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非常的慢,如果有一个人在旁边的话,会觉得自己一定是在看电视的慢动作,每一个动作,第一个细节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当拳头完全打出之后,一切都变了,原本身在屋中央的司其在打出这一拳之后,已经到达了墙角,拳头紧紧的贴在了墙面上,再看看时间,竟然连十分之一秒都不到,在这一刻,动与静,快与慢,强与弱,这三对矛盾体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给人一种强烈的对比和冲击,而在击出这一拳之后,在司其的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不对,应该是说,是司其的身体表面,在拳力挥尽的时候,似乎是破碎了,破碎成了无数的碎片,而碎片之后的司其,似乎发生了一些改变。
收拳,起身,墙面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拳印。
“我明白了”望着那浅浅的拳印,司其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扭动着身体,他的动作这个时候显得有些呆板,僵硬,仿佛一具木偶一般,直到十分钟之后,他才适应过来。
这个时候的司其,举手投足之间给人一种极其完美的感觉,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仿佛都是经过了精雕细琢一般,切合着冥冥中的那道最为原始的轨迹。
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动作,司其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挠了挠头,“这样,似乎不行啊”然后,他的动作再一次的僵硬起来,过了一会,又恢复了正常,恢复到了和以前一样的状态,甚至,比起以来,更加增添了一种平庸的气质。
第四十一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透过窗帘射进屋内,那该死的闹铃便开始在司其的耳边吵闹。
“嗯,麻烦啊”他翻了个身,在床上打了滚,又把枕头捂在了头上,等到一分钟过去了,他又开始,继续的进入梦乡,但不幸的是,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
“操,搞什么啊,这一大早的,谁的电话啊”司其嘟哝着,看了看电话上的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去你”他低声的咒骂了一声,也没有接,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继续睡。
猛然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显得有些空洞,有些茫然。
快过年了
该回家了,老妈现在只有一个人在家,她甚至还不知道老爸的死讯
回头看了看日历,二月十一号,后天年三十
自从那件事情以后,他一直都在回避,不想回家,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老妈讲,到现在,他老妈还以为司南出去散心了呢。
想到这里,又勾起了他心里头那悲伤的事情。
“娘的”司其冷冷骂了一声,一拳打在身边的床头柜上,把柜子击的粉碎,从床上站起来,走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下,抬起头,看着镜面里印出的人影。
“这事儿,可没完呢”
在中国,春运是最疯狂的,望着火车站里那如蚂蚁般涌动的人头,司其心中暗叹了声,挤入人流之中,原本,上海离他家的距离并不远,以他的速度,这几百公里的距离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但对他需要时间思考,需要时间来做决定,需要时间来调整自己的心态面对自己的母亲,需要时间强制自己的怒火和杀意,免得殃及他人。
原本,他不需要顾忌的,殃及他人就殃及他人,迁怒于人是他的特点,但是他看了那资料,卡修斯留给他的关于他父亲的资料,从那里,他了解到司南的一些事情,司南对于普通人类的态度,以及他对于超能力者与普通人类之间关系的构想,不同于雷王哈格尔的那种泾渭分明的种族对立,也不同于查路斯的那种近乎无条件妥协,而是采取了中间路线,他试图建立一个完全的超能力者联盟,与普通人类进行平等的对话,确立每一个超能力者的地位与自由,他甚至已经构建了一个完整的可行性的计划,但是可惜,他没有做到,所有的超能力者都被灭绝了,除了他的儿子。
而现在他的儿子司其,则因为他对于普通人类的态度而不得不克制自己,因为司南不喜欢乱杀无辜,更不喜欢用种族主义的目光看待普通人类,在他看来,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无论是普通人类还是超能力者,他们都是同类,只是进化程度的不同而已,超能力者离不开人类,因为他们来源于人类,虽然现在已经证明进化理论是错误的,但是想来,如果他还活着,也会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的。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司其才会忍着没有搞破坏,才会去帮国家安全局对付那个怪物,才会去救秦雪,才会陷入这种郁闷的心情里。
火车在飞驰,司其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左手支着自己的脑袋,漠然的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脑中一片茫然。
忽然,火车似乎来了个急刹车,车厢顿时晃动了起来,由于火车上太过拥挤,连过道上都挤满了人,所以这一下晃悠,在整个过道上形成了多米诺骨牌效应,惊叫声四起,然后便是一阵阵的咒骂声,骂什么的都有,骂铁路,骂火车,骂铁道部,骂司机,骂乘务员,骂司其。
骂司其
刺耳露骨的骂声硬生生的把司其从深层次的思索中惊醒,转头一看,只见一名二十多岁,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年青人正指着自己的鼻子臭骂呢。
“你耳朵是不是长到屁股上了,叫你没听见啊”
司其明显没反应过来,以一种无辜的眼神望着好青年,心想是不是我刚才撞到什么人了,不对啊,我一直坐在位子上的啊
“喂,小子,快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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