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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阶为了搞倒严党,是一个能跪舔十几年的男人,憋的越久,干的越狠。他当然不介意为了搞死严世藩再多等个一年半载。嘉靖扳倒严嵩让他儿子充军,正处于对朋友愧疚中的时候,没法再落井下石。

那就等一等,等到这种愧疚沉淀下来,等到嘉靖闹脾气的契机。

嘉靖亲召杨博进京,进了一夜第二天又给赶走了,这明显是一件很任性的事情。算算友情沉淀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徐阶该出手时就出手,饥渴持久的老汉子,弹无虚发,镖镖必中,正如他命邹应龙弹劾严世藩时一样,这一次是做足了功课,选好了时机,嘉靖正处于怒意状态,却又不想对杨博动刀,这种时候刚好需要一个重量级祭刀替罪羊。

再搞严世藩的文书就此从江西传来,严世藩这次不是贪污,不是调戏良家妇女,而是逃兵。

严世藩当然是不可能伏法充军的,打第一天开始就是,离京后立刻卸了镣铐,潇潇洒洒回老家盖新房养新姬,召来罗龙文饮酒作乐,不亦乐乎。

这事怎么想都违法,本来很早就可以点的,但嘉靖放话不要再搞了,这才不好点。时隔这么久,嘉靖应该忘得差不多了才对。

就此,检举揭发严世藩逃兵,在老家选帝王宝地建宫殿,嘉靖必然大怒。这孙子潜心缩首混着就好了,偏偏还这么嚣张,这不是诚心惹主子不高兴,不开心么。

实际上,自严世藩定罪出京以来,徐阶便安排了无数个眼线,监视着严嵩、严世藩、严鸿亟甚至是罗龙文,持久的老汉,要做就要做全套。

检举的时候,他手上至少握有一百项罪名,但只挑了最直白的两个。

一是逃兵,二是在帝王宝地建宫殿,前者冠冕堂皇,后者是老虎屁股。

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名噪一时的狂徒建宫殿级的豪宅被皇帝搞死的了,最近的一个是赵文华。

不过严世藩也并不会坐以待毙,他刚发觉不对,立刻下令将新宅夷平,现在已经什么都没了,宝殿的事查无实据。

至于充军,那就充军好了,老子再充一次军吧。

严世藩自信没人比他了解这位皇帝,不过是意气用事,过两天开心了就没事了。

因此,他即便进京候审,依旧在宅中与罗龙文饮酒作乐。

罗龙文就没这么踏实了,很怕,非常怕,甚至准备随时卷铺盖走人。

严世藩大笑,因为只有他认定的天下三才才有干掉自己的才华,三才之中,自己自然不会跟自己对着干,另一位陆炳已经被毒死了,至于杨博,刚刚被一嘴巴扇回北方。

他坚定的认为,没人能搞死他。罗列罪名吧,该罗列的都罗列吧,这些罪名早在很久以前嘉靖就看过了,当时没有定死罪,现在也不会,因为他是个好面子的人,对有些事很健忘,对有些人却从不健忘。

苔湾杨府书房中,徐文长与何心隐共同送来噩耗。

“探子被抓了。”

“暴露了”杨长帆问道。

“好像是跟严世藩走得太近吧。”徐文长接着说道,“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何心隐比我得到消息要早。”

何心隐毫无隐瞒,一副光明正大的样子说道:“是徐阶告诉我的。”

“”

“”

“怎么,怕我与内阁首辅勾结”何心隐大笑道,“我瞧不上徐阶的,蓝道行死的时候他连个屁都没有放,我早已想到,若是我留在京城被抓,他同样不会管我。这样的人,我实在没心情与他勾结。”

“这个自然。”杨长帆立刻对何心隐表示信任,“只是,徐阶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你声明他早已发现了咱们的探子么”

“是一封手书,传书的人只让我看,不让我拿,看过之后他便销毁了。”何心隐直言道,“徐阶希望我们给罗龙文写一封官方书信,里面表露清楚他与我们勾结,准备同严世藩一同出海相投,然后让这封信正好被官府抓到。”

“借刀杀人”徐文长立刻会意,“好个徐阶真的不死不休啊”

杨长帆在旁问道:“我久闻严世藩作恶多端,残害忠良,罄竹难书,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借刀杀人”

“呵呵,那是船主你不认识道士皇帝,他从不会推翻自己的判断,那些罪名是治不死严世藩的,要有新的罪名,重的罪名。”

“这通倭卖国真的是屡试不爽啊。”杨长帆大笑道,“想让谁死,扣个汉奸帽子便是了皇帝看来很吃这套”

话罢,杨长帆这才问道:“徐阶希望咱们配合打一张默契牌,咱们做是不做”

“做。”

“不做。”

徐文长何心隐给出了完全相反的答案。

第259黄金豆

何心隐怒而望向徐文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何苦子虚乌有严世藩何等鼠辈,与其同流合污辱我声誉。只为向首辅摇尾乞怜就出此下策笑话”

“大学士息怒。”徐文长微笑摆手,“要与首辅修善交好,就必须与严东楼勾结么”

何心隐一愣,瞬间会意:“可若没有勾结,那样的力度够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们要相信首辅在这方面的才能。”徐文长说罢,冲一头雾水的杨长帆道,“回信之中,陈述严世藩、罗文龙欲携重金家产投倭国,以图大名的庇护,保得平安,由于其苦无通路,求船主为掮客,重金为报。我徽王府自然与严党势不两立,痛斥严世藩卑鄙无能,只为逃罪,将刮来的民脂民膏献与倭人,此大逆不道,最后再劝其老老实实伏法去充军。”

杨长帆瞪眼道:“还能掰扯成这样”

何心隐无奈摇头:“你们这些个文人呐执笔一支,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我瞧不起你。”

徐文长大笑道:“泰州一脉,本就瞧不起天下人。”

“船主决断吧,我主我的学事就好。”何心隐摆了摆手,不愿再在此多动脑筋。

“必要的手段还是要用的。”杨长帆安抚何心隐后随即命道,“既然如此,文长主笔便是。”

“不一定是我,有一人比我更适合执笔。”

杨长帆稍作思索便有答案:“他可以么”

“先让他写一版,若不适宜,我再下笔不迟。”

“就这样吧。”杨长帆点头道,“此事速决。”

二人正要告退,马尼拉官吏正巧来访,说是马老九找到去美洲的人了。

杨长帆正有意也让徐文长何心隐品断此人,就此召见。

一壮高青年就此怯怯进厅,神情有些紧张,此人鼻梁高挺,大眼深窝,虽是黑发黑眸,却隐隐荡出几分异域风情。

男子看过三人之后,慌忙行礼:“见过船主。”

旁边官吏这才介绍,杨长帆征东航之人的消息散布各地,由徽王府配船配人,只求带回两样货品,事成之后重赏千金,封官进爵。如此重赏之下,自然出现了一些敢于冒险的人,经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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