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得正好!”朱由检端坐在厅堂的主位上,让四女一字排开,“朕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蒙古科尔沁部的格格,布木布泰。”
“布木布泰?这名字怎么这么拗口?”婉儿也许预感到什么事,她先从名字发发难。
“是有拗口!”朱由检笑笑,这名字不仅没有汉化,也不像“哈日珠拉”、“海兰珠”、“哈拉哈”、“乌云其其格”那样朗朗上口,“这样吧,朕以后给她赐给汉人的名字。”
“陛下,这就是你上次的,那个来自关外的人----臣妾还以为陛下带回个男人呢!”周玉凤扫了一眼布木布泰,语气相当不屑。
“男人?朕什么时候过要带个男人进宫?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周玉凤语塞,胡心雪了句:“陛下,臣妾已经看到关外的女人了,穿上宫装,虽然有些妩媚,比宫中的女子,还是差了不少----陛下让她回去吧!”
周玉凤与婉儿,都是宫女出生,听了胡心雪的话,心中都是安慰。
朱由检却是不乐意了:“回去?雪儿哪里话?今后布木布泰就是你们的妹妹了,她也是要住在宫中的。”
“妹妹?”婉儿奋起抗议:“臣妾是汉人,哪有什么蒙古人的妹妹?”
周玉凤看着朱由检的眼神,就有些异样:“陛下……”
“凤儿猜得不错,她已经是朕的女人了,以后她当然要住在宫中。”
“陛下,这大明的后宫里,怎么能有蒙古女人?”如果目光能够杀人,布木布泰已经被婉儿杀死很多次了。
“是呀,如果陛下嫌弃我们姐妹,这后宫中有的是宫女,”一向恬淡的周玉凤,今天像是被触到逆鳞,“就是宫中的太妃们,也比外族的女人强。”
“两位姐姐少几句吧!”胡心雪主动当起和事佬,“先听听陛下怎么安排。”
“雪儿得好!”朱由检咳嗽一声,暂时将周玉凤与婉儿的气势,完全压下去,“这关外的女人,现在已经是大明的人,她的族人,迟早也会归化为汉人,她与我们汉人,长得也没什么两样。”
“陛下,臣妾不想每天都见到外人。”周玉凤的目光,下意识扫了一眼布木布泰。
“此事以后再,凤儿,先给布木布泰安置寝房。”
“陛下一定要将她留在宫内,东西六宫,现在不是都空置吗?”
朱由检待要发作,但是想想周玉凤的话,似乎也有道理,布木布泰现在和周玉凤她们不和,如果勉强住在一起,容易发生矛盾,再,自己的后宫越来越大,妃子们迟早也会搬出坤宁宫,“好吧,那就先将布木布泰安置在延禧宫。”
“陛下……”婉儿还想再什么。
朱由检挥挥手,阻止了婉儿,“来人,将布木布泰送去延禧宫。”
两名宫女低着头过来了。
“等等,”朱由检喝住了她们:“布木布泰,这位是朕的皇后,先来见见吧!”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布木布泰能听懂部分汉话,再,从周玉凤冷若寒冰的脸上,也能看出端倪,特别是婉儿的目光,已经完全出卖了她的内心,要不是朱由检在坐,她恐怕拿个扫帚将布木布泰赶走也不定,但布木布泰还是给周玉凤福了一福。
在朱由检的注视下,周玉凤也不吭声,她勉强还了一礼。
“这两位是朕的菊妃、梅妃!”
“奴婢见过菊妃娘娘,见过梅妃娘娘!”
“好了,布木布泰,你先去延禧宫吧,朕迟些再去看你。”
“是,陛下。”布木布泰低着头,跟在两位宫女的后面,走到宫门口,她还回头看了眼朱由检。
布木布泰一走,朱由检的神色一凛:“你们姐妹,还真是一条心呀,诚心给朕好看不是?”
“陛下,臣妾决无为难陛下的意思,只是这蒙古女人……”婉儿还是耿耿于怀,即使布木布泰已经入住延禧宫,她还有些不甘。
“还不是为难朕?婉儿,你是恃宠而骄不是?”
“陛下,臣妾不敢!”婉儿被朱由检名批评,吓得都快哭了。
“不敢?刚才你不是胆子最大吗?你的目光,几乎连朕都敢杀。”
“陛下,臣妾……”婉儿吓得跪倒在地,话也不顺溜了。
朱由检的目光,转向周玉凤:“凤儿一向恬淡,今天怎么如此冲动?你的所作所为,还有一皇后的凤仪吗?”
“陛下……”周玉凤低下头,这是与朱由检的第一次争执,她的心中有万般委屈,却是不出来,凤目中已经盈盈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