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如果发到九成以上,即使能够击退敌人。本身也将力竭而亡。
郝天浩看见杜莱江,闭口瞪眼,额上粒粒豆大汗珠,头上氤氲大冒白气,双手微微颤动,知已抵敌不住,向“鹰爪韦护”杨元石,一使眼色,两人疾步齐上,郝天浩轻声道:“庄主,郝天浩、杨元石助你一臂之力。”
说罢,两人左右掌,分贴杜莱江后背,各以真力暗度过去。
杜莱江听罢郝天浩的话,骤觉背心一股阳和之气传到,顿觉对方掌力一轻,赶紧凝神调息,将三人内力调融会合,联成一气,向前推去。
祈焕艺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掌中力量,加到七成左有,才变得势匀力敌。
此时满场肃然,但双方四人的性命,均在须臾呼吸之间。
祈焕艺看看是时候了,突地撤招,身形旁闪,杜莱扛、杨元石三人,猝不及防,一齐踉踉跄跄向前冲出,掌风四散,真个鸟雀惊飞,山木摧折,惊得旁观众人,纷纷退避。
就这一瞬间,祈焕艺飞身而起,改用“水兜罗”手法,双手斜穿,左掌击退郝、杨二人,右手一把将杜莱江抓在手中。同时,孙仲武桴鼓相应,飞身至杜采频眼前,一批指点了穴道,反手擒住。
这个局势的变化,快似闪电,等杜园众人看明白杜莱江父女已为对方制住,谁也不敢蠢动,只是怒目相视,一个个恨不得将祈焕艺、孙仲武碎尸万段。
祈焕艺用擒拿手法,扭住杜莱江的手腕,喝道:“快说,你与我父亲如何结怨如何谋害把我母亲藏在何处”
杜莱江面色灰败,双目失神,厉声答道:“一死而已,没有什么可说”
祈焕艺冷笑道;“你要不说,可莫怨我用分筋错骨手法,整得你死去活来”
杜莱江闭目不语。
孙仲武在那边开口道:“杜老头,知趣些,我们不难为你女儿”
语中之意,如果杜莱江不说,杜采频即难逃活命。
杜莱江当然懂得意思,双目一睁,眼露惊惶忧伤之色。
祈焕艺知道威吓生效,赶紧说道:“快说,说了我们放掉你的女儿”
杜莱江嘴角翕动,眼中神色惶乱不定,最后自怨自责的亢声说道:“说什么只怨我一念之仁,当初想教你死时少受一点罪,所以先点了穴道。否则便早已粉身碎骨,那有今天这场祸事”
此言一出,各人心头,无不大震。杜门之徒,嗒然若丧,“鹰爪韦护”一跺脚,上了墙头,管自己离去。“霹雳金刚”心下好不生悔,郝天浩左右为难。
最难过的是杜采频,只不能言,心里明白,想不到自己爹爹真是杀了别人的父亲
那祈焕艺心下一动,手里松了一点劲,杜莱江痛楚顿减。但祈焕艺口中却不放松,紧紧追问,当初杀仇经过。
杜莱江大声说道:“你为什么不去问你母亲”
祈焕艺急急问道:“我母亲在何处快说”
杜莱江双目乱转,不知在想些什么一阵惶急犹豫之后,用凄厉恐懔的声音,叫道:“不,不,我不能说。你别问我,我决不告诉你”
祈焕艺大怒,翻手一扭,杜莱江疼得满头大汗,纷落如雨,眼睛朝上一翻,似要昏死过去。
祈焕艺怕一下真的把他整死,失却活口,一松手,杜莱江悠悠醒转,坐在当地喘息了一阵,慢慢说道:“姓祈的,你听好,你的杀父仇人是我,可是我不能告诉你,为什么要杀你父亲老实说,我跟你父亲,到死还是好朋友。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死在你手中,毫无怨言,不过你是侠义道,冤有头,债有主,谅你也不会难为我的女儿,株连无辜。言尽于此,我把命给你吧”
语声甫落,只见一溜血光,自他口中喷洒而出。祈焕艺、赫天浩一齐扑上细看,杜莱江已咬断舌尖,震断心脉,自绝而亡。
祈焕艺和郝天浩对看了一眼,各个无语。
气氛悲惨、凄厉,艳艳春阳,竟似黯淡无光。
郝天浩冷冷向祈焕艺说道:“恩仇已经了了,足下请吧”
祈焕艺点点头,向孙仲武说道:“孙二哥,你把姑娘放了吧”
孙仲武用手拍开杜采频穴道,与祈焕艺头也不回的,走出五福庄,留下一片震天的哭声在身后。
祈孙二人,策马回城,各觉黯然。
孙仲武强打精神说道:“兄弟,伯母还在,你得去找”
祈焕艺精神一振道:“是啊,我要去找”
孙仲武又说道:“听杜莱江的话,说他与令尊一直到死还是好朋友,这话奇怪,必是另有元凶,只要找到伯母,便可水落石出”
祈焕艺深深点头,可是,茫茫天涯,究竟慈帏何处元凶安在
祈焕艺暗道:杜莱江宁愿自绝心脉而死,不肯说出元凶姓名,可见此人必是异常狠毒厉害,才能如此镇慑人心。
那么,即使寻获元凶,自己是不是力所能敌,也许。
第六章夺取三峡藏宝图
江边两岸,山套着山,连绵无穷。
两山之下,束江如带,浊黄色的洪流,冲击着江心怪石,漩涡迭起,险恶万状。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三峡险,险得令人叫绝
乱山业中,一骑杂色毛片的大马,背着斜阳,不择路的向东而去。
马上一位少年,穿一套蓝粗布短衫褂,脚下一双黑布薄底快靴,破得已经露趾,油污满面,乱发蓬松,像个赶骡的脚夫。
但细看,这少年面部的轮廓,生得极其英烃,一双虎目,黑多白少,英华内蕴,顾盼之间,神采不凡。
夕阳没入山后,夜幕降落大地。
少年目力极佳,黑夜之间,仍能辨物,放而摧马如飞,不因夜色至临而放缓脚程。
那匹杂色毛片的大马,也是神物,随着主人的控御,四蹄翻飞,无路找路,跑得既快且稳。
忽然,那匹大马“唏聿聿”一声长嘶,人立而起。少年双腿一夹,半晌身子往后仰起,但如黏在鞍上一般,未曾掉下马来。
就这时,少年已看见马前站着一个枯瘦老头。下马一看,才发现这枯瘦老头,一路东来,已见过两次,在这昏夜乱山丛中,已是三度邂逅了。
少年宅心仁厚,下马问道:“我的马,没有伤着老丈吧”
枯瘦老头摇摇头:“没有,没有。只是我今晚要赶到巫山,不知足下可肯带我一程”
少年道:“有何不可请上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