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家伙怎么还不来”杨悦半天才止住笑,说道。
“难道他算准了,今日飞鸢试验没成功所以不来了”杨豫之已有九分醉意。他的身边已躺倒一人,李业嗣早早地醉入梦乡。
飞鸢刚刚起飞便撞到了树上,结果飞不起来了几个人便变成一边吃酒一边等尉迟洪道。
杨悦酒量浅,李业嗣替她醉了,她自己也已有八分醉意。李愔却还是一副千杯不倒的样子,拉着杨豫之不住干杯。
杨悦笑道:“豫之快醉了,别喝了。”
“谁说的,喝。那有你这样的主人,不劝客人喝酒,反而劝人不喝”杨豫之不服输地说道,可惜他的舌头都卷不起来了。
杨悦无奈,只好去看李愔,用眼神劝他别再让杨豫之喝,李愔却似没看到一般,不住与杨豫之干杯。结果再有三杯下去,杨豫之也醉倒了。
杨悦看一眼李愔,见李愔似醉非醉的望着自己笑,心头一跳,已明白李愔是故意将杨豫之灌醉。
“只剩你了。”李愔笑道。
“我喝不过你,甘拜下风,不喝了行吧。”杨悦干脆认输。
“不行。”李愔借着酒力,已坐到她身边,一股酒气直冲过来。扑到她面上,杨悦吓了一跳,忙躲开些。李愔嘿嘿一笑道,“你还是怕我。”
“胡说八道。”
“那为什么躲开我。”
“你喝醉了。”
“我没醉。”
“我哪有躲开你”
“那你为什么不去溜马”
“管得着么”
“怎么管不着,我的青骢害相思,一个跑着没劲。”
“哈哈。”杨悦已有九分醉,脑袋有点不转弯,只道李愔又说了个笑话,“青骢会害相思哈哈哈”
“你还笑”蓦然一双大手将她揽到怀里。
“你干什么”杨悦吓了一跳,一激凌酒醒了不少,急忙挣扎。
“看你还敢不敢躲开我。”李愔嘿嘿一笑,却也不敢造次,已将她放开。
杨悦又羞又气,双颊通红:“你持强凌弱,算什么英雄”
“持强凌弱”李愔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杨悦,嘴角不自主的浮起一丝戏谑,“这么说在你心中我一向是个英雄”
“你”杨悦咬牙切齿,突然嘿嘿一笑道,“你不是有龙阳之好吧。”
“龙阳之好”李愔大笑。
“本公子可也不是好戏弄的。”杨悦一伸手,从书架上取下一把剑,指向李愔,正色道,“你我若还想是朋友,就不要再来惹我,如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李愔没想到她真的翻脸,神色不由一呆,盯了她半晌,缓缓说道:“好。我不逼你。不过,你也不要再躲着我。”
见李愔被自己镇住,杨悦松了一口气,还剑入鞘,说道:“我躲你干嘛。”
李愔从她手里拿过剑,放到案上,叹一口气道:“放心,我没你想的那么差劲。”
“什么差劲”
“持强凌弱”
杨悦咯咯一笑:“你若真是那样,你我怎会是朋友”
“朋友”李愔苦笑一下,“好,朋友,友情地久天长。”
见李愔心中误解解开,杨悦终于顶不住,也被喝倒。
李愔坐倒在书案旁,呆呆地望着杨悦,心中有点恍惚,他感觉自己真的醉了,摊坐在椅背里,爬不起来。她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李愔对她刚才拿着剑怒目自己,一点脾气都没有,还是只想走上去抱着她他的嗓子快要冒烟,一杯杯酒落下去,还是润不过来,甚至对自己有点绝望,觉得自己无可救要。
“朋友我怎么可能只把你当朋友”望着杨悦伏在桌子上睡着的背影,李愔的眼神越来越凌乱,他有点发呆的望向书案上的剑,刚刚她居然拿着剑指向自己,李愔想到此不由又有点气馁
书案上有两轴画卷,画中人正在吹箫很显然那幅刚刚完成的画是在临摹另一幅旧画,不过,新画中的男子与旧画中的男子显然长像不一突然,李愔心头一阵狂喜。他悄悄地将画卷卷好,藏到了自己的袖中
“救我我不要当和尚”一声大喊,将书房里四个吃醉酒进入梦乡的人喊醒。尉迟洪道飞步跑进院内,边跑边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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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化缘化斋化弟子
贞观十八年二月,闰。
二十二日仿佛是个好日子,喜鹊不住在屋顶喳喳地叫。院子里的杨柳早已绿成荫,杏花已开过,正是桃花开放之时。永宁坊尉迟将军府中,正室门前有株桃花开得正好。
尉迟宗却有点心神不宁,不时怔怔地望向门外。似是料定今日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裴夫人见他发怔,有点奇怪地问道:“将军难道有什么心事儿”
“没没有”
“将军看什么”
“我看有一对喜鹊不住在咱家屋顶上盘旋。”
“那是好兆头,看来有喜事儿要来。”
“哦。”尉迟宗心如刀割,怀了心事闷闷地坐回书房。
裴夫人轻轻摇头,不过转头便忘记了此事,夫婿有什么心事从不向她说,她也从未主动打听过。女人不管门外事,是她恪守的规矩。大唐最贤明淑慧的长孙皇后,一直是她的偶像。虽然长孙皇后已去逝多年,但她写的女则却是裴夫人每天都念的书。就像她每天都要到佛堂里去念一遍金刚婆罗蜜修经一样,是雷打不动的事情。听说玄奘法师带回来了
“我儿也会天竺话,改天让他先抄一份来,帮我念一念原音才好啊。”裴夫人想到儿子总是即幸福又头痛。这个儿子极聪慧,又极顽劣。
除了儿子喜欢四处闯祸外,她的一生可谓十分安逸,无烦无恼。裴阀的势力使她的身份比普通千金娘子高出一等,嫁给尉迟将军更是心满意足,平生除了笃信佛教之外无他嗜好。
“棒棒棒”
“棒棒棒”
一阵阵木鱼敲击声,伴着一阵阵经文朗颂声渐渐响起。
这是平日尉迟家的佛堂里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今日,尉迟府大门外也同样响起了木鱼与经文朗颂的声音。而且那声音不急不缓,顿挫有秩,唱念悦耳,让人听了立时气定心闲,便是再烦躁的人也会变得内心清静起来。
“夫人,门外有人来化缘。”一个婢女一路气喘吁吁地跑到佛堂,喘着气向正在佛堂念佛的裴夫人说道。
裴夫人微微皱眉,同大多贵族女子一般,她受的教育是笑不露齿,泰山蹦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家闺秀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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