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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心剑 朱太河 2452 字 2023-10-09

老是亲历之人,对当时的情况,当然比我知道得更为翔实。我所说未必全准,那就请司马教主说说,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吧。”众长老也都等着听司马相细说当年情形。

司马相解释道:“十年前,我接到匿名消息,说翁求和邀请少林方丈到家中秘会,商讨中原武林共同对付北冥教之事。此时我继任教主不满一年,北冥教人心不稳,一旦中原武林大举来攻,我教必然损失惨重。于是,我便带着路大长老和彭堂主乔装改扮,暗中到济南查访。到那里一打听,了然大师果然在翁求和家中,而且已经在那住了几个月,看来真的是要图谋大事。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趁他们还没有召集人马,先找上门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就算不能把翁求和与了然大师一举灭了,至少也能给予重创,扰乱他们的计划。这才有了所谓的挑战之事。”彭玄一搭话道:“大家都听到了吧,教主也是为了咱们北冥教着想。”楚江天、伍澄清、郝承平、卞通等人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曾梓图轻轻拍手道:“好好好,司马教主果然是壮士心怀。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身为一教之主,一旦伤了翁求和或少林和尚,或是不幸挑战失利,将会给北冥教招来怎样的灾祸就算是一心为了北冥教,这么大的事,不用跟长老们商量一下吗北冥教的裴大长老和十位护教长老难道只是摆设只是教主的仪仗此等关乎北冥教兴衰存亡的大事,难道不该让长老们知道一下么”曾梓图的说法是有道理的。护教长老是教众公选的,教主只能提名,不能指定。十位护教长老的主要职责是辅佐教主治理本教,同时负有监督之责,如果教主的决定有失偏颇,长老们有义务进行规劝甚至要求重议。教中每有大事,教主应该跟十位长老共同商议,如果事情紧急来不及商议,至少也该事后尽快通报一声。可是司马相冒险去挑战中原武林至尊,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甚至事后也从没跟任何一位护教长老提起过,这个确实有违北冥教的规矩。包括拥护司马相的楚江天和伍澄清在内,十个护教长老齐刷刷瞅向司马相。

司马相已经意识到自己当初的疏忽,事到如今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找各位长老商议,是我一时疏忽。”秦长老冷笑道:“当时什么情况我们不知道,当然随便你怎么说了。司马教主说情况紧急来不及商议,我们不敢有异议,可是回来之后呢十年啊,司马教主,你有没有跟我们任何一位护教长老说过此事楚长老,伍长老,宋长老,郝长老,卞长老,苏长老,这个事你们知道吗”卞通和苏起海摇了摇头。楚江天、郝承平等人不愿意让教主难堪,于是闷头叹气。秦长老继续说道:“教主一句疏忽就想掩盖过去,是不是在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们护教长老的位置难道你真的只把我们当成摆设,当成你显示教主威风的仪仗”司马相被问得有些气短,勉强说道:“回来之后,我一直忙于处理教中事务,没顾得上跟各位长老提及此事。后来一切风平浪静,事情都过去了,也就没有必要再跟各位长老谈起此事。”他这个理由实在太牵强,小灵子暗自摇头。郝承平等人听了也不禁摇头。秦钟礼轻轻哼了一声,与魏都等人斜着眼睛等着看司马相的笑话。

曾梓图说:“请恕曾某冒昧,敢问司马教主后来都忙了些什么我想大家应该都有兴趣知道。”彭玄一在一旁说道:“这是本教机密,岂是你一个外人能随便打听的”曾梓图笑道:“你说的没错,我是外人,或许不该随便打听。那么我不在场的时候,司马教主能否给大伙说来听听”司马相被他一逼,有些尴尬。路桥荫说:“曾梓图,你都死到临头了,还关心这么多事”曾梓图说:“为了北冥教的朋友,我死不足惜。只要司马教主和路大长老高兴,杀了我、剐了我都可以,我绝无半句怨言。只是恳请司马教主和路大长老,不要难为秦长老、魏长老他们。他们都没有私心,只是希望北冥教再出现一位像霍教主那样的教主,能够带领大伙重振北冥教。他们的做法或许不妥,但是对北冥教的忠心苍天可鉴今日他们触犯了教主,请司马教主念他们对北冥教的振兴有功,念他们跟随霍教主和司马教主多年,念他们对北冥教的一片赤诚,不要赶尽杀绝。所有罪过,都由我一人承担好了”秦钟礼、魏都、阎乙开、苏起海已经哭作一团:“曾先生,你不要说了我们只忠于本教,不忠于他个人,他必定容不下我们的我们愿意去追随霍教主咱们来生再见”

曾梓图的言语和秦钟礼等人的哭诉,令楚江天、郝承平等人也不禁动容,一个个摇头叹息。路桥荫见状,赶紧小声对司马相说道:“教主,此人颇能煽动,不能让他再说了。赶紧处置吧”司马相点了点头。路桥荫高声说道:“曾梓图,你派人纵火谋害教主,又煽惑人心图谋不轨,致使我北冥教掀起内斗,扰乱总坛。虽然你不是北冥教的人,但是你做了伤害北冥教之事,按照我教规矩,你罪该分尸。念你认罪坦荡,教主仁慈,赐你全尸。”吴秋遇念及曾家对他的种种恩德,一听他们要处死曾梓图,不由得大惊,便要上前求情:“司马教主”小灵子赶紧将他拉住。吴秋遇说:“曾家对我有恩,我刚才出手伤了他,不能再看他丧命”小灵子冲他摆了摆手:“他未必会死,先看看再说。”

曾梓图看到吴秋遇的表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转身对司马相说:“多谢司马教主和路大长老临走之前,我有一句话,想私下对司马教主说。”路桥荫说:“现在求饶已经来不及了你就安心上路吧”曾梓图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教主和路大长老忌惮我的武功,怕我暗中偷袭。也罢,我先自废了武功。”说完,提起双掌,往自己胸前拍去。吴秋遇惊叫道:“不要啊”曾梓图喷出一口鲜血,捂着胸膛咳了几声,忍痛说道:“现在司马教主和路大长老可以放心了”曾梓图忽然自废武功,众人都很震惊。秦钟礼等人跺脚叹息道:“唉,曾先生,你这又何必”路桥荫走过来,一把抓住曾梓图的手腕,感觉到曾梓图的手疲软无力,暗中用手指捏拿,也毫无内力抵抗,看上去真的已经废了武功。路桥荫冲着司马相点了点头。楚江天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看曾梓图,又看看司马相。

司马相静静看了一会,开口问道:“曾梓图,事到如今,我肯留你全尸已是仁至义尽。你还有什么话非说不可”曾梓图说:“我都是要死的人了,这句话说不说也没什么要紧。只怕司马教主听不到会遗憾终生。”司马相看了看他,冷笑道:“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曾梓图摇头叹息道:“唉,算了,既然你不想听,我也没有必要非说不可。遗憾不遗憾是你的事,与我何干我都已经成为废人了,司马教主还是不敢过来听我说一句话”司马相也想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又被他言语一激,便暗自提气在手,走了过来:“我来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众人也都好奇,曾梓图搞得那么神秘,不知他到底要跟司马教主说什么。

曾梓图在司马相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忽见司马相脸色突变,愣了半晌之后,盯着曾梓图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曾梓图肯定地点了点头。司马相稍稍冷静了一下,开口说道:“曾梓图,念你在蓟州与北冥教为邻多年,本教主可以放你一次。你走吧。”在场众人全都愣住。就连秦钟礼、魏都他们也都觉得不可思议。吴秋遇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一听司马相要放曾梓图走,心里还是非常高兴。

曾梓图轻轻拱了拱手:“多谢司马教主。”然后转身对秦钟礼等人拱手说道:“秦长老,魏长老,阎长老,洪长老,苏长老,勾旗主,曾某临别有句话嘱咐。如果司马教主宽大为怀,念在你们对北冥教有大功,念及你们追随霍教主和司马教主本身多年,宽大为怀,放过你们,你们千万不要钻牛角尖,一定要感念司马教主的恩德,一切以北冥教为重,好好保重自己。”秦钟礼、魏都等人含泪拱手,心里百感交集。曾梓图说完之后,又看了看楚江天、伍澄清等几位坐着的长老,拱了拱手,然后从容转身,扬长而去。

小灵子在吴秋遇耳边嘀咕道:“这个曾梓图倒挺有风度,明明是败在人家手里侥幸捡回一条命,他倒像是个散了筵席的宾客似的,还大摇大摆地跟众人道别。”吴秋遇一直望着曾梓图走出大厅,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路桥荫不解地看着司马相:“教主,就这样放他走了”司马相说:“他家在蓟州,走不远的。你们暗中监视,别让他兴风作浪就是了。”“是。我一会就安排。”路桥荫知道司马相的脾气,他决定的事情已经很难改变,于是也不再劝。

第096章明定赏罚

司马相接下来开始处理教中的人事。他回到座位,坐好之后,看了看秦钟礼等人。秦钟礼、魏都、阎乙开轻轻哼了一声,同时转过脸去,心中仍有不服。洪迎泰和苏起海则低着头,一声不吭。司马相开口问道:“秦长老,你们现在还有何话说”秦钟礼不屑地看着司马相,大声说道:“司马教主,你靠一个外来的小子挡横才侥幸取胜,身为北冥教的教主,你觉得赢得很光彩么”司马相迅速瞥了一眼吴秋遇,面上有些难堪,嘴上却说道:“吴少侠是我北冥教的客人,不想却赶上这样一场争斗。哈哈。你们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勾结外人图谋不轨,其实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本教主的掌控之中。你们的失败是早已注定了的。如今你们还不思悔改么”秦钟礼说:“身为教主和大长老,居然在护教长老身边安插耳目,你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个叫人好笑霍教主在的时候又何须如此”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坐在两旁的楚江天、郝承平等人。楚江天、郝承平等人都低下头去。秦钟礼继续:“大家都盼着北冥教再出现一位霍教主那样的教主。我们代表了大多数属下的心声,所有行动本来也不怕你们知晓。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凭空冒出一位吴少侠来也许是活该我北冥教继续动乱,失去了一次推选新教主的机会。唉,天意呀。霍教主,是属下无能,不能看到北冥教的振兴了”秦钟礼仰头长叹。阎乙开、魏都等人也跟着呼唤霍教主。宋金翁、郝承平等人轻声叹着气,微微摇头。楚江天看着司马相,有心帮忙说几句,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司马相喝道:“秦钟礼你等叛教作乱,为害圣教,还有脸提霍教主”秦钟礼道:“你们赢了,我等皆已沦为鱼肉,要杀要剐随便你们可要说我们叛教,我们不认,也不服我们没有私心我们对北冥教忠心耿耿,只是不希望圣教毁在你这个没有作为的教主手里”司马相大怒:“来人,把这些叛教作乱的人拉出去”

莫奇星正要带人上前,忽听有人在门口说道:“教主且慢”那人说着已走进大厅。门口附近的人回头望去,发现来的是个黑衣人。乔三哥从身影上辨认出来,这就是在莲花岭救过他的那个蒙面人。他刚想打招呼,那个人已经从他的身边走过去。莫奇星对司马相说:“禀教主,是朱雀使到了。”

红衣堂、青衣堂、蓝衣堂、青云旗的众人让开一条通道。身穿黑衣的朱雀使走到司马相面前,简单打了招呼:“朱通参见教主。”然后开口说道:“教主,根据属下连日来巡查的结果,秦长老等人虽然暗中串联欲行动乱,但是他们并无出卖圣教的情事,所以,只可定他们犯上作乱的罪过,却不能按叛教处置。”司马相扭头看了看大长老裴汝增。裴汝增说:“教主,朱雀使所言甚是。他们巡查各方,消息最准,望教主三思。”司马相稍稍冷静了一下,坐回座位,摆手道:“好了,朱雀使先请坐。”朱雀使找个地方坐下来,对司马相说:“教主,二十名巡逻内卫已在门外待命,让他们将几位长老暂且看管吧。”司马相点了点头。朱雀使看了看几个堂口的人,认出乔三哥,指了指他,吩咐道:“你把外面的巡逻内卫叫进来。”乔三哥拱手领命,赶紧去叫人。

司马相大声说道:“护教长老秦钟礼、阎乙开、魏都、洪迎泰、苏起海,相互勾结,犯上作乱,已不适任护教长老。自今日起,免去护教长老身份,在总坛圈禁,限制走动。”裴汝增欠了欠身子,欲言又止。路桥荫见了,也只当没看见。朱雀使站起身,小声提醒道:“禀教主,阎长老因有大功,前任霍教主曾赏他免罪金牌一块,除非叛教或杀害教众,其他过失可免罚一次。”司马相有些惊讶,因为他是第一次听说此事,于是转头看了看路桥荫。路桥荫点了点头:“确有此事。”裴汝增此时说道:“阎长老还是当年推荐您继任教主的两位长老之一。”司马相看了看阎乙开,补充道:“阎乙开当年护教有功,得赐免罪金牌一块,本教主尊念前任霍教主恩泽,决定不追究他今日罪行,让其自行面壁思过。”阎乙开愣了一下,见秦长老等人都在看他,大声说道:“不必了。什么免罪金牌,我只拿它当作霍教主留给咱的纪念。我愿意和秦长老他们一起受罚”秦钟礼赶紧小声劝道:“阎长老,不可意气用事你忘了曾先生临走的嘱咐了”阎乙开说:“可是你们”秦钟礼勉强笑道:“你放心,只要留着我们一条命,咱们早晚还有共事的时候。”这时候,二十名巡逻内卫走了进来。司马相命他们把秦钟礼、魏都、洪迎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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