绪悉数回归,猛地一拍桌案,怒道:“简直一派胡言朕看你克妻是假,想要抗旨拒婚是真”

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南宫明宇立即唤来了御书房外面的带刀侍卫,金口一开便以抗旨不遵为名要将他打入天牢。

领头进来的侍卫长还是李不凡的老熟人陈方河,当年他跟司雨,曾在皇城外狠狠揍过对方,司雨抽过他一巴掌,李不凡踹过他一脚。

陈方河能从当初一个小小的御林军校尉,坐到现在的御前三品带刀侍卫,看来真是找到了一座好靠山。

李不凡只字未言,既无告罪,也无求冤,就这么神色淡淡地被陈方河等人押解着,冒着大雨,前往天牢。

牢里阴暗潮湿,暴雨天气更是沉闷地人喘不过气来,陈方河立在刑房中,笑得一脸嚣张得意:“李不凡,你也有今天”

脸色骤然一变,他瞬间阴鹜了眼神,五指渐屈握上火红的烙铁把,“既然来了天牢,那小爷就好好招待招待你。”

李不凡抬眸,面色沉静地吓人,他四肢被铁链吊起在牢墙四角,明明一副被困禁姿态,却偏偏让人看了心中无端起寒。

“陈方河”低沉磁性的嗓音,此刻听上去异常温柔,只是他唤过这声之后,却再无声息。

陈方河顿时冷了眉,“哼,真是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

皇后根本就没打算容留李不凡的性命过今晚,早就给了他一瓶无色无味的送李不凡归西,然他与李不凡之间尚有私仇,不先将他折磨一番实在不能解恨。

赤红的烙铁不断靠近,在他面上映出红光,李不凡浅浅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话音落下,缚在他双腕上的铁链应声而断,一股强大的气劲飙出,直将陈方河崩出去老远,满室的狱卒纷纷拔刀,将他们团团围住却又不敢上前。

“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的人,是你。”李不凡缓步踱至他身前,又缓慢地蹲下,对方早已被他的动作惊到不能动弹。

“瞧瞧”,他手指轻捻起了陈方河的衣袖,将他的手臂提高,再将他的衣袖往下一褪,露出了半截手臂,那手臂上遍布着红色凹凸的溃脓斑点。

“得了这么严重的花柳病你还能拖活到现在,看来太医院的御医也并非都是浪得虚名。”

花柳病,这个病若是早期被发现又救治及时的话,是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的,但是陈方河这个症状,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李不凡啧啧称奇,一点儿也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自觉,手背拍打在陈方河的脸蛋儿上,语气也轻挑了几分:“尤其是这张脸,保养得很不错嘛。”

比起他整天风里来雨里去,真是细腻了不知多少了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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