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雨玲之所以没受伤,因为她用的是暗器,持续远程攻击,敌人无法近身吧。
我都想学学用暗器了。
用暗器来替代旋气指,可以省去我很多气力。
阿南肩上的司马书醒了,他空荡荡的左袖被风吹得乱晃,遮住了阿南的眼睛。
他说:南娃子,放我下来吧。
阿南用手整理好司马书的左袖,回道:不,司马长老你受伤了,还是先休息会吧。
司马书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可是,你的肩膀抵在我的伤口上,你的左手按在我的断臂上,这么休息下去,我会死在你手里的。
阿南赶紧道歉,给他换了个姿势:双手将他横抱在怀里。
司马书说:还是干脆让我死在你手里吧。
前方的小鸟被两人奔跑的声音惊起,后方的土地被阿南和司马书的鲜血染红。
梅忆晨的人还没追来,可阿南和严雨玲依然惊恐,飞奔的速度越来越快。
我夹在严雨玲的臂弯里,问阿南怀里的司马书:书叔,难道连你也打不过梅忆晨么
虽然我对司马书的实力一无所知,可我总觉得他是非常牛鼻的。
一夜间铲平几个镖局,又将公孙源杀死,在我心中,他的攻击力和胡方的防御力是同等的。
他深吸口气,皱眉说:啊,虽然几个月前和梅忆晨交过一次手,那次,只觉得他是个经验丰富的多才能手,可这次对上手却完全不同了。
接着,他又叹气道:这次,我连他十招都没挡下。
十招。
我不禁愕然:书叔,太夸张了吧,就连独孤轩,十招也拿不下你吧
他紧皱的眉头满含忧愁:只是三招,他内劲不大,速度不快,却轻而易举地将我刺伤我最担心的不是他有多强,而是他成长的速度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已经从实力非凡的年轻剑客,跃身为顶尖高手了。
说着,他看了看阿南又道:我原以为,南娃子是我见过武学进展最快的年轻人,昨天总算大开眼界了,梅忆晨他他无时无刻不在积累经验,无时无刻不在成长,就在昨天打败我后,他又变强了,下一次,大概只需三招便能了结我。
昨天
原来我之前被司马书打晕,昏了整整一天,我还以为这些事都是今天发生的。
听他一再地夸奖梅忆晨,我怒火升起,冷哼一声道:书叔,看来你很欣赏他嘛,你该不会想投靠他了吧。
说完我便后悔了,怎么自己这么心胸狭窄呢。
司马书摇了摇头:不,他为人高调、行事低调,不是我喜欢的作风,而你这种为人低调、行事高调的年轻人,才能有大作为,所以东方小子,你可千万别放弃,不要被挫折击败了。
他一说我才发现,果然,梅忆晨和我刚好相反。
平时说话无比狂妄嚣张,但却始终易容潜伏在各处,想必武林中还没多少人知道他的名字。
而我东方木的身份,挑战冷雨寒的行为,注定无法低调的。
阿南被石子拌了一脚,差点摔倒。
他的脸色已经苍白,应该是失血过多了。
后面传来了喊叫的声音,视线里出现了梅忆晨手下的身影。
竟然真的追上来了。
本想叫阿南停下来休息的,我改口喊道:阿南,跑加快点,他们追上来了
这一喊,牵动了胸口的肋骨,我又忍不住咳出血来。
跑过一条木制小桥时,阿南怀里的司马书提起雪藏刀,发力一挥,刀气将桥头的绳索割断,木桥塌了下去。
然后,他又转对我,接着说刚才的话题:梅忆晨的实力绝非来自他的运气,我看得出来,那是他自幼便积累起来的经验,只是如今将之升华了而已,他天资并不聪颖,心性也颇为简单,所以东方小子,只要你肯努力,你一定能赶上他的。
司马书的一再安慰,在我听来却感觉格外刺耳,心里更闷得慌了。
败给阎王,我没有怨言,毕竟人家是六大高手之一。
可是一再地输给梅忆晨,我很不服气,明明以前还很瞧不起他的。
司马书转安慰为打压,加重语气说:你再不加油,许峰那小子都能赶上你了。
在牵影鬼那受了那么多气,本以为回到家能让我解脱的,可梅忆晨又在我沉重的心里加重了包袱。
我被烦恼压得喘不过气来,想杀厉凌的念头又在脑海涌现。
不知为何,一想到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我的压力就减轻许多。
看来,我是心灵受创,开始变态了。
躺在阿南怀里闭目养神的司马书,又开口说:这事过去之后,我们还得回镖局一趟,秦诗、秦啸天和阴阳师的首级还摆在密室里,梅忆晨他们应该找不到。
严雨玲夹着我点了点头,声音还有些许哽咽:嗯,死去的弟兄们要好好安葬,特别是小黑呜还有几位前任帮主的灵位也得安放好,呜呜
看她伤心的模样,司马书赶紧安慰了几句。
他今天的话特别多。
许久,他又开口道:啊对了,我们这是去哪我一直忘了问。
一直跑到夜晚,确认身后再没有人追来后,阿南和严雨玲才在一个林子里停下脚步休息。
两人都精疲力尽,阿南昏了过去。
司马书处理好自己的伤口后,也为阿南运功疗伤。
所幸,在我们饥肠辘辘之时,有几个强盗从林子里窜了出来。
他们嘴里喊着:哇有路人,哇还受伤了,哇趁你们病,要你们命,哇先把银子交出来。
虽然他们身上没有带食物,但司马书拿住了头领,然后威胁其他人找来食物,因此我们吃上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最后,司马书杀死了所有的强盗,严雨玲和他大吵一架。
司马书说:以免后患,以免后患
严雨玲说:患个屁,他们要是有同伙的话,会乖乖听话去找食物来么
那一夜很吵,因为他们争论不休。
那一夜很安静,因为少了小黑的劝架。
第九十七章仁义
两天后,我们终于赶到了无忧谷。
已经是第三次来这了,不过厉凌不在。
谷里的下人说,他前几天被邀请去泰安堂了。
几位长辈为我们安排了住房,也分别为我们治疗了伤口。
东方枫眼上蒙着黑布,似乎已经适应了黑暗的世界。
听说了我们的伤势,他立刻开口说:谁干的,我杀了他。
这冲动的性格,却无丝毫收敛。
他失去了双眼都没有意志消沉,我失去一个哭笑帮就差点绝望了。
我不禁惭愧万分。
司马书他们疲劳过度,已经纷纷睡去,而我一直由严雨玲和阿南交互背扶,休息了几天,倒是一点也不累。
安顿好他们,东方枫拉着我在谷内一处亭中坐下。
他说:木,听说你在追日城打败了冷雨寒听到这个消息,我本是替你开心的,可是义父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