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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虹一剑 雯岚 2329 字 2023-10-09

gu903();因为过于惊喜,他一时倒说不出话来,喃喃自语道:“莫非我祈焕艺的奇遇,就应在这白衣庵”

水镜一听这话,脸色大为惊诧,问道:“施主贵姓”

祈焕艺道:“敝姓祈,中州开封府人氏。”

水镜接口道:“莫非是开封府南门外祈总家二房的少爷”

祈焕艺大惊道:“师太由何得知,莫非”

水镜悲喜交集的说道:“我俗家姓水,与你母亲,还有绸缎杨家的嫂子,都是闺中好友。”

祈焕艺既失望又高兴,失望的是这水镜并非自己母亲,高兴的是又遇到了一位母亲的闺中好友,柬帖上所说的奇遇,莫非要从这位水镜师太身上找到着落

这时,水镜又说道:“尼庵禅房,不容外客,小施主情形不同,且请里面待茶细谈。”

说罢,当先领路,来至一个花木扶疏的偏院,禅房之内香绕旃檀,纤尘不染,水镜送上香茗,摆出素果,招待吸其周到。

无奈祈焕艺无心食用,但满肚子的话,却又不知从何处说起只好草草将习艺报仇等等经过,大略一叙,然后说道:

“现下小侄所苦者,走遍天涯,不知慈亲何处望求师太慈悲,指点迷津。”

水镜缓缓答道:“施主访亲报仇,一片孝心,贫尼也曾略有所闻。至于令堂,施主可以放心,目下平安无恙。”

这几句话听得祈焕艺心花怒放,急急问道:“家母现在何:处师太快些见告。”

水镜摇摇头说道:“这就不知道了。令堂居无定处,还是一个月前,路过见访,此的即无消息。”

祈焕艺嗒然苦丧,但转眼间精神又已振奋,心想只要母亲在世,不管天地多宽,立志去找,总能如愿。

那水镜慈眉一低,单掌当胸,朗朗说道:“施主报仇之事,令堂也曾约略提及,听她语气,不以为然。她说:江湖冤孽,恩仇难分,施主独子单传,应以祖宗香烟为重,岂可以千金之躯,甘冒凶险万一失足,祈家绝后,恐怕令尊在九泉之下,亦不瞑目。施主纯孝天成,应该仰体亲心才是。以贫尼之见,佛家最重因果,前世业,今世完,彼此撒手,一了百了,一尘不染,万法皆空,何等干净不知施主能种此善因否”

祈焕艺眼含珠泪,稽首说道:“家母训诲,自然该听,师太指点,更是透澈,不过人非木石,血海深仇,片刻难忘,若蒙苍天垂怜,能见得家母一面,问明元凶,以小侄在剪云小筑之所苦学,手刃亲仇,尚非无望。多谢师太见告,小侄就此告辞,异日有缘,再来请安。”

说罢,站起身来,手提行李,似乎迫不及待的要去访寻母亲。

水镜却从容说道:“既然如此,令堂有些画札文件存在我处,施主不妨带去,或可参悟有得。”

水镜出了禅房,没入廊中。这里祈焕艺思前想后,不知母亲究在何处,投柬指点的又是何人一会儿兴奋,一会儿沮丧,心乱如麻,坐立不安。

蓦地,传来一阵凄厉的喊叫道:“不好了不好了”

祈焕艺大吃一惊,走了禅房一看,两三个佛婆和小尼姑正奔了进去,而那穿蓝的尼姑正踉踉跄跄,脚步颠倒的跌了出来,面如白纸,双眼大张,喘吁不止,神色惊恐已极。

这时,祈焕艺也顾不得尼庵内室不容男人入内的禁例,一腾身从众人头上飞了过去,落地从窗户内望了进去,吓得浑身冷汗淋漓。

窗户内,梁上垂着一条白色的身影。

祈焕艺施展换影稍形的“大幻步”,一脚跨入窗内,抱下水镜师太,平放禅榻之上,用战栗的手指,一探鼻息,已中魂返极乐

就这时,一阵风过,桌上飘落一纸,墨迹未干,写的是:此仇非汝能报,如为我子,切断此念。

母绝笔。

霎时间,祈焕艺如焦雷轰顶一般,眼前金星乱飞,咕咚一声,栽倒地上。

等他悠悠醒转,室内站满多人,共是两个中年尼姑,两个小尼姑,一人烧火打杂的拂婆,还有一个眼泡红肿的女郎,正是杜采频。

杜采频适来探访水镜师太,一见变起不测,惊惧之余,不暇细问究竟,先把悲痛过度昏晕在地的祈焕艺救醒再说

这时祈焕艺理智半失,垂泪向杜采频厉声叫道:“你们害得我母子好苦”

语声问,一招“金兜罗”,掌风如刃,疾逾飘风,向杜采频齐胸砍去。

幸好杜采频见他醒来望着自己,面色狞厉,已有防备,这时见他手掌一起,立即避开,只听震天价一阵暴响,屋外木石纷飞,声势惊人。

原来“金兜罗”掌风,竟已齐腰砍断院中石塔,倒将下来,塌坍了对面半间房屋。

且不说众尼姑无不骇然,杜采频却趁这当儿,以“金锂穿波”的身法,极其轻灵的飘至祈焕艺身旁,疾伸玉指,点他肘下软麻穴。

祈焕艺因激情牵动气血,心躁气浮,功力大减,甚至杜采频到他身旁方怒如觉,疾抬左肘,也撞她胁下穴道。

两人所攻的穴道,不约而同。祈焕艺斗觉全身一麻,但往后撞出的左肘,其势已成,仍能奏效。

两人咕咚一声,各自跌坐地上,一般的,口舌能言,四肢难动。

杜采频大为着急,但也有些得意,武学超凡,多少人近不得他的“俊剑王”祈焕艺,终于也被自己点穴倒地。

祈焕艺自然也是心头一凉,经此一番挫折,神知已清闭目运气,想以本身真力,化解穴道。

但是,摧心裂肝的悲痛,一时岂能稍杀因而脏腑翻涌,血不归经,任他如何调息,皆是自徒劳无功。

那面杜采频却另有计较,叫尼姑佛婆将她扶坐椅上,嘱在左胸第七根肋骨下幽门穴,使劲一推。

尼姑不懂武功,摸不着门道。兼以幽门穴在乳峰以下,与乳头部位相同,杜采频虽已是开了怀的大姑娘,当着祈焕艺在旁,害羞涩口,指点不详,因而尼姑闹得手忙脚乱,始终解救不了。

两人比是着急得满头见汗,因为此时一身武功,全无用处,任伺人皆可取他们性命。而这白衣庵,现在已是是非之地,刚才一阵塔倒屋暴响,万一惊动过往的江湖中人,可就危乎殆哉了

就这两人怒目相视,无计可施之时,窗外人影一闪,杜采频眼尖,惊喜交集的叫道:“玉哥”

祈焕艺抬眼一看,更为惊奇,来人竟是武当弟子,因与自己比剑惹祸的玉阳。

秦玉阳面色凝重,先将杜采频穴道解开,继而走至祈焕艺面前。在他幽门穴上使掌一推,祈焕艺即恢复自由。

这日寸秦玉阳向他做一眼色,口里说道:“长江万里,你我又有缘相会了。”

祈焕艺立时领悟见他暗递点子,便也不敢说破,轻轻以双关语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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