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山贼”李治苦笑一声,不知杨悦是真的不知,还是故意说笑。
“不过奇怪的是你这山贼怎么会被人追杀”杨悦又笑道。
她自然知道李治并非山贼。回想昨日光境,早已想到龙比格之所以不顾自己要挟,痛下杀手,乃是因为李治出言之故。而且众山贼劫持她时,曾说过不为劫财而是要劫人,前后一想,已知山贼定然是将自己错认作他人,而那人很显然便是李治
“你不也被追杀”阿难弟子冷眼看着杨悦问话,不由冷声插嘴说道。
“呵呵,本公子玉树临风,一看便是大富大贵之人,被山贼盯上再正常不过。”杨悦呵呵笑道,“只是一个山贼也被贼瞄上并不多见啊。”
不待说完,杨悦突然意思到什么,“啊”得大叫一声。
李治那些人要抓的是李治
“你是太子李治”杨悦回视李治,不由暗骂自己愚蠢。
这李九的眉目之间活脱脱一个李世民,自己怎么一向就没有注意到而且多次遇到“雪人”都是在承天门横街,一向以为他只是国子学的学生。怎么就想不到他是太子李治
想一想,在宫中混了许多时候,自己竟然从来没有遇到过太子,的确是邪门,否则怎会不知“雪人”便是李治。自己还一直当他是个“萍水相逢”的朋友。便是刚才他自报家门说他是“李治”,自己竟然也不以为意,当真是愚蠢之致突然想起,太子李治曾经对自己逼婚,不由暗恨。心中怒骂一声“色魔”在杨悦心中一直认定太子李治不过是个娶自己小妈,又与自己大姨子、大姨子的女儿有一腿不仅,而且是个即好色又无情,,无能又软弱的家伙。
幸亏没有告诉他自己便是隋国公主,当真是千幸万幸杨悦不由慨叹。
然而,想起当日被太子逼婚之时,在承天门横街上曾遇到“雨人”,后来便有太子自动退婚之事,看来正是因为“雨人”见到自己心情极遭才会如此。如此说来,这个太子李治也并非极坏
李治见杨悦一会咬牙切齿,一会儿又脸色放缓,面上简直是瞬息万变,早已惊呆。
心下却松下一口气,知道杨悦并非事先知道自己是谁,更不可能会故意接近自己。便是那位黑衣女子“陈娘子”,起初他与李君羡等以为她是不怀好意跟踪自己之人,如今看来也并非如此。她即与“杨三郎”认识,自然不是坏人。
“对不住,我不是有意要欺瞒你”李治点了点头说道,“这次也是我连累了你。”
杨悦上上下下打量着李治,怎么也不能将举止斯文、教养有度的“雪人”与那个色魔太子联系到一起
“连累”杨悦终于回过神来,干咳几声,眼中已是古怪大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有何表情,奇道,“据我所知太子好像在定州,你怎会到了此地又怎会被人追杀”
“我本来北上迎接父皇,不成想在半咱遇到贼人伏击,才辗转到了这里。”李治苦笑道。
“伏击什么人胆敢伏击大唐皇太子想要谋反不成”杨悦不由皱眉。想到辽东之时,有人与杨万春暗中勾结,已知眼前这个太子李治千真万确,朝中定然有人想谋反。
“是薛延陀的商队。”李治说道。
“薛延陀夷男有几个胆子敢向大唐挑战”杨悦摇头说道。
北方游牧民族多仰慕中原各色物品,过去只有中原人前去草原贩卖。近年来,草原上也有人终于学会经商,时常有一些人组成商队到中原以货易货。然而区区几伙商队,又怎么可能是大唐卫士的对手更况是皇太子的卫率杨悦不用想也已明白其中大有问题。而且龙比格的突然出现,更加说明问题。
第二百七十三章女儿心思
“薛延陀有几个胆子敢向大唐挑战”
同样的疑问,在北平行宫中轰的一声炸开。
此“北平”并非后世的北平。而是营州与幽州之间一个不算太大的地方。距离临渝关不远。
北平行宫说是行宫,其实不过是大一点的宅院。是当年隋炀帝征辽之时,临时所建。
李世民在临渝关与“太子”汇合之后,一路西行,已到达北平。待中刘洎、中书令马周、黄门侍郎褚遂良、吏部尚书杨师道等留守在定州、幽州的朝臣也已陆续汇聚于此。
与杨悦一样,此时众臣面上无不惊讶。
与杨悦不同,却是因为刚刚传来薛延陀突然进兵黄河之南的军情。
“圣上在辽东之时,薛延陀一直不敢出兵,圣上班师之即,薛延陀怎么会突然发疯”
“高丽以重金贿赂薛延陀,请其趁圣上征辽之即,进兵灵、夏之地,夷男父子尚且不敢,此时怎会突然生出胆子来”
“幸亏圣上早有防范。”
惊讶之余,众人又不由感到好笑。
“此必是夷男已死。其子灼拔多半不能服众,不自量力向大唐挑战,大概是想转移注意力,意图耀兵,建尺寸之功,压制众部。”李世民扶着额头,摇头说道。
果然紧接着传来了夷男病死的消息。谍报传来夷男嫡子灼拔自立为多弥可汗的消息。因其灼拔性情暴虐,多宠信弥小,诸酋长不服,又受人挑唆,竟然趁李世民征辽未归之即,向大唐挑战。
不过,李世民早在出征辽东之前,已派执思失力前往灵州、夏州一代,防薛延陀进攻。因而灼拔的挑畔,到也不用放在心上。
李世民反而因夷男不受高丽蛊惑,嘉其忠义。为夷男病死废朝数日,以示悼念。
薛延陀的挑战并不放在李世民心上,如今令李世民最为头痛是太子李治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儿臣以为,灼拔突然进攻大唐,似有蹊跷。”待众臣退出之后,坐在李世民对面的“太子”开口言道。“太子”当然不是太子,而是蜀王李愔。
李世民故意放出风声,令李愔假扮“太子”,传出太子北上迎接圣上归朝,并于临渝关外相会之事。然而秘密派出到太行山搜寻太子的卫队,至今没有找到。反而见到许多被冲散的太子卫率。令李世民大为恼火。
李世民眉头紧锁,“唔”了一声。
“九郎被薛延陀的商队袭击。而后便有薛延陀进兵之事,似乎太过巧合。”李愔又道。
“你认为薛延陀进兵之事,朝中早已有人得到消息,因而袭击雉奴李治小名之人,才会假装是薛延陀的商队”李世民沉吟道。
“九郎当然不可能是被薛延陀的商队袭击,这个伪装近乎好笑。然而一眼便能识破之事谁会笨到如此地步如今有薛延陀进兵之事,似乎恰好将九郎被薛延陀袭击之事变成可能。如若不是真乃薛延陀所为,只能说明此人定然早已知道薛延陀进兵之事。”李愔继续道。
李世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儿臣请往夏州,去会会灼拔。”见父亲沉吟不语,李愔突然说道。
“夏州有执思失力与乔师望在,不必担心。”李世民摇了摇头。
“要不,儿臣请往太行山去寻九郎。”李愔目光闪动,转口说道。
李世民看一眼李愔,头痛地道:“雉奴现在不知在何处,你还是乖乖待在朕身边。朕不想儿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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