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干”飞鹰道。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干哈哈哈”看来白袍客也是个豪爽之人。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干”飞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干”白袍客也一饮而尽。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飞鹰念道。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不愿醒”白袍客似乎真的有点醉了,竟扑在桌上打起呼噜来。
“咳咳一个醉书生”飞鹰摇头说。
“谁说我醉醉了再喝”白袍客端起酒杯,头却歪在桌上,哈喇横流。
“怪我,都怪我与他斗什么酒啊,真是不相干的”飞鹰内疚道。
“嘿嘿”这么长时间来,飞鹰一直活在气闷中,今日偶尔遇人与他斗诗,令他豪气顿生。飞鹰夹起块肉丢进嘴里,再抿了一口酒,咂吧咂吧了嘴巴,嘿了一声,今天这酒喝得可有点意思啊
一壶酒喝干了,再续一壶。飞鹰慢慢地喝着酒,陪着那醉书生。
看看天已近黑,那书生还没有醒的意思,飞鹰只好把店家招来。
“店家,这书生喝醉了,请问您认识他吗他家住何方,如何把他送回去才好”飞鹰说。
“嗨他呀来往客人而已,听他口音像是外地人。我怎么认识他”店家说,“只是,这些天他天天都来喝酒,已经好几天了”
“哦知道他住哪吗”飞鹰问。
“翻过前面那山坡,走过去也就二三里地,有个小镇叫凤山镇。他应该是从那儿来的。”店家回道。
“哦,有镇就好,肯定有住店的地儿。”飞鹰说。“唉我扶他去吧,大冷天的别冻坏了”
“哎,哎谢谢客官真是好人呐不然我这小小的店面真不知道如何容他”店家千恩万谢的说。
“哎应该的,谁让我惹的他呢”飞鹰有几分豪气,也有几分无奈。
飞鹰扶着白衣客出了酒店,见那厮脚步拖地不会迈步,只好把他负在背上,两人一骑缓缓而行。一路行来,白衣客头上那狐皮帽上的两根白飘带,总在飞鹰的脸上蹭来蹭去,撩得飞鹰好不耐烦。嘿一个大男人,帽子上弄两飘带,什么玩意儿
没奈何,飞鹰停了下来,把那厮放下,想揪掉他的帽子,却又怕冻着他。只好把那白飘带揪巴揪巴打个结团在那厮帽后,重负起上路。想着那厮帽后有一团球晃来晃去的滑稽像,飞鹰心里觉得好笑,不禁策马加快了前行步伐。
天已大黑了,飞鹰架着白衣客才来到凤山镇。一则因了雪天山地,马不好走。另一则也因了人地两生,所以耽搁了许多时间。飞鹰这时才知道,山里人对路程的长短原来是个糊涂概念,他们嘴里的所谓二三里地,好歹也走出了十几里
来到一家叫“同升”的客栈,叫开门,老板好不耐烦地安排飞鹰他俩在二楼的一间偏房住下。飞鹰也不在乎,出门在外,哪顾得许多讲究。
飞鹰把那厮撂在一边的床上,顾自洗了脸脚,准备睡觉。
回头看看那厮,仍歪着头打呼噜。有点看不过去,就上前替他摘了靴子,扶他躺好。又见他歪戴着帽子,那两根白飘带也颠散了挂在脸上,不觉摇摇头笑了。伸手摘下他的帽子,想让他睡好。可,帽子一摘下,却把个飞鹰惊呆了
嗨这满头如瀑的黑发,分明是个女人
嗨一个女人,睡在一个大老爷们的屋里算什么回事
真该死玩了半天,别人姓啥名谁不知道何方人氏,家住何方,统统不知道
飞鹰真的懵了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么回事把她送出去吧,可又往哪儿送天这么晚了,刚刚店老板还不高兴呢
可,不送出去,孤男寡女的同住一室,怎么说得清楚
飞鹰急得在房间里跳来跳去。
终于跳累了。飞鹰无奈地走过去,如避温神般捏了被子胡乱地盖在女人的身上,连头带脚地都盖上了
像不像盖着个死尸哎呦喂飞鹰心里直犯瘆
也不知过了多久,飞鹰终于累了,也感到了黑夜的冷。他无奈地坐到了自己的床上,也不敢脱衣服,拉过被子裹上。也不知过了多久,就这样迷迷糊糊的,他好像看见了他的雁平。哦对了,雁平现在怎样了她会回来吗她能原谅自己吗若是她知道自己与这样一个陌生女人住在同一间房间,她会生气吗
忽然,骆雁平就站在了他的面前,一张俊俏的脸因生气变得难看极了,有几分恐怖,又有几分虚幻啊飞鹰心中大骇。
“你这疯鹰、傻鹰、色鹰你变了心,抛弃了我,原来是为了勾引良家女子我杀了你”骆雁平挥剑刺向飞鹰。飞鹰觉得自己理亏,有心躲开刺来的剑,却又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或者是该挨她一刀眼看着利剑刺进自己的胸膛,心中一阵疼痛
“啊”飞鹰大声惊呼。
忽然,飞鹰看见元弘大师就在前面。飞鹰好像看见了救星,大喊:“大师救我大师救我”
可是元弘大师并不想睬他,只是摇头,一味地说:“酸菜牛肉面酸菜牛肉面”
86第二卷娥眉戏飞鹰二
“啊”飞鹰忽地惊醒,原来是春梦一场
抬头见那边床上那女人动了动身子,飞鹰又惊出了一身冷汗。
“啊我这是在哪里”女人忽然坐了起来。她看见了飞鹰,吓得大喊大叫:“啊你是谁来人啊有流氓”
飞鹰吓坏了,忙摇手说:“别怕别怕我们是一起喝酒的酒友呀”
女人眨巴了几下眼睛,好像想起了点什么,没有再叫,只是仍惊恐地盯着飞鹰。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飞鹰试着念昨天两人一起念过的李白的将进酒。见女人静下来看着自己,飞鹰很为自己的急智得意。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飞鹰得意地念道。
“啊”女人忽然歇斯底里地惊叫,“流氓”
飞鹰想不通,昨天还对此诗津津乐道的女人,现在怎么会如此不同
“抓流氓抓流氓”女人手里挥着帽子往外跑去。
“帽子哦,帽子”飞鹰终于明白了女人为什么会那样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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