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鸟国,这道士皇帝,你还认他”
“祖祖辈辈生于此,葬于此。”
“那鸟皇帝呢船主家祖祖辈辈都是嘉靖生的不成”
“”
“鸟皇帝不理政事,狗严嵩草菅人命,船主为何而尽忠”
汪直沉声喘道:“你勾倭卖国,杀我同胞,岂有质问我的道理”
“是是,老船主就是不满这点,才驱我走的。”徐海狂笑道,“可船主自己尽忠于此又如何”
“住口你我是奸是忠后人自有评说”
“那是岳飞,响当当的英雄,后人也自有评说大宋还不是亡了”
汪直闭目,不想再与徐海多说。
“我就是说说啊,船主。”徐海窃声道,“船主的五万精兵,若是倾巢而出,配以将帅谋士,能打到哪里”
“那我就注定与你相同,沦为贼寇了。”
“哈哈哈哈”徐海又癫笑起来,“成王败寇我徐海败了当汉奸也罢,当贼寇也好,我服可我徐海若是成了,管他什么戚继光俞大猷嘉靖严嵩他们全他娘的是贼寇”
“你若成事,天理难容莫再发癫,你也只是数着日子过活。”
正说着,一人进了牢房,轻咳一声,二人循声望去,正是胡宗宪。
胡宗宪同样是一副饱经沧桑的表情,徐海知趣收声,眼下他可不敢惹这人,这人一不高兴随时拿自己开刀。
汪直望向胡宗宪,则是露出了平生最复杂的表情。
汪直已是必死,胡宗宪却依然要活。归来总督府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寻徐文长,可怎么都找不到,夏正在敌营,罗龙文又不堪重用,实是让他心力交瘁。
他本无颜再见汪直,可他还是来了。事已至此,他要尽量减少牺牲者。
他亲手拿着凳子,坐在汪直牢前,干巴巴说道:“我尽力了。”
汪直不怒反笑:“是了,最终斩我的折子,正是出于汝贞之手。”
“你是明眼人,自然知道我的难处。”
汪直对他,实在没什么想说的了。
“唉”胡宗宪叹息过后道,“船主妻子儿女,已免了死罪。”
汪直闭目不言。
“如今我委身于此,只求船主书信一封。”胡宗宪低声道,“毛海峰一众被我军围于岑港,若是他们愿放夏正,我自可解岑港之围。”
汪直闭目不言。
“船主,船主”
汪直最终只幽然叹道:
“汝贞,只送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次日午时三刻,杭州府宫港口,汪直喝下了“壮行酒”。
多年未见的妻子跪在他身旁,泣不成声。
汪直只轻轻微笑,在妻子耳边轻语一句。
随后扫视围观百姓大笑道:“不意典刑兹土”
一颗人头落地,无论是东海之王还是徽王,都只剩传说。
岑港,又一位来使登船,送来匿名信件
送来夏正,可归东海。
毛海峰看过信件,面色煞白,浑身不住颤抖。
“噗通”一声,他猛然跪在地上,面向西北:“儿不孝”
诸位首领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毛海峰随即嚎啕大哭。
一种悲伤的气氛笼罩上来。
放走夏正你就可以走了
言下之意,船主已死。
一首领立刻拽住来使:“船主呢船主呢”
来使使劲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妈的”首领这便要砍了来使,反被毛海峰喝止,“这个人不重要,他还要回去。”
毛海峰随即起身,凝视来使:“要夏正是吧我给你。”
他随即出舱,片刻后亲自押来夏正,抽刀出鞘。
“先给你一只胳膊。”
“然后是鼻子。”
便是纵横东海多年的老海盗,见此景致也不寒而栗。
夏正也当真硬朗,早已视死如归,不曾发出一声呻吟。
来使早已当场吓抽,屎尿横流。
胡宗宪如愿见到了夏正,惨景之下,一股更重的悲伤涌上心头。
他经历过很多很多很多,但这一次,他真的要崩溃了。
朋友,敌人,一个个先他而去。
剩下的,除了骂名就是战争。
罗龙文求见的时候,他泪迹未干。
“汝贞”罗龙文叹道,“你是东南总督,不能这样。”
“含章。”胡宗宪红着眼望向罗龙文,虽是老乡,但自己从没认为他是个人物,想不到如今的境况,站出来鼓励自己的,竟然是他。
“如今汪直已经伏法,与那毛海峰唯有一战”罗龙文红着眼振奋道,“汝贞若如此,我东南将士如何一战为我东南百姓,为国家社稷,汝贞请即刻下令不得拖延”
“含章”胡宗宪抹干眼泪,终于从崩溃的边缘缓解过来,“不错,唯有一战。”
“必速战速胜,已儆贼人叫贼人不敢犯我疆土”
“不错”胡宗宪终于振奋了一些,“岑港贼寇不可留”
在罗龙文的建议下,更多将士调往宁波,俞大猷亲率五万大军,只为歼灭这两千余人,为夏正血仇
第181混乱
汪直的死,意味着全面战争的开始,整个东南将笼罩在海盗、海商的怒火之中,随之而来的还有脱缰的倭寇。
五月底,岑港,又一批战死者的尸体就地焚烧,毛海峰亲手点的火。
一位负伤的首领上前禀报:“大公子,又走了三十二个弟兄。”
“明军死的更多。”毛海峰面无表情道。
“二公子那边冒死传讯过来,六月十五内外包夹,保大公子回九州。”
“东城么”毛海峰惨然叹道,“劝父亲不要上岸的是他,要来救我的也是他,看来之前我真的错看他了。”
“二公子有言,必为船主报仇。岑港虽易守难攻,但终不是长久栖身之地。弟兄们是恨,但明军兵力终究几十倍于我们,这么硬撑下去不是办法。”
“大家都想跑么”
“”
“回到九州,过上了安定的日子,谁还记得父亲”
gu903();“弟兄们岂会忘记船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