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就好了,也许她们不会自尽。强迫自己收下她们却又害了她们。自己虽没杀伯仁,伯仁则因自己而死。
可转念一想,这样也恐怕不行。因他没有收她们时,她们就要寻死觅活,那时还在犹疑两可之时,以后听到了岑寂青恶毒的秽语,哪里还能受得住,这公开的污辱看来也是难以留住了。
最好的办法应该是自己与她们摆明了,她们受过各种凌辱,可她们仍是清白的,自己不嫌她们,却没有这样做悔恨呀悔恨
唉
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悲痛。心如刀绞,在一点一点的滴血;眼似长河,流不尽无限的痛心泪水
唉
一切都过去了。伊人已去,只有在梦中相会了。
他不想在这伤心的屋子里,慢慢地度了出来
他不知该往哪里走,却蔫蔫地步上南终山的最高峰。这是他与五位妻子体练时常来的地方。
啊洪再霓就跳就吼。
啊逯再烟一双玉手,成喇叭状,与洪再霓比看谁的声音高,声音长。
这吼声似乎感染其她几人,蓝再云、白再雾、连刘再芬也吼起来。
吼声引起群山万壑的共鸣,像滚滚惊雷,掠过南终。
刘再生仿佛又看到活蹦乱跳的五个女子,又听到了她们富有生命力的呼喊。
可转眼成空,他四周瞭望,全是重重叠叠的山峰,哪有伊人的影子突然一阵狂风吹来,急雨骤下,朗朗的夜空,立时变成蒙蒙一片。刘再生的心,更降到了冰点。
不由叹道:
望处群星尽敛,墨色浓重,晴空有恨。
遇难归来,心境万分凄冷。
骤雨急,落遍万山;狂风恶,扫过千峰。
更伤情,妻子何在
雾雨蒙蒙。
难忘:罹害初醒,耳边乍闻,悠韵琴声。
恂恂而起,才知焦体谁复生。
复仇后、疾寻芳踪;回南终、意寒神焚。
高峰上,矜矜发誓,寻尽终身。
刘再生站立在之中。不知什么时候,风停了,雨也住了,可刘再生一直壁立于高峰上,一动也未动
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满天彩霞尽皆失色,可只一阵的工夫,又乌云满天,遮住了初升的红日。刘再生看到景色的幻化,一如人生,骋目远眺,感慨万千。
“望尽群峰尽雾云,形单影只叹孤零伊人何处烟雾迷蒙。
刘再生下了高峰,向京城走去。
刘再生想到,以刘再芬的聪明,原本就不会立于危墙之下,那也就是说,不可能回到南终山的石府里,让敌人搜查,尽管有护罩与法阵,也不能成为敌人攻击之处。可先前刘再生也只是一般的推测,抱着一种希望。
现在这里没有,那她能到哪里呢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难道刘再芬隐于京城,刘再生自己问自己,他没有答案,只好去看看了,硬让碰了,也不能误了。
南终山离京城本不远,一个时辰后,刘再生到了他的镇边王王府,也没有看上面的大牌匾,只心里怦怦地跳。诗云:“近乡亲更切,不敢问来人。”刘再生到了家门,甚担忧刘再芬不在王府,所以,心一直在跳,也就没有在意是不是走错了门,一直往里走,却被守门的人拦住了。
“喂,你是什么人,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随便就往国舅府里闯,还不给我站住”
刘再生被一叫,一拦,真的以为自己稀里糊涂地走错了门。抬头一看,果真上面的大牌匾上写着国舅府。刘再生一阵疑惑,这地方他已经住过三年了,虽说三年中,他住的日子很少,也不至于走错吧
他退了几步,一打量,就是他的王府呀,怎么能成了国舅府于是他问:“这里不是镇边王的王府吗,怎么成了国舅府”
一个说:“看来你不是京城的人,还不知这么大的事。原先是镇边王的王府,两年前就成了国舅府。”
刘再生又问:“那这里住的是哪一位国舅”
一个轻蔑地说:“你这人真是孤陋寡闻连当朝最红的段国舅都不知晓,来这里瞎胡闹。赶快滚吧”
刘再生又问:“那,这里原先住着镇边王的岳母,她现在是住在这里,还是不在这里了”
一个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晓事国舅府,还能容别人住吗”
刘再生又问:“那,那位夫人到哪里去了”
一个说:“这我们不知晓,反正是赶出去了,唉,你这人真啰嗦”
一个更不耐烦地说:“去去去,你这人,怎么这么能瞎叨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