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土坯灶该咋垒,她还得找牵牛婶儿请教一下。
就着卤牛肉把清炒时蔬和水果沙拉吃完,一日所需的能量供应已经达到百分之八十,把碗交给云厨去洗,蒋芸拿了本书在屋子里看,顺带着等灶上的糙米粥熟。
糙米粥能为她提供的营养不算多,就当拿来溜个缝。
等糙米粥的米香味熬出来时,其它知青也陆陆续续地回来了,每一个都好像是脊梁骨被打断了一样,两条腿都是拖着回来的。
那脸色,一个比一个沉重。
蒋芸把熬好的糙米粥端到屋里,给自己盛了一碗,正要吃,白敏就生无可恋地进来了,“蒋芸,你中午做了啥饭?我实在不想做饭了,我拿罐头和你换成不!”
蒋芸指了一下灶台上的糙米粥,白敏看了一眼,脸是菜色的,“就吃这个啊……这个也行,我实在不想做饭了,我去拿罐头,黄桃罐头和肉罐头各开两罐,我出罐头你出粥。”
蒋芸也不介意。
过了大概三分钟,白敏就用衣服兜了四个玻璃瓶装的罐头过来,奇怪的是那些罐头上面都没有标签,蒋芸疑惑地问,“这罐头咋都没个标签?”
白敏累得往炕沿上一滩,“因为都是找人买的黑货,不加标签的比加标签的便宜一些。咱又不吃标签,肯定是要捡便宜的买。”
“对了,之前我和你商量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往后我出罐头和粮食,你出力和手艺,咱俩搭伙吃饭吧。我别的不说,粮食肯定管够吃。”
她还有点想借着这个机会帮蒋芸一把。她是万万没想到,蒋芸是一个把钱串在了筋上的人,明明白川给了她钱,她却舍不得花,在吃上抠抠搜搜的。
再想想蒋芸买布时的大方劲儿,白敏在心里又给蒋芸贴了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标签。
吃都吃不饱了,还想穿新衣裳。
等等,新衣裳!
白敏知道自己早晨从蒋芸身上感觉到的那点儿不一样来自于啥了。
“蒋芸,这衣裳是你做的?”
蒋芸脸不红气不喘地应道:“不然呢?我能找谁做?”
“那你这手艺有点厉害啊,做的又快又好!这才过了一个晚上!我看你昨天晚上睡得挺早的,难道是今天早上起床熬夜做的?你看这样行不,我出布,我还出手工费,你帮我也做一件你这样的吧。你做的衣服真好看啊!”
蒋芸:“……”是她草率了!她不该做的这么快的。
满眼复杂地看了白敏一样,蒋芸直接拒绝,“你当我是叫花子啊,啥啥啥都想拿钱来解决。你知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甭管做啥都谈钱的时候,关系就变质了?”
白敏眼睛一转,“那咱不谈钱,你帮我做一件成不?”
“不成!你这是想白嫖我的劳动力,我自己的时间还不够用呢!”蒋芸义正严词的拒绝。
白敏这下悟了,“你就是不想给我做,哼!不做就不做,我找别人给我做去!不过到时候你得把这件衣服借给我一下,我让人看着打个版去!”
第33章蛇咬
罐头吃完,糙米粥喝完,白敏帮着蒋芸把锅和碗涮掉之后,抱着那几个空罐头瓶子回了她屋里。
她原本打算把这些罐头瓶子留给蒋芸的,用来装米、油、调料这些再合适不过,哪曾想到蒋芸居然不要这些罐头瓶,她气哼哼地都拿了回去,嘴上还念叨着,“给你你非但不领情还嫌弃,我要是给别人,能听好多句谢谢呢!”
“那你给别人吧,我不想占你的便宜,你这个人总是挟恩图报,我拿你一根线都得提心吊胆地提防你是不是打算让我做这做那的报答,我害怕……”
听着蒋芸说的话自身后传来,白敏的脸顿时一黑。
回到屋里,把门闩上,窗帘拉好,白敏从金手指仓储超市里拿出一根雪糕来,啃完之后又拿了瓶冰镇的气水,一口气把气水灌到肚子里,她眯着眼舒舒服服地躺在炕上,觉得乡下的日子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
热是热了点,可有雪糕与冰镇饮料在,又能难熬到哪里去?
蒋芸也插好门闩,端出了那盆冰镇好的酸梅汤,美滋滋地喝了两碗。
云厨的手艺是真的好,哪怕已经喝了好多次酸梅汤,这会儿再喝时,她依旧觉得惊艳。
酸梅汤带走了身上的暑气与燥热,困意上头,蒋芸在避难所里定了个闹钟,躺在炕上便睡着了。
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的那些知青们就难熬多了,累得全身发软不说,这会儿连饭都还没做好!
女知青们累得连说话都不想说了,这会儿个个都生无可恋地倒在炕上,轮到做饭的知青是一个名叫邱振东的男知青,他是黄岛人,就近下乡插队的,趴在灶火眼上做饭的他被热了个够呛,当下便同那几个男知青提议道:“我听村里的人说村南边有条河,里面水不深,可以游泳,待会儿咱去那河里泡泡吧,这天也太热了,干了一上午的农活儿,身上都是汗臭味!”
邱振东的提议得到了所有男知青的一致赞同。
那几个在屋里躺着的女知青虽然没参与到讨论中来,可心里也是一阵难掩的意动,这么热的天儿,谁不想去水里泡泡啊!
几个女知青一商量,决定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去泡,白天人多,怕被人看到,晚上安静了再去洗个澡,应该遇不到什么流-氓。
张春华心里还是惦记着白敏的,她同另外几个女知青一商量,决定把白敏也拉着去河里泡泡。
那几个女知青还说最好是能把蒋芸也给拉上,毕竟蒋芸是能打死野猪的人,有蒋芸在身边跟着,安全感满满。
张春华心里还记着蒋芸给她看病看到一半就不看的事,她嘴上答应说会问问蒋芸要不要去,实则心里压根没打算问蒋芸。
蒋芸挖走了她的一个朋友,她必须得让蒋芸也尝尝被孤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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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华敲白敏那间屋的门时,白敏刚喝空瓶的汽水瓶还在炕上放着,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可把白敏给下了个够呛,她手忙脚乱地把那空汽水瓶塞进金手指里面,这才跳下地开了门。
张春华进门时还有些埋怨,“敏敏,你这是在屋里干啥啊,咋敲门这么久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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