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言子墨的眼里,他已廉颇老矣。而言子墨自己,也早已不再是三年前任他拿捏的言子墨了。
他早就在等着这样一通气急败坏的电话。
他的唇角勾起微妙的弧度。现在的交锋,我可真是期待已久了。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木办法,我儿子就是这么有魅力,闺女已经抵挡不住了快要。
、拥抱
言横渊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突然会这么叛逆。
要说三年前,他从病床上苏醒的时候,一副冷岑心死的模样,言横渊也尚觉得一切未脱离掌控。即便后来言子墨那样放逐自己,他也没觉得有多需要引起注意。毕竟后来他还是收了心,接手了言氏。
对于儿子的转变,言横渊一直觉得很满意。
他一手扶植起来的言氏新总裁,其业绩与成就,比之他同龄之时早已是青出于蓝,他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把言子墨一个人留在国内,让他接受他留下的考验和洗礼。
可是却在今天,为什么言横渊竟然隐隐有了一种什么已经脱离掌控的无措感
他这一生,最大的强项就是掌控,最可惧的就是无法掌控。
“俗话说,丑媳妇也要见公婆,就算她没有父母,你也应该问我和你母亲的意见。”言横渊突然慢下语速,近乎好语商榷。
言子墨弯了薄唇,眼底藏着一抹讽刺,“父亲大人,您留下的这个言氏实在烂摊子太多,而且伦敦那么远,她没出过远门,还是不要去了,要是您两老真想见见儿媳妇,请自己坐飞机回国吧。”
这么无礼的话叫言横渊气得不行,身边像是有什么人过来了,听筒里传来一声温柔的低喃,紧跟着又是言横渊斥责:“你看看你生的好儿子慈母多败儿”
“呵。”言子墨嘲讽地一笑,懒得跟他们多费唇舌,挂断了电话。
比起词锋相对,他更喜欢真刀实枪地反抗。
彼时,伦敦那边还氤氲这一层薄薄的水雾,言家大楼的阳台上几朵娇艳绯红的花打着精神,开得热烈奔放,挨挨挤挤地簇拥,晴日阳光,几缕柔软的光自袅娜雾色里渗下来,苏心晚的脸上泛着一抹温暖淡雅的光。
然而,她正捧着杯子低着头,有点进退维艰。
发梢见细碎的阳光仿佛一点点碎金,她清瘦如菊的脸蛋遍经沧桑却美丽如初。
言横渊冷眼瞥了她一眼,发觉自己根本无法对这样的女人生气以后,他索性不再看她,只冷口说:“你的儿子自己找了媳妇,直接辜负了阮家,这件事他算是捅了大篓子,哼我早知道他是个这么不成器的”
苏心晚默然地捏紧了手里的杯子,分明低着头给人怯懦温婉的感觉,可是她却还是勇敢地道出了自己的见解:“我们一直对子墨苛求太多,让他活得很压抑,很无助,就连婚姻,也让他身不由己。可他毕竟不是小孩子了,不可能什么事都让我们为他做主,如果他喜欢,我支持让他自由一回。”
“自由”言横渊陡然冷笑,“我当年接手言氏的时候,也没想过什么自由。不然,也不会有你在这里。你说让他自己选择婚姻,可你知不知道,他娶的那个,居然还是三年前的那个叶湑,那个女人让你儿子有多消沉你不是不知道”
听到熟悉的“叶湑”这个名字,苏心晚还是微微一怔。
她永远不会忘记,他们母子俩第一次拉近距离,就是言子墨在病床上醒来以后,他抱着她的胳膊失声痛哭:“我失去她了,妈,我真的失去她了”
不知道怎么安慰才是对的,她只能顺着他的背,柔软地叹息。过了太多年,她已经学不会该怎么忤逆眼前这个自矜功伐的男人了。
就在她回忆着过去的时候,言横渊长哼了一声,他冷眼瞥过来,“你去,把那个女人劝走,子欣说她不是要钱吗,不管多少,让她离开子墨”
苏心晚沉默。
一室阳光如绘墨泼来,高高下下。
叶湑一下午都在房间里整理自己的履历,她觉得应该把自己的个人简历再弄得丰富一点,这样自己录用的几率才会大一点。
言子墨敲门叫她出去吃饭的时候,已经六点了,她伸了个懒腰,然而推开门的时候,她突然敏感地察觉到言子墨似乎心情不太好,眼底一片阴翳。而且似乎休息得很不够,微微泛着一点青色。
然而他一句话都没说,把叶湑带到厨房的餐桌上,一声不吭地开始吃饭。
他果然叫的外卖,这色香味比昨天的上了几个档次,叶湑很喜欢,只不过言子墨整个人都处于低气压中,她吃饭吃得不太放得开。
过了很久,他才放下筷子,问她:“阿湑,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
关于这一点,言子墨似乎并不怎么关心,但叶湑知道,他其实是觉得她根本找不到工作吧。没想到他竟然也会亲自开口问她。
她想了想,很镇定地回答:“我现在遍地撒网,其实对工作没什么追求,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喜欢从事与金融相关的行业。”
言子墨没有嘲笑她的自不量力,他点点头,拨弄着手里两根细长的筷子,没有继续说话。
今天的言子墨很反常,饭也吃得不多,近乎只是浅浅地尝了几筷子就放下了,他说了声要去洗澡,转眼就准备走。
叶湑跟着他起身,“你才吃这么点”
言子墨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叶湑抿了抿唇走到他面前,她低着头吐出一口气,才凝视着他正经地问:“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向就是这么聪明,嗅觉灵敏。
言子墨的眸光闪了闪,他低语:“没事。”
没事才怪事出反常必有妖,言子墨这种状态,十足的反常无比。叶湑耐心地又问了一遍:“到底发生了什么”
言子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他倾身而上,两只手搂住了她,在他紧贴上来的一瞬间,叶湑似乎感受到了他的颤抖,以至于心中一点无声的窘迫与恨意还没来得及冒出来,就被心疼的浪潮吞没。
怎么会那么在意他,在意到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呢对于现在的叶湑来说,这种感觉真可怕。
“阿湑,我这么言而有信,你也要信守承诺,三个月满之前,不要离开我。”他在她雪白修长的颈边蹭了蹭,分明轻浮地仿佛在汲取她身上的芳香。
可是叶湑还是没忍心推开他,她点了点头,“我从不食言。”
“那好。”言子墨的心松了松,一口悠悠的气吐在她的耳畔,叶湑的耳根都红透了,他的声音宛如一首轻吟浅唱的歌,“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但是,如果你感觉到压力的话,麻烦请握紧我的手,而不是退缩。”
“好。”叶湑的心头暖暖地酸涩。她伸手,环住他的腰,抱得紧了点。
言子墨轻笑了声,一个吻落到她雪里透红的脸颊上,叶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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