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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直窃窃嘲笑叶湑的,一个个的目光也转变成了艳羡与嫉妒。
只有故事的女主角,皱着眉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反驳,言子墨是来给她撑面子的,可是,却又比不要这个面子好多少了若说叶湑还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没有彻底地和言子墨断干净,她应该如何叫这个素来锲而不舍、恬不知耻的言太子自己后退
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空调呼吸的声音。
秦越却优雅地自红椅上起身,他微笑迷离的双目宛如湖蓝的一片水,伸出那双保养得白皙漂亮的手,欠身道:“好久不见,言少。”
这两人认识面面相觑的众人脸色精彩纷纭。龚玉和许沁芳纷纷诧异地往叶湑望去,叶湑仍然是皱着眉头不言不语,仿佛是座石像,明明身畔坐着这样精致如璧玉的男人,却一点喜怒都没有,如此不骄不躁,她怎么做到的
言子墨很显然也因为一句话注意到了秦越,他却没起身,只是反问了一句:“你是”
秦越也不尴尬,也不收手,好脾气地回答了:“我叫秦越,上次,与言少有过一面之缘。”
其实就是让言子墨吃了不少苦头的尹焕轩的军师。言子墨摸着下巴认真地回忆了一下,他貌似能想得起来,尹焕轩身边多不缺这等狡诈如狐的奸商,说起来上次吃的亏也不算大,只不过以他的聪明头脑还是花费了48小时没睡觉亲自做了份策划案。
原来是冤家路窄,真是奇妙的缘分。
未免自己的不礼貌叫叶湑落人笑柄,他还是客气地起身握住了秦越的手,摇了摇,然后松手回座。秦越风度翩翩一笑,“言少,你的手心有茧呢,这不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应该有的手。”
言子墨的脸色瞬间僵住。
他不想回答,所以气氛再度跌倒了冰点。
所幸这时候又有人插了一句进来,是谢乔帆,“言少到底哪个言少言氏的那位”
秦越微笑不语。这哑谜打得,许沁芳却是瞧得明明白白,嫉恨之中又往跟多莲花般幽淡不语的叶湑身上扫了眼,心想叶湑果然手段高明,竟然傍上了如此人物
言子墨的脸色依旧青着,眸中玩世不恭的笑褪尽,他捏着桌沿垂着眸,一语不发。谢乔帆又看向叶湑。叶湑了解言子墨,她知道他是被人触了什么雷区了。
只不过,她不太明白的是,言子墨的确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当年他们交往的时候,她曾不计其数地牵起过他的手,那触感,光滑得如瓷如绸,细腻得如脂如玉,半分褶痕都没有的,什么时候起了茧子他的那种工作,不过是坐在办公室里数钱罢了,难道钞票还会咯着手了不成
对于言子墨这三年来干了什么,叶湑在一瞬间陡然起了一分好奇之心。可是只是一瞬。未免这半道杀出来的言咬金因为撒谎且不合拍被沦为笑柄,她现在几乎也管不了明天的报纸上是如何刊登的了。毕竟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锤。怎么样都是个死,死法需要好看一点。
“他的确,是言氏的现任总裁,言子墨。”清淡如山水凝墨的声音,来自于波澜不惊的叶湑。
落在许沁芳的眼底,这一切就成了红果果的炫耀,耀武扬威她气恨地咬着唇,退回红椅子靠背上,闷闷地竟然直接将红酒一饮而尽了。
叶湑的下一句应该是:“是我的前男友。”这样,一切就都清楚了,她可以说,她现在的确是没男朋友,所以拉着言子墨过来救场的,虽然这行径还是不大合适,但这样明天就应该只是雷声大雨点小了。
但这一句话没让叶湑说出来,言子墨一句话就给堵住了:“阿湑,你应该说,我是你的男朋友,然后再说我是言氏的总裁。”唔,最好再加一句,s市最最年轻最最英俊的总裁。
他就是故意的叶湑恼怒地撇过头,某人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与意味不明,她突然感知到,也许她下面要说的话都是被他提前预料到了的。
他果然还是那个最了解她知她最深的言子墨。
叶湑无语地也跟着许沁芳咬住了唇。言子墨的不请自来,仿佛是给她原本有条不紊的人生重新洗了次牌,只是摆法凌乱,出招诡异飘忽不定,而她马失前蹄落入陷阱而已。
所有人都到齐了,虽然言子墨的出现让大家都感到了一阵不自在,但好在毕竟都是老同学,聊起天来话题还是不少,她们很快忘记了言子墨的存在,打成一片火热起来。只有叶湑,在一众结伴女性之中仿佛被隔离在外,她一个人拿着筷子默默无闻地吃着菜。
秦越的目光一直投在她安静的身影上,丝毫没留意到许沁芳偶尔回望过来的眼神里的不甘嫉妒。
叶湑一直没再搭理言子墨,她吃了一会儿,又品尝起果汁来,言子墨夺下她的被子,叶湑皱着眉有些不满,言子墨将声音压低了:“你这两天去哪了为什么安岑说你出差了呵呵,你这工作还需要出差,她连骗人都不知道要找个好理由。”
“”
见她不答,言子墨锲而不舍地追问:“你胃不好,躺在医院对不对”
“”知道了还要问啊。
“阿湑,我直到今天晚上才知道你住院了,无故缺席我的酒宴,你都不给个说法”
说法他竟然还问她要说法,真是好笑啊。
叶湑冷然一笑,陡然将筷子拍在桌上,提了包便要走了。
言子墨皱着眉,也是压抑着火气跟上,诸人都道是这小两口吵架了,毕竟情侣之间吵吵架也实属正常,只不过言子墨一走,这群女的还有点恋恋不舍的味道,且在她们男朋友的嘴里都酝酿成了千年陈醋,酸意大发。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是故意要这么写的,女主会不会有点矫情
不过呆呆嚼得吧,要我是女主,会先把这男人拍死
呜呜
、不弃
叶湑一路畅然无阻地穿过九折回廊,下了楼,步入正堂大厅,暖黄的灯光照彻光洁地面,拉扯出两道虚长的人影。
她知道,言子墨一直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直到值班的大堂经理的暧昧目光都飘了过来,叶湑方觉得事态不大对,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言氏是一个帝国,尤其在归入言子墨的手里之后,近乎是东征西讨,将s市过半的商业圈纳入羽翼之下,可以说,他大半年的时间开疆拓土,要拿下区区一个沅芷香榭实在不费吹灰之力。
这个饭店是他的
这个认知真是有够让人受挫的。
她脚步匆匆地离开此处,高跟鞋的砸在瓷地上的声音清脆铿锵,出了旋转门,清新的风飘渡而至,叶湑长长地一声叹息,从包里流畅地掏出餐巾纸将红唇一抹,此时,言子墨也终于跟了上来。
叶湑没有回头地问了一句:“言少舍下员工跑出来是不是不大好”
言子墨勾唇含笑,“我六点约的人,今天提前了一点,所以七点的时候就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