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
叶湑咬着唇看着他:“你不忙吗”
“不太忙。”叶湑闻言微微傻眼,言子墨无所谓侧身一笑,“言氏就算倒了,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惜的,阿湑,你一定不知道吧。”
叶湑的确不知道。原来所谓的言太子,他一点都不看重这个已经三代的家族企业,这么庞大的盘根错节的帝国,他拿得起放得下,也不当回事。叶湑不知道是因为夸赞他名利如浮云还是应该嘲讽他从来不负责任。
言子墨看着老树的目光有些飘忽,他站立良久,才翻过身来,“阿湑,带我去看看你住的地方,我很好奇,你来这里是不是因为这里其实埋了一座大金矿。我想开发一下。”
“你的想象力真丰富。”叶湑的嘴角扯了扯,还是转身往自己的宿舍走。
言子墨懒散地勾勾唇,也跟上了。
在看到贫瘠的这片土地的时候,言子墨对叶湑的住宿条件就已经不存希冀了,但是亲眼看到的时候,他还是有点傻眼。
几方窄小的土炕,破旧的锅子炉具,还有一张卖相凄惨的单人床。衣柜也是简陋的单人竖式,黄色的油漆还刮下无数碎痕。但干净整洁、摆放有致,保持着叶湑一贯爱清洁的风格。
言子墨陡然增添了几分怒气。
“你躲避我就是为了到这种地方来”
这种嚣张跋扈、理所当然的口吻,还有这生来含着金汤匙不知民间疾苦的言少爷,叶湑也皱了眉。
“这种地方是哪种地方”她淡淡地嘲讽,然后坐到自己的床上,仰视着面前的男人,“我觉得挺好的。还有,我也没有想过躲你。”
言子墨抿了抿唇,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要说生活艰苦,比这还要艰苦数倍的日子他也过过,只是他这么争强好胜的人,要不是憋着一口气,早就熬不住了。叶湑明明是个女人,她怎么就能这么虐待自己呢
可他忘了。今时今日的叶湑不是彼年彼月的他,她没有他那么冲动。
“对不起。”
对方轻易道歉,叶湑竟然还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她仍然满不在乎地两手撑着床,身子微微后仰,唇边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哂笑。
“言子墨,我们就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你来这里想干什么”
言子墨一怔,然后他咬牙,“因为某个没有良心的女人利用完我的同情心,转眼把我一个人撇在s市自己逃之夭夭了,你觉得这种女人可不可恨”
“”
“要说谈一谈,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三年前,我闷头被逼上飞机的时候,交往了两年的女人突然发个信息要和我分手,你说她可不可恨”
关于三年前的事,言子墨一直给叶湑一种讳莫如深、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觉。没想到他会自己主动提出来。
可是,怎么他还好意思控诉上了
被逼着上飞机当年不是他一声不吭地留了个言就要出国去留学吗听言子墨这语气,好似还是她的不是了
见她闷声不说话,言子墨眼眸里的玄墨色汹涌如潮,隐忍着几分火气。
“我还没答应就擅自宣布分手”言子墨恨得牙痒痒的,“明明每天在我面前纯良得像只兔子,一到关键时候就变成夜叉,跟我落井下石”
听到“夜叉”这两字,叶湑抖了抖。她有些哑然,言子墨东拉西扯的在说什么
但是,她又后知后觉地反应到:自己好像被骂了。
但是,被骂了的结果就是,在言子墨盛怒的淫威之下,她竟然没有反驳的余地。
夕阳余晖,撒下碎金般的亲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湑都没再答话。
晚间的雾沿着窗棂一一涂抹氤氲而过,她就静默地坐在床上,言子墨的火气也在这份安宁静谧里渐渐失了色彩,黯淡下来。
只要对着叶湑,他永远没办法真正生气。
“阿湑,跟我回去吧。”
就在这么一句柔软得近乎恳求的声音落下之后,叶湑陡然抬起了眼睑。
“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种话呢”
言子墨抿了抿唇,“就算曾经分手,也不能阻止我现在对你的追求。”
“所以”
“我要重新追求你”
“重新”叶湑有点吃惊。明明当年,追求对方的人一直是她。她还记得那懵懂无知的岁月,她羞赧地绞着手指跟他表白,然后顺遂拿下这棵校草的事。
至少,言子墨这个“重新”二字一点都不足信。
她也就冷静地呵呵了。
送走了言子墨这尊瘟神以后,安岑一个电话拨进来。
“叶子啊,我一不小心把你的电话号码也透露给他了。”
叶湑很淡定,因为就算安岑不说,电话号码这种小事言子墨也早就应该拿下了。
“叶子啊,他现在应该去找你了吧嘿嘿,学长今天来找你,看那一脸急得,我都心疼了嘿嘿我一不小心又把你的消息告诉学长了嘿嘿嘿嘿”
什么叫胸大无脑什么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叶湑无力扶额长叹。
“安安啊,我觉得言子墨当年没把你拉进他的坑友联盟,真是埋没了一大人才。”
作者有话要说:冒昧地说一句:
男主不渣,男主不渣,男主不渣
、罹难
相安无事地过了三天,叶湑悲哀地发现,言子墨这厮好像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还真个是与她杠上了
“言子墨,我觉得你这样撇下偌大一个公司不行。”叶湑第一次决定好言好语地跟他说话,也许能说动这个行为有些幼稚的魔王。
言子墨这些日子,就住在山脚下的一户农户家里,这里的人热情好客不说,言子墨只需要将嘴皮子捋一捋,颠倒黑白、搬弄是非、强住进人家家里实在不是个事。
当叶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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