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61(2 / 2)

道源神途 楚仲 2230 字 2023-10-09

gu903();他们一直以为这个男人,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军官心头寒意更甚,他记着上峰的交待,晓得管家其实是朝廷派来监视郡守的御用密探,自己人。

可是上峰在交待保护好这个谍子的时候,同样满脸轻蔑的嘲讽,说此人不过一废物。

一个由于行动需要暴露了身份的谍子,又非武道强者,不是废物是什么。

可正是这样一个人人以为的“自己人”,人人以为的废物,却在众目睽睽下,凭白消失在眼前

这人,又究竟是什么来历

人心,果真最是叵测

大唐军方的效率,往往高得令人恐怖。

毫无头绪时,也许他们会忙的团团转,一旦目标锁定,无数信鹰信鸽飞起,立刻就是渔网收拢时

满世界找寻的目标竟然自投罗网,这事情太过稀奇,甚至会让上位者闻到阴谋的气息。

兵卒们可没那许多念头,收到命令,按着去做,便是本分。

京畿某位高人自损寿元窥测天机得来的图鉴,终于起到了应有的效果,不致让良机错失。

也许那位高人并不清楚,早在十几年前,在某位比他更高许多的高人逝世前,已留下更多更详细关于未来的预测。

未来实不可测,但那关于主角的零星画面,总能窥到一些奥秘。

秘密对于小兵确不重要,但对于主导小兵行为的决策人,又很重要。

于是,当廉韪庆幸着未曾遇上箭雨,带着二小如长虹般落至城外。迎接他的,是一支支从四面八方围来,轰鸣海潮似的铁骑

超一流高手也是人,看似平凡实则非凡的超一流高手还是人,内修只要未达先天,再强的续战力也有极限。

廉韪稍一犹豫,正待决定弃了柳毅,低头看见徒弟恳求的目光,终是长叹,提气化虹裹住二人,兀自横空

一队队铁骑并未解下手弩,反而领军者放出了一只只信鸽。

撞破气浪,廉韪无奈的发现,屁股后头紧紧跟着几只铁尾翼鸟。

朝廷善于驾驭妖兽,虽然真正的大妖控制不来,一些未脱形的猛禽凶兽,倒是豢养了不少。

譬如京畿虎豹营的坐骑,譬如名闻天下的雪鹰,又譬如铁尾翼鸟,无不令人忌惮。

剑光一按,轰鸣着落上一座土丘。

远远眺去,荒草矛竖,一片片黑色的浪头自远处压来

廉韪恨恨的瞪了柳毅一眼,将爱徒拉到身后,喝问道:“你师究竟何人,如何惹上了鱼龙司,这些军士又为何要拿你说,说清楚,否则我廉某人也不是冤大头,转身便走。”

廉韪终究不清楚二小来历,只知道徒弟的老家唤作常家村,坐落在不周山上,前些日子遭了罹难,被群匪人屠了村。

既然已经知晓常家村有个外来的夫子,又从故交处得知真相,哪里还推不出因果。

惹上鱼龙司,已经是够让人头大的事,但廉韪光棍一条,并不如何畏惧。

可现在情况明显又自不同,鱼龙司似乎没有调动军队的权利,并且老友态度分明有些怪异,那种无奈无力,可不像只是被上官压迫

若仅仅鱼龙司,如何能将一郡郡守架空。

若仅仅鱼龙司,如何能列下这等阵势

之前线索太少,廉韪显得寡知,被蒙在鼓里,并不稀奇。

可现在事实已然摆在眼前

这年纪轻轻,修为不差的少年,身上分明藏着惊天的秘密

“轰隆轰隆轰隆”

一支支骑兵整整齐齐围拢在土丘下,马鸣萧萧,风声鹤唳。

远处又有车架行来,一名身材魁梧的将军,身披皇族金甲,傲然四顾。

廉韪老友君彦,一地封疆大吏,正和孙子一样陪在那人身边。

整齐的解弩上弦声,意味着他三人已经被十几万柄强弩瞄准。

廉韪只觉身上寒毛炸起,紧紧把常磐护在怀里,再不敢留在身后

背后,分明也是同样的场景

在这孤丘,他落地不过十几个呼吸,竟是四面楚歌,十方埋伏

恨恨瞪了眼柳毅,廉韪心头哀呼,天要亡我。

那辆最奢华的战车靠近,除了最耀眼的金甲战将,他最熟悉的君彦,分明还站着四五个护卫。

那几名护卫,周身无一不流转着浑厚气罡,个个不逊色于他

甚至其中与君彦相对,伴在金甲战将身侧的老者,修为连他都看不透

“先天”

凝视停在五百步外的战车,廉韪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来。

如此,他连带着常磐远走高飞的念头都绝了。

柳毅倒是坦然,脑海中并未出现令人绝望的预兆画面。这只说明,这种场合,根本不足矣威胁到他。

连七阶至强者都弄不死他,何况这群武夫

假如没有半位面,他现在除了绝望,只能绝望。

假如没有半位面,他现在除了祈求,只能祈求。

假如没有半位面,也许他要抵死一搏,终生再无报仇的希望。

敌人很强,强大到令他都为之讶然,似乎原本夫子为他留下的仇恨,竟然牵引着令他同整个皇朝对上

究竟是他的身份有问题,不止皇族弃子那么简单,还是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一切,现在须得由自己来背负。

重要的是,一如许多人惋惜,唯一能够自慰的,这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

假设美好,聊以慰藉,不过自欺。

他现在,恰恰相反

“所幸,这世上,没有如果”

柳毅低声自语,笑了,飒然。

随即朝着廉韪耸了耸肩,在对方眼珠都快嗔破的表情中,大步朝着黄金战车走去。

这世上,没有如果。如果的庆幸,和如果的不幸,都一样

所幸,他已然历了一次轮回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但是无人喝斥,皇室面前,说敢造次

风呼呼吹着,土丘上,一大一小兀自飞扬着长发。

土丘下,原本飘飞着的青丝尽数垂腰,十万强兵林立,劲风难入。

走到战车前五十步左右,柳毅方才立定。

他一人面对众敌,飒然望着那许多比他或高大、或强大、或尊贵的同性,略微翘起唇角,露出一丝嘲意。

万马齐喑,天听震怒。

五十步,并非他不敢更前,只是再靠前,抬头亦不能看清那人全貌

那人年轻、俊朗、但不是草包、外功颇有火候。

这样一个人,让刘毅联想到了奥斯托勒夫。不过那个男人,可远没有这等派头。

“尊驾”

昂着头,仿佛并不是在仰视,而是表达出自己无理且无理由的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