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外表面为什么会呈现霉化状态感染的飞船是否可以清理后继续使用这些谜一直困扰着我们。以往消灭的异兽飞船都被炸成碎片,虽然残骸上也能提供一些情报,可我们一直还没有“全尸”能研究一下。这回机会难得,前所未有。
透过科考队的镜头,我们看到了一个烧焦的森林。准确点说更像是长满各种地衣和藤条的溶洞,纵横交错,盘根错节,全都是烧糊的炭链,可以想象它们“生前”粘湿的样子。各种线缆、设备、面板都跟异兽组织交融在一起,有的部位已经被菌群组织所替代,有的则还保留原样,看来我们之前猜测“异兽与飞船已有设备形成一种半生物半机械的共同运作模式”是比较准确的。
炭化的异兽组织比比皆是,飞船原来的舱口被大团的异兽菌群堵住,而原来的隔板被异兽腐蚀出大洞。飞船除了主体结构外,内里的舱室分布已经面目全非。这也正常,舱室是为人类设计的,异兽不需要。
发现一个规律,体积越大的飞船,其内部的异兽组织越复杂,这也证明了越大的群落智力越高。母兽里面是最乱七八糟的,炭化的“藤条”几乎让人没有空间穿行,只好“披荆斩棘”。看着那些熟悉的地方物是人更非,船队的老人无不痛心垂泪,就是这些东西,夺走了多少人的生命,摧毁了多少人的生活。
飞船的结构和设备已被异兽病菌侵蚀得无法再用。面对着一艘艘鬼船,只有一种结局能够给它们,炸毁。每艘鬼船都被安置上数枚氢弹,定时起爆。可惜的是,昆兰号已返回本图西号旁边,没能亲眼看到母兽爆炸的样子,但本图西的感应器传来了图像:模糊的黑影裂出几道不规则的缝隙,裂缝中发出缕缕白光,白光过后,黑影如同积木一般逐渐分解,分崩离析;以母兽为中心,涌出一个球状冲击波,可以清晰看到冲击波在尘埃团中越胀越大,越胀越大,一天之后吹到尘埃团边缘,引发了向真空中的大喷发。等一切都停止后,黑影已经无法用肉眼看到,只有高倍放大后才能找到几粒黑点。
参谋部把作战总结和经验总结拿了出来。我舰队所有人员没什么可挑剔的,全都作战英勇,也很机智,发挥得远超我的预料,这大概也跟我们出身工人、忠厚老实有关,平时训练严肃认真,作战准备一丝不苟。我们需要提高的是如何提升指挥水平,以后减少自己的损失。具体的一条条经验和教训我就不一一列举了,那东西对于非当事人来讲枯燥得很。
有功人员名单老长,几乎每一个参战人员都有大功小功在身,对他们的奖励嘛,除了我的口头表扬能够现在就兑现,物质奖励和军功章之类只能回到希格拉再说。这么意义重大的仗,管戴阿米德要几个翼星英雄勋章不过分吧想到这里,我发现一个重大问题:我们开战的消息似乎还没通知希格拉那里呢。这可不是小问题。我连忙找来福门康和孔秀。
“操,都是自己人,你还装相”福门康哈哈大笑,“多少年的老搭档,彼此心照不宣就得了。”
这话说的,好像我早就打定主意要先斩后奏似的。“我是真没想起来,忙忘了”
“知道知道。心照不宣心照不宣。”福门康挤眉弄眼说。
“孔秀,你得相信我”我哀求一直只是暧i笑着的孔秀。
“放心。”她温柔地说,“我会保守秘密的。”
靠跳进马吉之子也洗不清了
最后,在我反复的哭诉之下,他俩终于相信我是真忘了。
“不过,”孔秀说,“你不是经常忘记请示和汇报么司空见惯了。只是这次性质严重了点,弄不好治你一个对抗基斯的罪名。我们还以为你是故意的呢。怕希格拉给你挚肘。”
“也许是这两年跟家园失去联系的时间太长,养成自己作主的习惯了。”我说。
“扯蛋”福门康大骂,“以前挖矿的时候你也是自己想咋干就咋干你是惯犯”
这个倒也好不容易海阔天空,谁会贱到时刻找个人对自己指手画脚但我口上说:“萨们太忙了嘛,小事何必麻烦他们。”
“去”福门康怪叫。
不过,确如孔秀所说,这次的性质比较头大,“抗旨不遵”啊,希格拉让马上回去,我们却打仗,而且还一下子用去宝贝疙瘩怒涛炮四次发射机会,传到希格拉去,他们会不会生吃了我把战事起因推给异兽说它们找到了我们我们只好被迫应战可惜在战役动员的时候我欠嘴把第一阶段“主动诱敌”说出去了,如果都是船队的老人还好办,大家都能帮我保密,可那些从6号船坞来的人可跟我们不是一条心。
头疼之下,我强迫自己把政治局势仔细梳理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还真是杞人忧天,实话实说即可,因为
于是我真的实话实说了。结果还真不赖。萨对于我这个惯犯没有过多追究,戴阿米德也没有降罪。本来嘛,母兽舰队被全歼这一爆炸性新闻以超光速的速度在全银河传开,为希格拉和萨木塔赢得无法估量的声誉,更为前线战士增加了无穷的士气值,直接和间接地影响了战局,在这么多的收益面前,被小小地冒犯一下简直不值一提。后来,我发现一个更加有趣的事,我本来以为萨木塔和戴阿米德虽然不至于逆着民间和军方舆论浪潮大肆批评我,但至少会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以温柔的语气说几句“虽然略有擅自行动之嫌”或者“小有过失,行为冒险,幸好结局不坏”之类的话壮壮门面,可没想到他们说出的竟是“以萨木塔萨授予的便宜行事之权临机决断”和“在戴阿米德鼓励全体人民为战事出力的思想指导下”,搞得好像他们是这个大功劳的根本源头似的。萨的“便宜行事之权”虽然早在6号船坞时就给了我,可真正执行起来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萨虽然说我遇到事可以不事先请示,但他们可没说他们不会询问,结果三天两头往我这打量子通讯问东问西,害得我担着一个便宜行事的虚名,却根本没捞到任何好处,这个授命早就名存实亡了,萨怎么又提起来了至于“鼓励全体人民出力”的思想,谁抓来给我看看,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当后来我们这个冒牌的“第八舰队”被戴阿米德军委正式认定之后,居然冒出这样一种说法:“戴阿米德早已在秘密预案中将昆兰舰队列为第八舰队培养,并早已下达了在敌后寻歼母兽兽群的命令。”好在此一说法只流行了一阵,后来不了了之,但已经足够让我认识到,鄙人脸皮的厚度离政客的入门标准还差得很远。
我以为自己脱险了。不过一些负面效果多年之后显露了出来。每当到了升迁的关键时刻,总会有人把这事翻出来说我有不服从命令、不服从大局、不服从萨之权威的倾向,大不服从局没有我,你们早就被“大局”吃了。结果每次萨都把我应得的职位打个折扣,让我一直半红不紫,随着回归先辈的集体退场而离开人们的视线。不过他们不知道,如此给我设卡、抓小辫子,却丝毫奈何不了我,因为我不希罕高官厚禄。
貌似扯得很远了,就此打住。在此,我声明一点,在官方的无数战史中记载的“根据某某精神或某某授权临机决断”根本就是扯蛋,我只是不甘心被政治扯住后腿,决心趁怒涛炮还在手里的机会打一仗,捞它一票
gu903();第139章衣锦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