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1 / 2)

如果不是蒋忠同她说白敏和叶淑一行人腊月就回了白家庄,蒋芸还打算去首都与她们会和。

这下可好了,直接坐火车去济市中转回赶海县就行。

再度走进白家庄的新知青点时,已经是正月十七的黄昏了。

蒋芸开了落在门上的锁,屋子里冻得好像是冰窖一样,她赶紧把灶膛掏出来,去白敏那屋借了一盆正烧着的炭火,又去棚子下面拿了一些柴火,把灶火给生上。

这屋子将近一个月没住人,处处都落了灰,蒋芸从避难所里翻出洗净烘干的床单被罩来,把炕上的东西都换了一遍。

正拿着抹布擦窗台上落着的灰呢,白敏嘴里吸溜着一个冻梨走了进来,“嚯,你可够勤快的,这才刚进门就收拾上了?”

“不收拾晚上怎么睡觉?”蒋芸瞅了白敏一眼,看着白敏那大得有些反常的肚子,丢了一个3D扫描过去,眉头皱起,“你这肚子大得有点离谱啊,是怀上双胎了吧。”

“村里人也这么说的,同村有一个怀孕时间和我差不多的妇女,肚子都没我这肚子的一半大。我正想问问你呢,有没有办法缓解一下我的腰乏的?我现在没有一天能睡个舒坦觉,半夜总得因为腰酸来回醒个好几回。”

蒋芸笑了一声,“正常现象,没得治疗。总不能终止妊娠反应吧……”

“那就算了。你吃冻梨不?我年前冻上的,没想到已经能吃好几天了,吸溜着吃特别香。”

“不用,你吃吧,待会儿借我一些肉和蛋,我明天进县城办手续的时候买了还你。”

“还什么呀还,咱俩这关系,就当我请你了。我给你拿去,稍等啊……”

白敏挺着个大肚子一步三挪地出了门,过门槛的时候可把蒋芸给吓得不轻,她就怕白敏因为肚子太大抬不起腿来,再给摔趴下。

可白敏表现出了超乎蒋芸想象的灵活,她给蒋芸拿来了大概有一斤生肉,十多个鸡蛋,还拿来不少水果和菜干。

“我就吃一天,拿这么多干什么?”

“就当是我给你的谢礼了,县里说看上我和叶淑的聪明才干了,叶淑这会儿已经进县文化局当干事去了,等我生完孩子之后,也是文化局的干事。这不得好好谢谢你?我和叶淑商量着请你去县城的国营饭店吃两顿呢!”

蒋芸道:“你和叶淑也出了不少力气,拿那个奖理所应当,没必要觉得是占了我的便宜。”

“去国营饭店吃就没啥必要了,我明天进县城买点食材回来,在我这屋摆一桌,你喊上令泰岳和叶淑,我喊上我弟,咱们五个关上门吃一顿。”

“也行。对了,你说你要进县城办手续?办什么手续?”

蒋芸从衣服内侧的口袋中掏出她的结婚证以及军属证来,摆在白敏的面前,“我和白川结婚了,部队也给开出了介绍信和军属随军意向书,我明天得去县知青统调点办个手续,把我的组织关系迁到白川他们部队去。”

白敏:“???你春种都不参加啦?”

作者有话说:

谢谢“开心芝兰”给找出来的bug,尽力打了一个补丁,大家晚安!

第112章家里有矿

第二天一早,蒋芸就借了白敏的自行车,往赶海县知青统调点跑了一趟,把手续都办完。

自打七一年后,知青统调点对知青们的管理就人性化了很多,不仅给了两年一次每次二十四天的探亲假,探亲假里还给‘带薪’,往返路费也给报销。

这个探亲假是按月份算的,每个月给一天,两年可以兑换一次。

要是在探亲假之外因为家里有别的事情需要赶回去,也可以请事假,只不过这事假就不‘带薪’了,也不会给报销往返路费。

像蒋芸这种下乡中途找了个军人,决定跟去随军的,虽然在少数,但并不是没有,知青统调点的人了解清楚情况就给蒋芸盖章放行了。

蒋芸拿着盖好章的那几页纸回到白家庄,给蒋忠分享了这一份喜悦。

蒋忠都快酸死了,“姐,我真是太羡慕你了,下乡满打满算一年就脱离这个火坑了,我还不知道得在这儿待多久呢!想想咱家,只剩下我和正哥得在乡下待着了。”

蒋芸满眼心疼地看着蒋忠,说出了更扎心的事实,“其实你正哥也不会在乡下待太久。你大伯没了,他在钢厂里的工作会让你正哥去接班,只是今年的招工在四月,你正哥不能直接去顶班。懂了吧,你正哥只需要在乡下熬过春种,就能回原城去了,咱家在乡下待着的人,只有你。”

蒋忠的脸拉的有驴脸那么长。

他小声嘀咕,“我啥时候才能接我爸工作的班啊……只要接了他的班,我就也能回去了。”

蒋芸:“???要不要我写信给二叔说一声,就说你想让他也喝假酒,好给你腾位置,让你尽快回城。”

“我爸要是听到这话,要么被气死,要么直接坐火车来东山省把我打死,我俩肯定只能留下一个的。”蒋忠缩了缩脖子,满脸害怕地说,“还是让他身体健康地活着吧,我也差不多习惯乡下的生活了,还能遭得住。”

“那就行。”蒋芸抓给蒋忠一把喜糖,拍拍蒋忠的肩,“姐知道你心里苦,多吃两块糖就甜了。不用谢我,这是姐结婚的喜糖,在原城老家的时候不能拿出来,这会儿给你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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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在渠州市的时候,白川买了喜糖给他的战友们发,蒋芸也跟着一块儿买了,特意装在包袱里拎回了白家庄。

给新知青点的知青们都发了些,再给老知青点的叶淑送过去两把喜糖,最后拎着装喜糖的布兜去找白大栓和牵牛婶儿。

“蒋知青,你和白川领证了?”牵牛婶儿满脸激动。

蒋芸点头,“年前就领了,婶儿,大栓叔呢?我得同她说一声,我就不参加春种了。”

牵牛婶儿一点都不惊讶,“你大栓叔就没打算给你安排。你都屁颠屁颠跑去浙南省找白川了,他要是再不喊着你领证,那就是榆木脑袋不开窍!等他回来,我和你大栓叔都得数落数落他。现在看,白川还是挺上道的,这下好了,他爸妈在下面也能放心合眼了。”

“对了,你大栓叔还想着要问你一下,你那房子有没有卖的打算?要是打算卖的话,生产队愿意花50块钱再给收回来。据说今年开春还要再安排两批知青下来,住的地方严重紧张,村西那几间地头的茅草屋都指望上了,过两天你大栓叔就会带人去修。”

蒋芸想了想,说,“我和白川商量一下吧。不过你们今年肯定是指望不上的,今年给二老做完周年祭后,明年还得回来做,要是今年就卖了这房子,那我俩明年回来住哪儿去?该收拾村西的屋子还是尽早收拾,可别和令泰岳那屋子一样,下场雨就给冲塌了,哪能住人?”

说起令泰岳和白敏,牵牛婶儿一脸的八卦,“你知道白知青到底是啥家庭出来的闺女不?令知青看着还算节省和俭朴,白知青那手脚叫一个大啊……正月里天天都飘肉香,村里的小孩都被她给馋哭了不少,去年还买了自行车,她娘家是不是特有钱?”

蒋芸知道一点白敏做的事儿,她俩性质相似,都是游走在黑与白的分界线上搞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