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脸尴尬,讪讪地不知所措,不是别人,正是柴令武。柴令武原本每日在武府门前等候杨悦,杨悦却有时回卫公府,他便又转到卫公府来等。没想到杨悦看都没看到他。反而与李愔一起又说又笑。怔在门口半晌,才回过神来,缓缓走开。
“你这样做有用吗”
柴令武回到府上,已有人在等他。这些日子他已很少与房遗爱等人一起宴饮。自从在花魁大赛上与众人发了狠话,房遗爱便不再理他。到是程怀亮不时到府上来。程怀亮今日来府上已等了多时。见此令武终于回来,忍不住说道。
天色骤变,柴令武在冷风中立了半晌,浑身打着哆嗦,脸色十分难看。见他如此,程怀亮便自作主张的让下人拿酒菜来,与柴令武对饮。
“这么冷的天,柴大哥只穿这么点衣衫,那丫头也没感动一下”
柴令武没有说话,脸色更加阴沉。程怀亮不知道他不仅没有感动杨悦,反而看到杨悦跟别人在一起又说又笑。
“柴大哥,不会真得喜欢上她了吧。”程怀亮这句话问得奇怪,好象柴令武原本没有喜欢杨悦似的。
三杯酒下肚,柴令武有了些暖意,脸色终于缓了下来。看了程怀亮一眼,摇了摇头,说道:“要想感动那丫头看来不行了。”
“怎么”
“她跟蜀王走得很近。”
“蜀王她会喜欢上蜀王,那个纨绔”
“纨绔也许大家都被他蒙蔽了。”柴令武摇摇头。
“怎么说”
“你想一想,最近蜀王做的这些事儿天下诗社成立了,而且还得到圣上的称赞。”
“天下诗社那也叫诗社连一个名人都没有,基本上是玩儿闹。”
“关键就在这儿。如果象圣上当年的文学馆那样,圣上会没有察觉天下诗社貌似胡闹,但毕竟聚集了一批士子在他的名下。而且还能不让圣上起疑心,这其中的分寸拿涅得够准”
“哦看不出蜀王会有这等本事。不过,就算这样又如何,那个诗社听说女人都能参加,跟闹着玩儿有什么区别”
柴令武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见得。圣上都为诗刊提字,说明圣上对这件事儿还是认可的。而且听说上次圣上召见李靖,蜀王便在一旁”
“圣上一向不是最不待见他怎么会突然如此看重他”
“大家以为圣上最看不上他,不过是因为圣上经常训斥他。仔细想想蜀王一向喜欢四处惹事生飞,但他地性子喜武爱动这一点,却与圣上最投缘。你没见圣上每次训他游猎过度,完了之后还会喜仔仔地问他打到什么猎物”
“这么说,圣上其实内心还是喜欢他的,平日训他不过挨于法度没想到蜀王平时只爱吃喝玩乐,还吃出这种好处来”程怀亮不解地说道。
“我反而在想,蜀王平日玩儿乐,没准不过是装出来的”
“哦看不出他会还有这等心机。这么说,平日到是我们小瞧了他”
“嗯。以前我们眼睛只盯着吴王,哪想到这小子还有这一手。”
“你的意思是说,吴王表面上老实下去,却暗中一直由蜀王在做事儿”
两个人不多时已吃下三壶酒。小婢被二人赶了出去,只两个人谈话。屋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已百花盛开的时候,反又来下雪,到是让人罕见
“如此一来,更不能让他得到那丫头。”柴令武神色凝重,微醉的脸上泛起红光,眼神看上去深不可测。
“为什么”
“那丫头,现在身上的筹码不低。”
“什么筹码”
“你应该听说过,卫公李靖收她做孙女吧。”
程怀亮点点头,柴令武接着说道:“卫公虽然一向不理朝政,但他与圣上的关系却不一般。尤其他在军中的威望,无人能及。大唐军神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
“大唐军神听说卫公府成立了个什么大唐军神制造厂。竟然敢自封为大唐军神”
“虽然如此,但圣上却并不在意。众皇子也争着买他们造出来的东西”
“嗯,李靖到也能称得上大唐军神不过就算她是李靖的孙女,李靖可是向来以不与任何皇子结交而且李德骞前车之鉴,只怕李靖也不会偏向那位皇子”
“不偏向当年圣上他也不偏向,可不照样暗中支持”
“这么说蜀王如果得到她,岂不是如虎添翼。”
“所以,一定不能让他得呈。”
“可她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怎么办”
“如果魏王在,就好了。只可惜”
“是啊,如果有魏王出面相争,蜀王岂会是对手。”
“魏王聪慧机智,才是英主。蜀王不过纨绔之辈,岂能相提并论。”
程怀亮大点其头,到是忘记了刚才还在说自己小看了蜀王。
程怀亮突然笑向柴令武:“柴大哥想得到那丫头,难道只是为了帮魏王”
“当然,那丫头的确漂亮。”
“不过,如果她不肯嫁给你怎么办”
“那也不能让蜀王得到她”
柴令武脸上一沉,手中的酒怀被他紧紧一攥,竟然被捏成粉碎
“下雪了,春天也会下雪”
卫公府西北角的小院。杨悦与李愔、杨豫之也正在饮酒。看到院子里飘落的雪花,杨豫之吃惊地叫到。
“下雪”杨悦望了一眼纱窗外面,也称奇道,“花都开了,还下雪。不被冻死啊。”
一阵风吹来,吹进些许冷气,杨悦打了一个冷颤,心中想到另一个时代,也曾经有过一场这样罕见的倒春寒,不由叹道:“看来今年的粮价要涨了。”
“下雪与粮价有什么关系”杨豫之不解地说道。
“你真是木头疙瘩,”杨悦笑骂道。回头看了一眼李愔。
李愔微微一笑:“不用担心,咱大唐仓库里的粮食足够天下人用四十年,这样的年份,圣上会放粮赈灾,粮价到是不一定会涨”
杨豫之奇道:“这哪都跟哪儿啊。”
“倒春寒,小麦如果冻死,粮食欠收,粮价格自然会上涨”杨悦见杨豫之还是不明白,笑着解释道,“当然,蜀王说不涨,那就又不涨了。”
“天,你怎么想出这么多”
“不过是推理而矣。”
“推理算了,还是吃酒吧,你们操那么多心干什么”杨豫之干下杯中酒,笑道,“洪道怎么还不来。他该不会是怕天冷,不肯来了吧。白白让咱们等他。”
“不会,洪道只会冻死在往卫公府路上,不会缩在家中”李愔笑着说到。
gu903();听到李愔说的笑话,杨悦与杨豫之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