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秘密。
果然,韦仁约之后,柳奭立时站了出来。
“陛下,臣也以为愚民无知,言隋国公主乃是妖孽实属乱弹。”不想柳奭大脑壳一摆,却摇头如此说道。
众皆愕然,一齐目向柳奭,有点不能相信他会帮着隋国公主说话暗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约。便是杨悦也不由诧异,有点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目视柳奭,不明所以。
李治心中却不由一喜,看了看柳奭连连点头。李治盼了许久才盼回杨悦,早恨不得立时散朝,好与杨悦私谈。偏有人专门出来捣乱,对韦仁约这个狂言御史已十分不耐,然而也无可奈何。
忽见柳奭这个向来与杨悦为敌的中书侍郎也出来指责韦仁约荒唐,不由点头笑道:“柳卿所言不错,愚民无知,妄谈公主。韦御史怎么也一时糊涂起来。”
总算李治口下留情,为韦仁约留了几分面子。
韦仁约被李治呛白,不以为意,面上也无喜怒,面皮到是极厚。
然而,柳奭接着又道:“然而,臣闻如今长安城中人心惶惶,大多愚民信以为真。长此下去,难免不生祸乱。臣以为当此之时,隋国公主不宜再立于朝堂”
柳奭说了一圈,却原来与韦仁约乃是一个意思。朝堂上一阵大出气,几乎发出一声“嘘”来。
只是柳奭此言十分高明,一时不宜驳倒。便是天下书社在朝的众臣子也面面相觑,一时无言。这也正是柳奭的聪明之处,知道断然不能一下便将杨悦打倒,只驱逐出朝堂,便是胜利。
杨悦看了看柳奭,却淡淡一笑:“柳侍郎所言不错,臣也正有此意。臣请辞去殿内侍中之职。”
李治却不由大是着急,暗怪柳奭多事,皱了皱眉笑道:“殿内侍中一职乃是先皇特设,隋国公主岂能说辞便辞。便是朕也不能不敬先皇。隋国公主之请,朕万万不敢准许”
“然而臣以为先皇不知今日情形,若知今日之事,只恐也会准臣所请。”杨悦到是真心想离开朝堂,天天面对李治的目光,对于她来说,实则也是一种压力。借了这个机会,能离开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个朕只怕也做不得主”李治一面沉吟,一面连连向长孙无忌看去,示意长孙无忌为自己讲话。
长孙无忌沉吟一下,出列说道:“臣也以为隋国公主不便再在朝中任职。”
此言一出,立时引来一片哗然。长孙无忌与杨悦关系不错,而且长孙无忌向来一心要搓和杨悦与李治,怎么突然转向,反为难杨悦殿内外诸臣不由暗暗惊疑。
李治更是当场怔住,一时不解其意。
“先帝在时,臣尝听说有太白星之言,虽然不知虚实。然而为家国社稷着想,臣以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因而臣请解去隋国公主朝职。”长孙无忌一言如雷,再次引起一片惊疑。
不少人频频点头,出言附和。
杨悦听了,心中不由哭笑不得,暗道:武眉儿已入宫,将来的女皇就在宫中。你等却来将矛头指向我,实在可笑之极。
当下嘿嘿冷笑道:“好一个太白星,太尉若因此由,反而令本公主万分不服。陛下,臣请收回刚才之请。”
“好好好,”李治赶忙连连点头,喜道,“公主即不是妖孽也不是太白星,朕信你。”
“陛下”长孙无忌却已怫然不悦,皱眉道,“臣并非是说隋国公主便与太白星有关,只是臣听说近日太白星又缕缕昼现,而今只有隋国公主乃是以女子身分立于朝堂,因而以为不妥,请其回避。”
长孙无忌之言合情合理,一时朝臣纷纷点头。
李治看看众朝臣又看看杨悦,一时也有点维决不下。
杨悦见了不由大怒,当下冷笑一声道:“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白照沟渠。不过一个侍中而矣,本公主不当便是。”当下将象牙笏板交还押班御史,转身向殿外走去。
“你,我,还有许多话要跟你说,你怎么能走,你若走了,我,我”李治闻言大急,顾不上失态,竟然抢步从御座上下来,去追杨悦。
众朝臣见了,不由脸色大变。杨悦始才的行为已可够得上大不敬之罪,然而李治不但不怒,反追下位来求她。一时间,群臣哗然。
“陛下”这次不只长孙无忌、柳奭,在场的诸位台阁大臣不由齐声拜倒。
“陛下如此失态,可见已被这妖女迷了心窍,失了君臣之仪。陛下若还将她留在朝中,臣只怕妲己之祸就在眼前”柳奭扣首在地,痛心大哭道。
“臣附议”长孙无忌以头扣地,凛然言道,“臣以为陛下没有妲己之惑,然而臣担心会有西施之祸”
西施之祸众臣心下一凛。西施虽是美女,却是越王送给吴王的美人计。长孙无忌之言显然已意指某位亲王
“臣等也附议”殿上又跪倒一片。
一时间,朝堂上立着不过数人。然而便是这数人,也不由面色微有紧张
“英国公是何意见。”李治见前列重臣,只剩李勣还站在殿上,不由连忙问道。
“臣无任何意见”李勣却是不动声色,只低头视鼻,淡淡说道,“臣多年病疾,请乞骸骨。”
“乞骸骨”李治不由大惊。
乞骸骨乃是辞职之意。李勣虽不言,却已是反对之意。然而他也已知今日纵是他反对,也已无用,只好辞职以示抗议。到也应了前些日子李勣所说:“无论公主如何决定,李勣必当追随。”如今杨悦辞职,李勣也跟着辞职。
李治不由更加为难,急道:“英公一向身体康健,怎可弃朕而去”
“陛下若留下隋国公主,臣等也请乞骸骨”众阁臣齐声叫道。
李治不由骇然怔住。
“哈哈哈”杨悦突然一阵大笑,义愤说道,“好臣是妖孽,臣是妲己,臣是西施陛下今日是留诸臣还是留本公主,若留诸臣,本公主立时便走,从此再不见陛下便是”
“朕,朕”李治看看杨悦,再看看众阁臣,喟然坐倒在地,已是泪如雨下,半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