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昼仁笑着说他们家有着极为优秀的做饭天赋,譬如他,譬如他的表哥。
江晚橘没有将话题进行下去,她直觉这是一个危险的东西,两个人出生、生长环境不同,注定在某些方面无法达到灵魂基础上的一致。
所以她选择暂时逃避。
晚上两个人看了一些法语片,《天使艾米丽》《芳芳》《这个杀手不太冷》……
电影换了一个又一个,不会有人打扰,飘着雪的夜晚,风暴将一切争执和烦恼都丢在了外面,这里只有陷入爱中的两个人,只有普通的男性陈昼仁和普通的女性江晚橘。
窗外积雪厚厚,反射着月亮明晃晃的光芒,壁炉中的火苗烧着苹果木,香气淡淡,江晚橘坐在陈昼仁身上,捧着他的脸与他接吻。她仍旧穿着陈昼仁买给她的睡衣,和香港第一次约会时陈昼仁送她的那件一模一样,好像中间经过的所有事情都没有发生,他们单纯地需要着对方。当疼痛某处被狠击,江晚橘差点摔倒,幸运的是陈昼仁扶住她,控制着腰让她稳稳坐下。
他们俩都没有说永远爱你这种话,只是反复地描摹、熟悉着对方的一切,除了吃饭休息就是重复爱,江晚橘偶尔接一下电话,和国内的父母朋友报平安。
每当到了这个时候,陈昼仁就低头捏着她的腿,他的手法绝对说不上好,大多数情况下,只能稍微揉一下她膝盖上留下的淤青。
江晚橘只问过一次,陈昼仁为什么要去做那个手术。
“你是丁克吗?”江晚橘猜测着原因,“你不喜欢小孩子?”
陈昼仁原本正在给她捏腿,听到这话,笑了一下。
“是,”他说,“如果不能给小孩绝对的自由,还不如不生。”
江晚橘听得一知半解,陈昼仁靠近,亲了亲她的脸颊。
“还有,”他说,“生育对身体损伤很大,我舍不得你。”
江晚橘说:“谁说要给你生。”
她说得轻松,唯独脸颊悄悄红,陈昼仁只是闷笑。江晚橘看不过去,扑过去捶了他一拳,两个人笑闹了一阵,滚在一起,又是一通胡闹。
江晚橘后面求饶着说自己真的一滴都没了,陈昼仁顺手拿起旁边的瓶子,喝了水,用唇渡给她,两个人依靠着喝完整杯水,陈昼仁低头,将江晚橘整个人都抱在怀里。
江晚橘有点累了,连续的虚脱让她大脑放空,就像外面的雪地,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只映照出干净的、荡荡月光。
江晚橘伸手,触碰着陈昼仁的胸膛。在双人沙发上,陈昼仁侧躺着,将怀中的人搂紧。
他任由江晚橘触碰着他,听见她小声叫他名字。
“陈昼仁。”
陈昼仁:“嗯。”
江晚橘说:“巧了,我也丁克,不喜欢小孩子。”
陈昼仁笑了,他低头,用下巴轻轻蹭她的头顶。他的胡须长得很快,早晨已经刮过,现在又开始有了些“春风吹又生”的架势。
他还没有开口,听见江晚橘说。
“不过,如果我不是丁克主义,或者你不是的话,”江晚橘说,“或许我愿意和你一起养育一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啵啵啵~
更新啦!!!
感谢在2022-02-2300:10:41~2022-02-2419:48: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时音鱼鱼鱼20瓶;顜12瓶;我想爬到存稿箱里、南栀10瓶;据传闻7瓶;CZ5185瓶;!!!、今天早睡、含植2瓶;有耳朵的白兔子、辞镜、?让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巴黎(四)
江晚橘从来没有尝试过如此频繁。
雪落的时候好像和整个世界做了告别,直到第四天,终于有人上门,是负责来维修壁炉的工人,穿着制服,胡须和佩戴的眼镜上都有一层白白的霜。
在这样冷的天过来,可真不容易。
陈昼仁让他过来看看,为什么感觉壁炉烧起来的时候总会有一些烟飘到壁炉前的地板上。
这是个不难解决的小麻烦,很快,工人就找到问题所在,并完美地处理了它。
壁炉的火烧得旺腾腾,房间中十分温暖。
临走前,陈昼仁大方地支付了薪水,江晚橘端了烤好的面包和热红茶请工人吃喝。天气太冷了,人也需要足够的热量来暖和起来。
对方快速进食后,蓝灰色眼睛注视着两人,笑着用英语说:“你们看起来真得很般配。”
陈昼仁很喜欢他的赞赏,晚上仔仔细细地摸着江晚橘的脸颊,顺着从额头到嘴唇,脖子,像是看不够似的,江晚橘清晨睡得朦朦胧胧,察觉到有人撑着胳膊在看她。
真是个怪人。
江晚橘推开他,闭眼继续睡,声音含糊不清:“看不腻?”
“看不腻,”陈昼仁说,“乖乖,没见过这样合眼缘的。”
江晚橘伸手打他:“肉麻。”
“肉麻不麻,你得自己摸了才知道,”陈昼仁搂着她,像狼护食,满意地叹口气,“小橘子,小橘子,你天生就是该给我的。”
江晚橘觉着他越说越离谱,可事实仿佛就是如此,两人很像,这一点绝不是外表上,还有性格上。他们俩都是享乐主义,利己主义,这些东西当然都是贬义的,江晚橘知道陈昼仁最爱的是他自己,陈昼仁也知道江晚橘利益至上。