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花旦之死(2 / 2)

gu903();这家伙想要李玉。

这也不奇怪,自古以来,便有一些权贵人家有着这样的特殊嗜好。

有诗云:

“娈童娇丽质,践董复超瑕。

羽帐晨香满,珠帘夕漏赊;

翠被含鸳色,雕床镂象牙。

妙年同小史,姝貌比朝霞;

袖裁连壁锦,床织细种花。

揽裤轻红出,回头双鬓斜;

懒眼时含笑,玉手乍攀花。

怀情非后钓,密爱似前车,

定使燕姬妒,弥令郑女嗟。”

李玉本就长得俊俏,细皮嫩肉的,在戏台上一经化妆,那更叫一个千娇百媚,连不少女人都自惭不如。

而卢得水一向就有这样的爱好,曾经还养了两个孪童。

因此,一见李玉便觉神魂颠倒,想方设法也要弄到手。

说起来,李淳也不过第一次经手这样的事,很多戏班都会遇上这样的事,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常态。

李淳以前的弟子,包括现在的两个弟子王成与李玉,都曾经在客人家里留过宿。

李淳之所以犹豫,是因为李玉在一个月曾经出过事。

当时,还是像今天一样,有个富商让李玉去家里唱戏,当晚让李玉留宿。

第二天李玉被人送回戏班,连路都走不了,浑身都是伤。

李淳一开始以为是李玉抗拒而被对方毒打,一问,方才知道是那个富商是个变太,各种手段折磨李玉,令得他几次晕死过去。

几天后,李玉养好了伤,人却不见了。

他留下了一封信,说他对人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希望大家忘记他。

孙淳急得带人四处寻找,但却没有找到人。

结果过了两天,李玉却又回到了戏班,精神状态好了许多,刚回来便开始吊嗓子,练唱腔,令得孙淳惊喜不已。

之后登台,孙淳发现李玉有了微妙的变化,举手投足俨然成了一个女儿家,包括唱腔也是,听起来更加的柔和,糯软,就跟真正的女人一般。

对此,孙淳虽然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多想,只当李玉大病一场之后有了感悟与进步。

眼见孙淳有些犹豫,卢得水不由沉下脸道:“怎么,孙班主这是瞧不上鄙人的意思?还是说,瞧不上这一百两银子?

如果嫌少,你开个价,总之鄙人一定要李玉今晚留下来。”

“不不不,卢老爷请勿误会,事情是这样……”

李淳将李玉之前的遭遇简略讲了一下。

随后又道:“在下是怕他情绪不稳定,惹得卢老爷不高兴……”

闻言,卢得水不由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我理解。其实,孙班主不是怕李玉惹得鄙人不高兴,是怕李玉再一次想不开才对吧?”

“这……卢老爷明眼,毕竟,真要出了什么事,在下心里也过意不去。”

“你放心,鄙人绝对不会亏了李玉,一定会好好对他。”

“那就好,那就好……”

这么一说,李淳方才放下心来。

于是,又去找李玉细说了一番。

本来,他准备了一大通话想要好生劝慰一番,没想到李玉却很爽快地点头应承下来。

如此一来,孙淳很高兴,卢得水也很高兴。

等到孙淳带着戏班的人离开之后,卢得水便吩咐丫鬟烧了一锅水,侍候着李玉洗了澡,然后送到他的房间。

结果,却出了大事。

半夜时分,有下人听到屋子里传来一声“砰”响,像是什么重物落在地上的声音。

于是,便下意识跑到门前唤了几声,结果屋子里却没有回应。

下人感觉不大对劲,便强行将门撞开,结果还真的出事了……

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卢得水头破血流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气息。

而李玉则上吊自尽,但不知为何绳索断了,人掉了下来,下人在外听到的动静,正是他掉下来发出的声音。

卢得水一死,卢府上上下下顿时乱作一团。

不久后,府里的总管吩咐两个下人连夜赶到县衙报官,随后亲自带人前往戏班,将孙淳等人全部绑了起来,说是等官府前来发落。

天亮后,这桩奇案很快传开,引起了镇里百姓的一片轰动。

周羽听说之后,不由皱了皱眉。

对别人来说,这是一桩奇案,对他来说,更是一桩奇案中的奇案。

毕竟,他心里知道李玉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身体与灵魂分属男女的两个人的结合体。

这案子,一定大有隐情。

卢得水与县令一向有利益交往,故而卢府的下人一报案,县令当即派人到镇子里来彻查真相。

按理说,这案子没啥好查的,凶案现场就在卢得水的房间,期间也没任何人进去过。

经过一番调查与询问之后,随同县衙捕头一同前来的一个捕快分析道:“捕头大人,看样子应该是这个李玉与卢老爷发生了冲突,一怒之下杀死了卢老爷,之后畏罪自尽。”

结果,捕头却摇了摇头:“恐怕不是这么简单,我问过班主,是李玉答应留下来的,并没有表达不满……”

“万一他说谎呢?”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以李玉如此柔弱的身子,想要杀死卢老爷谈何容易?

就算是趁其不备,多少也会发出一点动静……”

“嗯,这一点的确有点奇怪,难不成卢老爷喝醉了?”

“先让仵作验完尸再说。”

过了一会,仵作验完了两具尸首,回来向捕头汇报结果。

“经查验,卢老爷是被重物敲击而亡,凶器乃是屋子里的铜烛台,致命伤位于头顶……”

“不过那李玉就有些奇怪了……”

听到这话,捕头一脸疑惑道:“怎么奇怪了?”

“我也说不上来,总感觉他的尸体有些古怪,我从业多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哪里奇怪?”

仵作想了想,回道:“很难讲,就是一种感觉,感觉上他应该死了很久才对,根本不像是昨晚才死的。

但又很奇怪,他的尸首又没有任何腐乱的迹象。

总之,单验尸首,的确是昨晚死的,但凭我多年的验尸经验与感觉,又像是死了许久的尸首……”

这么一说,把捕头也给说糊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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